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霓暗暗瞥了宁陟一眼,“所以呢?”
宁陟语气中带着恳求,“赵姑娘先前说要与我合作,那可否考虑嫁给我为王妃。这样有助于我早日成事。”
“若是我答应,王爷是不是还要让我生个孩子,这样才能让文武百官放心?”赵霓没好气地反问道。
宁陟像是认真想了想,“如果赵姑娘愿意,我当然乐在其中。”
“你休想!”赵霓愤然一吼,很快又调整心情,“王爷怕是忘了,我这样的名声,根本不可能嫁入皇家。”
还好她名声差,不然可就麻烦了。
宁陟似笑非笑道:“这也就是父皇赏赐赵姑娘的原因。”
赵霓一惊,“你该不会告诉皇上,要娶我为王妃吧?”
这种事情若是西和帝同意,任凭百姓如何嚼舌根也没用。
“赵姑娘若是想让我跟父皇说,我倒是乐意。”宁陟道。
赵霓好奇,“你既然没说,皇上又为何要赏赐我?”
步入正题,宁陟忽然变得一本正经,“宁逸安排国师,在皇上面前说今年的江北水患之事,是因为惹怒了天上的雨神。若是不想法子,来年也不会风调雨顺。想要化解,就必须要用圣女祭天。”
宁陟顿了顿,眼神中带着心疼,“宁逸所说的圣女,便是你。”
“宁逸想让我祭天?”赵霓震惊,宁逸还真的是心狠手辣。
“国师告诉我后,我便让他拖着宁逸,找个合适的机会在皇上面前说你是福星。”
“所以皇上才给我赏赐?”
宁陟点头。
赵霓没有怀疑宁陟所言的真假,只是觉得愤怒,“宁逸害我一次还不够,竟然还想害我第二次?”
究竟怎样才肯罢休?
宁陟提醒赵霓道:“如今你得到父皇赏赐的消息怕是很快就会被传出去,宁逸若是得知,恐怕还会对你下手。”
赵霓困惑,“宁逸为何要对我下手呢,即便是我死了,他又能得到什么?”
宁陟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大抵是想要牵制住我。”
是他做的不好,竟然让赵姑娘身处险境。
“所以我怎么觉得,依宁逸的脾气,若是发现国师是骗他的,恐怕会……”赵霓眼神一亮,看向宁陟。
二人异口同声,“狗急跳墙。”
宁陟忙匆忙起身,“多谢赵姑娘提醒,我这便去安排。”
“王爷慢走。”
待宁陟走后,赵霓才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劲。
国师说她是福星,为何就会得到赏赐?
细想过后,发现仍是毫无头绪。
莫不是过了两年,西和帝开始相信玄术了?
……
五王府。
宁逸尚且在房中漫不经心地喝着茶水。
心腹走进来,禀告道:“王爷,有赵大小姐的消息。”
宁逸的嘴角露出一抹狞笑,不急不缓道:“何时祭天?”
心腹艰难开口,“陛下赏赐给赵大小姐不少金银。”
“也难怪,不管怎么说也要付出性命,赏赐些东西不奇怪。”宁逸全然不曾着急。
“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消息。”
宁逸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什么?”
心腹唯唯诺诺,“跟宫中那边打听,说是陛下见过国师后,心情挺好,就赏赐了赵大小姐。”
“国师跟父皇说了什么?”
“属下不知。”
宁逸抬手,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摔到地上,青瓷茶盏瞬间变成碎片。
宁逸拍了拍手,神情慵懒,“一群废物!”
心腹怕极了,担心因为办事不力而受到宁逸惩罚。
宁逸满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安排一下,让国师来见本王!”
他倒是要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日落后,国师乔装打扮来到了五王府。
宁逸依旧稳坐在书房,一动不动。
往常与国师见面,宁逸总会在外面选一处信得过的地方,还从来没有让国师来过五王府。
虽说国师所住的地方距离五王府距离较近,可若是在五王府见面,会有许多隐患。
万一被人瞧见,再捅到西和帝那边,后果不堪设想。
宁逸约国师来五王府,足以显示如今的他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一个不能由他摆布的国师,还留着做什么?
即便是被人发现,他身为皇子,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国师可不一定。
“王爷,人来了。”心腹十分小心,不敢提及国师身份。
宁逸瞥了一眼身穿玄色斗篷的男子,对着心腹摆了摆手。
书房内伺候的下人,连带着心腹在内,一同退了下去。
宁逸一脸毫不在乎的模样,“国师可否跟本王解释解释,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面前的男子将头上的帽子取下,露出一张清瘦的脸庞。
“王爷放心,都已经按照您吩咐的做了。”
宁逸冷哼一声,“别以为本王不知道,父皇非但没有让赵霓祭天,反倒是给了她赏赐。”
“贫道确实是按照王爷的吩咐,告知陛下赵姑娘的身份。可谁知陛下一听赵姑娘关系到江山社稷,便直接下旨赏赐,贫道也拦不住。”
“这么说,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了?”宁逸没好气道,显然对国师所言并不相信。
国师一脸真切,“贫道怎敢欺瞒王爷?当真是陛下要赏赐。陛下还说,日后谁敢欺负赵大小姐,那就是公然跟他作对。”
“本王非但没能伤到赵霓一根汗毛,反倒是还给她找了个庇护?”
“是贫道无能,没能为王爷排忧解难。”国师态度诚恳,没有半丝说谎的意味。
宁逸打量着国师的反应,暂且信了。
真杀了国师,对他来说也没有好处。
不过此人,他以后也不打算再用了。
“算了,你回去。”宁逸不耐烦地摆手道。
“王爷,贫道还有哪里可以帮得上忙的,您尽管吩咐。”
宁逸睨了国师一眼,“不必了。”
“若是没其他吩咐,贫道就先退下了。”国师很识趣的离开。
宁逸颇为烦闷地揉了揉眉心。
他原本不打算这么快走到这一步的,若是父皇能够立他为太子,那他也就不用这么做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父皇不够重视他。
为什么呢?
分明他的母妃,才是后宫中最受宠的女人!
脑海中闪过一个原因,宁逸忽而站起身来,向王府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