如今京城中的几个受封王爷的皇子当中,宁陟明显最具优势。
大王爷宁邀负责兵部,三王爷宁障负责工部和刑部,五王爷不负责,剩余三部皆在宁陟的管辖范围内。
宁陟敢于直接揭露出宁逸的罪行,除了因为宁逸牵扯进赵霓之外,还有宁陟如今的势力已经可以跟宁逸抗衡。
只是如今这么一做,他也算是已经跟宁逸撕破脸,未来再见,便不会再和和气气。
但只要能让赵霓从这件事情上抽离出来,那么他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况且或早或晚,他都会有与宁逸撕破脸的那一天。
如今不过是这一天提前了罢了。
唯一值得头疼的,是宁逸那些残余的势力。
……
国子监。
西和帝派内侍前来,赏赐上官励。
孙祭酒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连忙亲自相迎。
传旨内侍左顾右看,并不认识哪个是上官励,便开口问:“不知哪位是上官掌馔。”
其余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内侍觉得不对劲,便问:“上官掌馔他没来吗?”
孙祭酒不敢怠慢,但因为不知道皇上此举何意,便试探性地询问:“不知公公找上官掌馔,有什么事情?”
“自当是天大的好事,杂家前来传旨,还不快请上官掌馔出来接旨。”
孙祭酒松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坏事。但皇上既然派人来国子监传旨,必定是不知道上官励已经不在国子监的事情。
“公公有所不知,上官掌馔……准确的说是上官励已经离开国子监了。”
内侍一脸震惊,什么,人不在?
那他来传旨传给谁?
“离开?去哪儿了?”内侍问。
孙祭酒回想片刻,“听闻去做些小生意去了。”
“没走多久吧?”内侍又问。
孙祭酒想了想,“快两个月了吧。”
内侍:??
他这里的消息这么陈旧的吗?
心里无比慌张,表面仍旧表现的毫无破绽。
这便是御前侍奉的人所练就出来的能力。
“那杂家便去给皇上回话,有劳孙祭酒接待。”
人都已经不在这里了,这赏赐还给不给,他自然要回去问问皇上。
“公公慢走。”孙祭酒客气道。
内侍回到宫中,将上官励已经不在国子监的事情禀告给西和帝。
西和帝略略叹气,确实是他疏忽了。宁逸作为害死上官霓的罪魁祸首,又怎么会再跟上官霓的哥哥亲近?
“派人打听一下,如今上官励在何处。待打听清楚后再将赏赐送过去吧。”
两日后,皇上的赏赐便送到了上官励的面前。
而上官励早就已经在孙祭酒那里得到消息,此时见到并没有丝毫的震惊。
“有劳公公。”上官励客气道。
送走传旨内侍后,上官励出了门,去了川溪茶楼。
雅间内,上官励独自一人斟茶。
不多时,一道靓丽的身影款款而至。
“上官大哥。”赵霓向坐在桌案旁的上官励打招呼道。
上官励起身,示意赵霓坐下。
赵霓将头上的帷帽取下,调皮的冲着哥哥眨眨眼。
为了与兄长畅聊,赵霓出门只带上了知晓她重生内幕的冷影。
“霓儿这几日如何?”上官励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赵霓。
赵霓轻咳一声掩饰慌张,而后摸了摸鼻子道:“一切都好,哥哥呢?”
上官励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霓儿难道觉得,我已经做生意忙到耳聋眼瞎了吗,连北定公府大小姐被刑部带走都不知道?”
他这些时日确实忙于生意,很多时候无暇分身,可妹妹的事情,他还是上心的。
赵霓无措地笑,大意了,以为哥哥不知道。
她就不该动歪心思,一开始就老实交代不就得了,左右也没受什么委屈。
现在可倒好,在兄长眼中她反倒是成了个不讲实话的人。
“原来哥哥听说了呀,”赵霓眸光闪了闪,思索着道,“那哥哥应该知道,这些都是误会,我也没什么大碍。”
“没事就好,”上官励忽而叹气,“也不知道皇上都知道了些什么,放你出来以后,竟然又派人给我送了个院子。”
赵霓:???
短暂疑惑过后,赵霓从心底觉得高兴。
“这是好事啊!”惊叹过后,赵霓问:“皇上为什么要赏赐给哥哥院子?”
如今上官励连国子监掌馔都不是,有什么赏赐会轮到他?
不光是赵霓疑惑,就连上官励本人对此也全是猜测。
“传旨的内侍没说那么清楚,只说是皇上安抚于我。”
“难道是皇上突然想到溺水的事情,才给兄长院子的?”赵霓猜测。
“皇上是这样的人吗?”上官励疑惑。
赵霓用力点头,“皇上爱民如子,是难得的好皇帝。”
只可惜宠爱一只猫过了头,别的君主美色误国,西和帝可是险些因为一只猫误国。
当然了,这种话当然不能随便议论,不然很有可能遭来横祸。
所以也就不说了吧。
“这么看来,皇上还真的是很不错。”上官励感慨。
虽说现在晚了一点,可有总比没有好。
都说天家无情,他们的皇帝却并不是这样。
“只是皇上为何会突然想到呢。”
赵霓忽然想起,宁陟因为她的事情进宫见过皇上,会不会是宁陟跟皇上说了什么。
“哥哥,九王爷最近找过你吗?”
上官励摇头,回忆一番,“自从溺水之事调查清楚后,我们见面的次数也就少了。有什么问题吗?”
赵霓嫣然一笑,“没什么,随便问问。”
兄妹二人又闲聊了几句近况,喝了两壶茶,赵霓才戴上帷帽离去。
先前的赵姑娘即便是风头正盛之时,也从未有过些许遮掩。
可赵霓不同,刚在刑部被关过,如今实在不想给家中惹麻烦。
刚走出茶楼,赵霓准备上马车,就听到身边有人议论。
“听说了吗,东市的烩羊肉馆关张了!”
“为什么啊,他们家生意那么好?”
那人指了指天,压低声音道:“惹到上面的人了呗。”
另一人叹息,“那还真的是可惜了,那么好的味道,说吃不到就吃不到了。”
“谁说不是呢。”
……
赵霓回神,阔步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