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不知道是真没注意到还是装没注意到,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声线一点都不压低。要不是田甜挑的这处地没啥人,早不知道闹成啥样了都。
“你们喉咙干吗,腿酸吗?要不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休息?”田甜小声的提议,她现在不求有没有野鸡经过,但求这俩人能消停消停。
老天有没有听到她的心声不知道,反正田富贵跟赵光荣是没听到。
“口渴啥口渴,刚刚我俩在办公室喝了一肚子的水,饱着呢。还有,就这点路你让我们坐下来休息是什么意思?嫌弃我们老?”田富贵一直没听到田甜的回答就算了,她话里的敷衍想听不出来都难。
不愧是他的最佳对手,赵光荣还没等田甜开口就反驳道:“你老就认,我还年轻着呢,还有,我不是你,得休息。”
转过去看着田甜,“我坐在哪里休息好?”
田甜折下一跟树枝,用力一挥,周围的树瞬间倒下,“光荣叔,现在开春,也没有树叶跟野草,你委屈坐在这些树干上休息一下。”
赵光荣用力摇摇手,“没事,田甜,这样已经很好了,我跟你大伯出来干活那么久,不说让我喝口水,坐下来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一边抱怨,一边揉揉腿,揉揉手坐在田甜弄好的树干上,期间还不是的斜视几眼田富贵。
能忍下这口气他就不叫田富贵!
“你小子说话就说话,做的啥表情,还有,你是来享受来的吗?不是说账本太多算不过来吗?现在是什么情况?”田富贵指着赵光荣的鼻子,就差破口大骂了。
“不知道劳逸结合啊,你是旧时代的周趴皮吗?”失策,怎么就忘了带扇子出来呢,赵光荣一脸的失望。
他能跟着来,不是听田富贵这家伙叭叭。田甜的能力他是知道,就是见到的机会比较少,农民的娱乐节目本来就少,他再不找点乐子消遣消遣,日子怎么生活下去。
“劳逸结合你来山脚下?”真当头一天认识他吗?
村里有名的懒汉不少,唯独榜上没见过赵光荣的名字,不仅仅因为他是书记,身体不好。最最要的还是这家伙会偷懒。
其实他一开始都不知道这事,还是田甜无意中透露出来,他才发现赵光荣这小子忒鸡贼了,每次他去镇上开会,就是这家伙最佳偷懒时间。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为此他整治过赵光荣几次,下地拉着他,有事没事就让他也跟着去开会,不关赵光荣摆脸上还是骂人,他都无所谓。
反正就是不能让这家伙有偷懒的机会。
“你都能来山脚下,我怎么就来不得?”赵光荣那叫一个气,这几年他舒适的日子本来就不多,眼前这人还时不时给他添堵就算了,有时还主动挑事,给他找事干,他要敢撂担子,下次就更重的工作量,烦死了。
“我那是工作做完了,田甜不仅是我的侄女,更重要的是村里的一员,我要确认她有没有进深山。”田富贵义正言辞的说着,说到激动的时候,还用力的拍打几下胸脯。
看着脸皮贼厚的田富贵,赵光荣认输了,不管过了多久,在不要脸这件事上,他就没赢过田富贵,“你就不会害臊吗?偷懒就偷懒,还找这个高大上的理由,脸还不红,我也是真服气。”
田富贵排开赵光荣的手,“去去去去,一边去,不要在这里打扰我看田甜如何抓到野鸡。”
田甜不是没想过插话,问题是这俩人说得非常激动,完全没有插话的空间,她今天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要这样玩她。
平日里这个地方的野鸡跟野兔不多,但还是有几个进过,这俩人在这就跟开茶话会似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村里的办公室呢。
趁着俩人认真真诚的沟通交流期间,她决定主动出击。
往地上抓了几把石头,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周围的声音,百米开外有俩只野鸡在慢慢的溜达,事不宜迟,要是再晚点,这俩人的声音惊吓到了野鸡,转身跑掉就不好玩了。
握着小石头,屏住呼吸,眯着眼睛,认真瞄准。
手起!
