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被男人这么认真专注的眼神盯着,舒瑶反而觉得是自己不正经似的。
她站了起来,本意想走,却发现这一次男人没有拉住自己。
回过身,舒瑶又对上男人那懵懂却满是信任的眼,她是一步都走不动了。
“九哥哥。”舒瑶忽地想到了些什么,又重新蹲在男人的面前。
男人直直地盯着她,应声,“你说。”
秦九霄许是惯有的习惯,只言片语中总是让舒瑶误以为他还是九爷。
舒瑶拉住男人的手,认真的叮嘱,“以后不能让别人欺负你,知道吗?”
秦九霄是心智退化了,记忆也回到了往事的阶段。
但舒瑶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这个男人算不上是真的傻了,他还是听得懂话的。
“知不知道?”舒瑶见他回答,又重复。
秦九霄皱了皱眉,不太高兴的开口,颇为孩子气,“我可不想惹麻烦。”
起初舒瑶还没有反应过来秦九霄的意思,换做小孩子的思路去想,她就懂了。
秦九霄的意思是他不想跟别人斗争,不想惹事。
“但是麻烦一定会找上你。”舒瑶看着男人纯净的眼,握紧了他的手。
原来以前秦九霄,还不是九爷的时候,还是九哥哥的这会儿的他是这样子的。
零碎记忆里的小时候的舒瑶,无怪乎她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温暖,纯净,美好的不可思议。
……
电话的一端传来秦老气急败坏的声音,几乎用命令的口吻呵斥着秦司闻。
“秦司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七天之内把九霄给我送回来!”
秦司闻把手机拉的远远的,眸色慵懒冷漠,仿若没有什么能撼动他。
见另外一端冷静下来了,他才又贴上去。
“送回来又怎么样呢?他都是个傻子了”
秦老一听,更是怒喝道,“不可能!九霄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
换而言之,秦老的意思是秦九霄绝对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秦氏内外的情况秦九霄不可能不知道,他知道就一定会猜到自己身处险境。
像是秦九霄那么谨慎的,怎么会容许自己在这个关键节点出意外。
“我只是通知你,要想把人要回来自己想办法。”秦司闻并没有理会秦老。
说罢了,秦司闻直接挂断了电话。
反正秦司闻甩开秦氏已经很多年了,除了姓秦,跟秦家也没甚么瓜葛。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手机刚才打的太久,有一通内线电话打进来他没有接到。
看到这通内线电话,秦司闻悠悠然地接起,“放她进来。”
秦司闻走到了落地镜前,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仿若要接见什么贵客。
不多时。
门被拉开的刹那,秦司闻也若有所感地转过身来。
“你这个疯子!”
秦司闻还没有开口,来人直接上前,他只觉得耳边掠过一阵风。
只听清脆的巴掌声,秦司闻从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有点疼。
这巴掌把他打的耳朵嗡嗡作响,在这之前姜云容从来没有舍得对他动过手。
他舔了舔后槽牙,一把抓住了那只手,“云容,你怎么舍得打我?”
那双桃花眼满是受伤,体内的暴戾因子也被姜云容这一巴掌给点着了。
“小九是不是你害的?!”姜云容的声音在发颤。
可是姜云容的性子本就高傲,她永远的挺得直直的腰,不为任何人所折。
她的那双眼含着泪,却也带着莫名的情绪。
在接到消息的刹那,姜云容感觉整片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她远走s国,跟秦司闻隐居,远离邺城,为的就是不想再搅入当年的浑水。
没想到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秦司闻眸色一动,稍微松开了些许,却又觉得可笑,“你怎么能怀疑我?”
虎毒还不食子,姜云容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质问他秦九霄是否为他所害。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姜云容未免也太看得起现在的他了。
姜云容冷笑,反问道:“你什么事做不出来?”
当年。
秦司闻这个疯子为了救她,在明知道自己患有重度血友症的情况下还替她挡刀。
血流不止,马上就要死了,后来治愈了也落下了病根。
被送进急诊他却疯了一样的逼问姜云容,要她一个承诺,一个在一起的承诺。
如果不是当年秦司闻以命换命姜云容绝不会回头,不会把秦九霄送回秦家。
秦司闻离开,换秦九霄进去。
她没有给到秦九霄一个完整的童年,没有给他一个好的父亲。
最后的最后,姜云容也没有给到秦九霄一个好的成长环境。
姜云容恶狠狠的盯着眼前人,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为了逼我,当年你就无所不用其极。”
“当年你连死都不怕,牺牲小九算什么,为了秦氏的声誉你可以毁了我”
“为了达成目的,你没有什么做不到。”
秦司闻听着姜云容的控诉,眸色一点点变得灰暗,他薄唇张张合合。
到底秦司闻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没有办法反驳姜云容的话。
“不是我,这一次不是我。”秦司闻没有过多的解释,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干哑。
丝毫没有刚才跟秦老对峙的意气风发,从容不迫。
姜云容平静地与秦司闻对视着,好一会她才渐渐地冷静下来,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揉了揉自己的腕子,错开了那双过于深情的眼,“不是你也是因你而起。”
关于这一点秦司闻没有开口,那他就是默认了。
姜云容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早就知道了他的小习惯,该死的还忘不掉。
“小九现在什么情况?”姜云容冷静下来发问。
秦司闻的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生的极好,斯文又漂亮。
只需轻飘飘一看便如话本里的妖精一样让人无法忘怀,这点姜云容不否认。
只是同样的,他也像是话本里的妖精一样恶毒残忍。
秦司闻云淡风轻的开口,“摔坏了脑子,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说清楚。”姜云容冷声要求道。
秦司闻舔了舔裂开的唇角,言简意赅地概括。
“简单来说就是心智退化,估计记忆和心智都摔回去了当年十多岁的时候吧,不算个彻底的傻子,也算是一大幸运了,哦对了,那个小丫头也还陪着他。”
一个作为父亲的人,说起儿子的祸事那样的云淡风气,不足挂齿。
姜云容无法想象这样的人是秦氏是怎么样培养出来的。
姜云容扯了扯唇角,嗤笑道:“秦司闻,你不配做一个父亲。”
这话显然是有些重了。
秦司闻眸色闪过一瞬的狠厉,那是久居上位者的本能反应。
“云容,你怎么能对我那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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