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溪田干笑两声,她说道:“别听小孩子胡说。”
溪田没说什么,接过她手里的砍刀,往林子里走了几步,挑中一个粗大的竹子,三两下就劈倒了。
游蕊趁机揪住小黑蛋,这次结结实实拧了一下子,低声警告:“不许再说话。”
黑蛋闭紧嘴巴,心里十分委屈,他说的都是实话,姑姑为什么要生气?
溪田把竹子一段段分开时,游蕊就在旁边捡一些从树上掉下来的干树枝。
“你受伤了?”低沉磁性的声音把游蕊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出来,她转头,疑惑地看向溪田。
溪田抬起拇指在自己的下巴上点了点。
游蕊笑道:“不是受伤,下地的时候被麦穗剌的。”
没想到这人看着一身野性,却十分细心。
她穿到这里一个多月,也没少做活儿,但皮肤竟然慢慢向前世自己那种瓷白的肌质靠近,所以一点红痕才会那么明显。
溪田的目光又停在游蕊身上,“你还要下地做活儿?”
游蕊觉得他疑惑的样子竟然有些可爱,笑道:“当然了,哪个农民不下地?”
溪田心想,你要是嫁给我,当农民也不用下地。
黑蛋突然叫道:“姑姑,那里有一只野鸡。”
虽然挨着山,可也不是谁都能捉住这些野物的,黑蛋激动的不行,摩拳擦掌誓要把野鸡捉到。
但他那一嗓子,已经把野鸡给惊动了,咯咯一声就窜到旁边的草丛里。
与此同时,溪田手里的砍菜刀旋转着飞出去,正好把野鸡卡在刀缝和地面的斜角里。
游蕊目瞪口呆。
黑蛋激动的哇哇大叫。
溪田看女孩儿都愣住了,心里不知怎么有些得意,对黑蛋道:“还不快捉住。”
“谢谢溪田叔”,黑蛋就是个机灵鬼儿,直接就从大胡子叔叔升级为一听就很亲近的溪田叔。
一只手先黑蛋一步抓住了挣扎着的野鸡。
黑蛋愣愣看向手的主人,小黑脸儿上闪过一丝看不上,大声道:“桂花姑姑,这是溪田叔给我捉的。”
桂花身后还跟着她的妹妹槐花、弟弟栓子,听到黑蛋这么说,那两个小的都喊,“是我们先看看到的。”
桂花也道:“黑蛋,要不是我抓住,这野鸡刚才就跑走了。”
游蕊走过去,笑道:“按照你的道理,如果不是我们先把野鸡卡住,你能抓住?”
反正游蕊觉得,打从她穿到这本书里是什么极品都见过了,为了一只野鸡这样说瞎话,也不知道桂花心里会不会有点不好意思。
之前凑巧,游蕊还跟桂花姐妹俩一起上山捡过蘑菇呢,大嫂也鼓励自己找她们玩,闹太难看不好。
桂花却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的意思,这只野鸡很肥,至少得有五斤,她既然抓住,那就是她的了。
这样想着,她不屑地看了游蕊一眼,“你们?溪田哥愿意跟你是你们吗?”
说着她看向溪田。
男人没什么表情,弯腰捡起一根竹枝就掷过来,桂花只觉手腕一酸,不自觉松开手,野鸡落地顿时咯咯哒跑开了。
黑蛋小牛犊子似的,一下子撞到桂花身上,“你还我野鸡。你是大人,抢我的野鸡,我要告诉我奶奶。”
“那是我们的野鸡。”
对方两个小娃也是眼眶通红,瞬间就跟黑蛋对打起来。
游蕊赶紧把自家侄子抱到一边,摸着他的后脑勺安抚道:“跑了再抓,山里多的是野鸡野兔啊。”
黑蛋哇一声哭出来,“那是我的野鸡。”
桂花的弟弟妹妹也哭起来,顿时满耳都是魔音。
游蕊其实多少能理解黑蛋,因为来到这里一个多月,半点荤腥都没沾过的她,想到鸡肉的味道也忍不住要流口水。
“姑姑一定帮黑蛋抓一只野鸡”,游蕊尽量哄小孩。
这时,野鸡咯嗒嗒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不是又抓回来了吗?”游蕊指了指被溪田剪着翅膀重新逮回来的野鸡。
溪田直接把野鸡送到游蕊面前,游蕊伸了伸手,不敢接。
刚咬牙要抓住野鸡的翅膀,那野鸡一转就到了黑蛋面前。
溪田道:“你拿着。”
黑蛋跟喷泉似的眼泪立马止住,伸出双手就把还在挣扎的野鸡抱住了。
这一下,旁边桂花的弟弟妹妹哭得更大声。
桂花看了溪田一眼,又狠狠一瞪游蕊,牵着弟弟妹妹就走。
溪田从旁边的草丛里拔了许多韧性很足的筋草,很快编成一根草绳,将那野鸡栓住腿儿,把绳子交到黑蛋手里。
黑蛋笑道:“谢谢溪田叔”,又转头看自家姑姑,“姑姑,溪田叔这个人是不是特好?”
游蕊:、
溪田觉得自己是个挺不喜欢搭理小孩的人,听到这句话,竟然觉得小孩子也有比较可爱的时候。
干柴再加上刚砍下来的竹子有一大捆的时候,游蕊对还在寻摸合适竹竿的溪田道:“这些就够了。”
溪田看了看,把柴刀交给游蕊,说道:“这么多,我帮你送到家吧。”
游蕊能感觉出来,溪田对她可能也不那么单纯,想到家里势必要给她找一个婆家的游母,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
好像她曾经听妈妈说过,在以前的农村,一个男人愿意帮一个女人干活儿,就是向她示好的意思。
到家的时候,游母等人已经下晌,看到溪田送女儿回来,游母的脸色沉了沉,但是面对溪田时,却笑得十分客气。
赶紧地请他坐下,又喊黑蛋娘倒水来。
游父笑着与溪田寒暄,“溪田兄,什么时候从城里回来的?”
这家人的客气让溪田有些疑惑,他不记得自己的来处,也不记得自己和村里人有什么往来,这里只有山里的竹篱院儿是他熟悉的。
但是没关系,他现在想安家了,他可以和这家人熟悉起来。
“今天早上回来的”,溪田说道。
游父哈哈一笑,又问溪田在城里做什么工。
以前谁也没问过溪田的具体情况,但现在看他对自家闺女这殷勤的样子,游父觉得自己有必要先问清楚。
溪田想了想,说道:“也没有一定,有时候给大户人家做短工,有时候帮镖局押押镖。”
“挺好的”,游父觉得跟这个溪田,这天儿怎么有些难聊呢,空气中安静半天,才听他又问,“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可有娶妻的打算。”
金鹅屏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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