俩颗小石头瞬间起飞!
飞速运行的石头落在野鸡的身上。
俩野鸡同时倒地。
田甜的准头是不错,不过,距离有点远,为了取保同时拿下俩只野鸡,田甜才选择小石头砸过去的地方不少头。
身体的体积大,成功的机率就会大很多。
脚步轻盈的走到俩野鸡倒地的地方,蹲下来看着它们的身体。仔细的摸索一番,田甜最终确认自己的技术还是不是,她瞄准的地方跟实际击中的部位还是有非常明显的差距。
拎着俩野鸡满满的走到田富贵他们身旁,吵得不可开交的俩人还是没注意到有啥不对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野鸡分别丢到他们手里。
专心致志吵架的俩人,在还没看清手里的东西前,就知道是个黑影,俩人同步将手里的东西往空中抛去。
田富贵吓到站直,赵光荣吓到瘫坐在地上。
看到砸落在地面的俩只野鸡,俩人有点不可思议的相互看了一眼,田甜什么时候弄到的野鸡?
赵光荣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野鸡,它的身子还是热的,表示刚刚死没多久,诧异的望着田甜,“这野鸡是刚死的?”
确定以及肯定的点点头,“是,就三分钟前。”
田甜非常怀疑她的存在感有没有那么低,这俩人不少说来看她怎么抓到野鸡的吗,怎么她感觉这俩人是来这里吵架的呢。
“我怎么没注意到?”田富贵疑惑的望着田甜,就他跟赵光荣吵架的时间田甜就弄到了俩只野鸡,有没有那么容易?
是他们太笨还是田甜的运气太好?
“大伯,你不是没注意到,你根本就没注意到,你们俩来这一开始就顾着吵架。”她这句话想说好久了,山里多少的野物都让这俩人吓跑了。
“不是,田甜我们不是在吵架,是在说话罢了。还有,我们的声音都没你刚刚踩枯枝跟打树枝的声音大。”田富贵有点搞不懂,明明是田甜大声在前,怎么现在开始怪起他们来了呢?
他进山的机会不多,不管肚子有多饿,能在山脚找到吃绝对不进深山,这是他的原则,也是这么多年明哲保身的一个原因之一。
没进过深山,对山里的认知都是问村里的老猎头,难道他们以前是在骗他?
不管田富贵现在心里有多么的阴暗,现实就是那么用力的打脸。
“山里过冬的蛇那么多,我这不是打草惊蛇吗,你们要是不小心踩到,给它咬上一口,立马交代这。我敲打的时间好像没有你们说话的时间长吧。”田甜无奈的摇摇头,即然田富贵说他们在说话,那就说话吧。
看着田甜无奈的表情,赵光荣脑子多好使,立马踩到田甜心里想的啥,“那你是靠什么弄倒他们的?”
刚刚他们俩人说话的声音不小,但是山脚本来就安静,有点响声清楚得很,不过刚刚他真的没听到什么声音。
这野鸡总不能傻到直接跑到田甜面前猝死吧。
再怎么样也应该有声音才对。
“你们再认真摸摸。”田甜是这真的不想说话,刚刚扔石头的力气并不小,在检查的时候,她非常清楚得看到还摸到石头的痕迹,怎么这俩人看了这么久都没发现呢?
田甜眼里的鄙视不算太明显,脸上的神情太多明显。田富贵跟赵光荣想不知道都都难。
俩人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饭着野鸡的身子,这过冬的野鸡就是瘦,身上都没几两肉。
没多久俩人就发现野鸡身上有一处非常明显的凹痕,周围的肉都红到发黑。这凹痕的大小跟地上的石头有点像。
田富贵随手拿起一个小石头放在野鸡身上对比一番,眼睛都吓到瞪圆。
田甜没说谎,她真的靠石头砸死了野鸡。
赵光荣嘴都瓢了,说话有点不利索,“咳,田,田甜,刚刚是叔的不对,你能再表演一次这野鸡是怎么砸的吗?”
“你当野鸡是田甜养的啊,想啥时候出现就啥时候出现。”田富贵将之前赵光荣说的话,意思不变,文字改了回兑回去。
“我问你了吗?你叫田甜啊。”他真服了田富贵这个小心眼的家伙,不知道他想看田甜是怎么抓野鸡的吗?
“我不叫田甜,我叫田富贵。”贼嘻嘻的丢下这就话就走到田甜身旁。“田甜,大伯要求不高,你就再甩一次,我亲眼看见才相信。以后我绝对不说你进深山了。”
“真的?”她怎么就觉得这话有点像谎话呢?
不过田富贵的这番保证,她还是真的非常想要,毕竟她进深山的次数不少,每次都是运气好没抓到,现在有了免死金牌,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进山大伯都不会拦着她了?
“当然,君子一言即出,驷马难追。”赵光荣抢在田富贵前头说着。
“田甜问是我,你抢答个啥劲。”给了赵光荣一记白眼,笑眯眯的看着田甜,“田甜,大伯什么时候骗过你。”
田甜呵了一声不说。
他骗人的次数还少了?
田富贵自然听到那一声呵,可惜他脸皮厚,可以当啥都没听见,眼睛看着周围。
赵光荣才不给他装死的机会,现在不是夏天,天黑得快,田甜要是还不出手,他们就得打道回府,以后想看田甜抓野鸡,根本就是件不可能。
给了田富贵一巴掌,“快点,都等着你的保证呢。”
磨磨唧唧的!
给了赵光荣一记眼神,无言的说着事后再收拾他,转头望着田甜,“田甜,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要是反悔,我就是小狗。”
“不用,不用当小狗,要是假的,那我就进深山一次。”田甜直接投下原子弹。
田富贵直接跳起来,“不行,绝对不行,你还太小了,深山危险。”
“那就说明你刚刚是在骗我?”田甜脸上表不带任何变化,非常平静的说着。
她这话让田富贵的手跟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才好,“田甜,瞧你这话说着,我绝对不骗你。”
“嗯,我相信你不骗我,不过这骗人是小狗改成让我进山一次。”她也不傻,这么绝佳的机会,错过就没下次。
赵光荣看着还在犹犹豫豫的田富贵,那叫一个着急,“村长,时间不等人,答应不吃亏。田甜是啥人你忘记了?”
他也不想开口,问题是田富贵太磨叽了,想当看不见听不见都难,毕竟他是真的想看。他就不相信田富贵会不想看。
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个英雄梦,英雄的前提了又强大的实力,现在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他们能错过才叫见鬼。
经过一番认真的考虑,田富贵总算同意了,前提了田甜再表演一次如果石头砸野鸡。
这次,田富贵跟赵光荣不再说话,抱着手里的野鸡,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田甜。就怕一不留神错过田甜砸野鸡的情景。
其实他们心里都没地,野鸡这玩意儿不是说出来就能出来,刚刚出现的俩只野鸡是运气。
田甜就捡起几颗石头,他们就屏住呼吸,双手握紧,精神高度紧绷。
等了许久,还是没见田甜有任何的动作。
田富贵实在忍不住开口,“田甜,野鸡是走了吗?”
“没有野鸡啊。”田甜回过头无辜的望着田富贵。
深一口气,田富贵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没有野鸡你捡个啥的石头。”
这话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心里有多大的希望,现在就有多大的失望。
“我先做好准备不是。”田甜就想不懂田富贵怎么突然炸毛,明明她什么也没做不是。
“刚刚怎么就没见你做准备呢?”田富贵还是气不顺。
“那是野鸡出现都太快,我拿起小石头就砸过去。”这是在怪她刚刚砸野鸡的时候没跟他们打招呼吗?
明明是他们自己吵得开心且专心,怎么能怪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