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舟正好路过这边,看到这幕,主角之一还是白芨,想都没想就上前解围。就算不是白芨,他本就是为人民服务,也必须得出面。
白芨一直把周放按在怀里,紧紧抱着,不想让赵程望多看一眼。
闻言抬眸,她都顾不上出手相助的是阴魂不散的孟庭舟,转而对赵程望冷声说:“我不认识你,赶紧走。再不走我真的要报警了。”
孟庭舟一脸严肃,有意无意的审视着西装革履的赵程望。
赵程望看看白芨,又看看孟庭舟,至于孩子,就只能看到个后脑勺和衣角边,他低眸,薄唇一抿,扯了扯领带,最后不得已走了。
周茉是逃不掉的。
看赵程望终于走了,白芨放松的喘了口气,将侃侃放开站起来对孟庭舟勉强笑了下,说:“今天谢谢你了。”
真巧。
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跟他的缘分了。
看到侃侃,孟庭舟脸色蓦地一沉,两人长得确实很像父子。
真正算起来,他跟赵程望四年前还有过一面之缘,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大家都变了,没有印象也正常。
见状,白芨捋了捋额头的碎发,说:“那你先忙,我就先走了。”不想有任何交集的人,一次两次的帮她,还挺不好意思的。
孟庭舟看向白芨,压低声音问:“你结婚了?”
“啊?”白芨不解的看着他。怎么突然来这句。
听到孟庭舟耳朵里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相当于承认了。这孩子看着也三四岁了吧,搞得还真快。
见他突然又不说话了,白芨抿了抿唇,重复一遍:“那你忙,我不打扰你了。”说完就牵着侃侃走了。
看着白芨纤细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直到看不到。
孟庭舟收回目光,扯了下唇,兀自从裤兜里拿出烟盒,抽了根烟出来,衔在嘴上,看了看四周又取下放了回去,敛眼把玩着打火机,“嘭”地一声,熊熊火焰,他轻轻一吹就灭了。
之后往反方向走了。
*
“干妈,刚刚那个拦着我们的叔叔,他是不是跟警察叔叔说我是他儿子啊?”一会儿,侃侃抬头看着白芨问,“他真的是我爸爸吗?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迟迟的爸爸天天都来学校接他……”
这个问题也太为难她这个未婚少女了吧。
白芨头疼。
看到旁边正好有家肯德基,白芨轻声问,“侃侃,你想吃汉堡吗?”
闻言,侃侃没控制住看了眼,只一眼就转过来看着白芨,认真的说:“干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还有鸡腿,薯条,爆米花哦。”白芨抓了抓头发,硬着头皮加筹码。
侃侃果然咽了咽口水。
“真的不想吃吗?”白芨趁胜追击。
侃侃思考了一下,小脑瓜子灵光一闪,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笑着说:“好吧,那我们进去边吃边说。”
白芨:“……”
她就不相信吃的还堵不住这个小吃货的嘴。
吃饭途中,白芨接到周茉的电话,不过她挂了。赵程望这个事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周茉说,但不跟周茉说肯定也不现实,就算她不说,侃侃应该也会说的。
她是最不希望周茉受伤的,跟头载过一次就够了。
赵程望四年前对周茉这么绝情,四年后的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更何况他背后还是个强势又势力的老妈。
更可怕的是赵程望现在知道了侃侃的存在,很大可能会跟周茉争孩子的抚养权。别说周茉不肯,舍不得。
就是她白芨也舍不得,从落地那一天起就看着长大的孩子。
就没有美食和机器人堵不住的嘴。因为整个过程侃侃都没有再问过类似的话题,直到回了家里。
白芨给侃侃打开动画片。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阳台给周茉回电话。
“小白,侃侃怎么样了?没事吧?”电话很快接通,周茉急切的问。
白芨长话短说:“就是两小孩打架了,没什么事,侃侃没受伤,放心。”
“那就好。对了,阿姨那边回电话了,我已经让她过来接侃侃了。”周茉说。
白芨“嗯”了一声。
周茉说:“那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过几天回来再聚。”
“茉茉!”白芨喊住。
“啊?”周茉不解的问:“还有事吗?小白。”
白芨欲言又止。赵程望就是周茉心里的一根刺,相当于南阳那事在她心里的感觉,一辈子不提还好。
一提起来就难受。
“怎么了小白,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我俩还有什么话不能只说的吗?说吧,赶紧说。”周茉笑着说。
顿了一下,白芨说:“我看到赵程望了。”
那头突然没声音了。
既然开头了,那就一口气说话,白芨继续,“就在学校不远处,而且他看到侃侃了,也猜到了。”
“茉茉,你没事吧。”
“没事啊。”周茉若无其事的说。
白芨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是怕他打侃侃的主意。”
“他不缺女人给他生儿子。”周茉轻讽道,接着喘了两口气,补充道:“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白芨“嗯”了一下。
挂了电话,白芨回到客厅,侃侃一看到她就跑过来,又问:“干妈,那个叔叔是不是我爸爸啊?”
“你告诉我,你就告诉我嘛好不好。”最后还撒上娇了。
白芨差点就没招架得住。
好在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是平时日照顾侃侃饮食起居的阿姨,侃侃不想回去,最后不得不回去。
白芨也舍不得啊。可她明天要上班,侃侃明天要上学,舍不得也没用。
房子里又恢复了一个人。之前在肯德基陪着侃侃也吃了点东西,一点都不饿,她也懒得进厨房了,热了杯牛奶喝,闲来无事抱着笔记本靠在沙发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一部勉强可以看的电影,看完了睡觉。
*
一晃到了十一月,天越来越冷了。
白芨依旧两点一线,上班下班,下班上班。这天又轮到她上夜班,如往常一样查完房就回办公室忙了。
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她狐疑,停下手里的动作过去开门。
“小白,还记得我吗?”
“阿姨…”白芨看着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不过面前这个女人看着跟她妈妈年纪相仿,叫阿姨总归是没错的。
闻声,何慧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是我,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是你妈妈的同学,上次你妈妈同学聚会,你来接她,我们见过。”
“我听你妈妈说过你在这家医院。这不,你叔叔工作受伤了,我熬了点鸡汤过来,听说你今天上夜班,我顺便给你带了点。你一个女孩子,熬夜多辛苦啊,怪不得这么瘦,还是工作太辛苦了。”何慧说着就提着保温盒走进来,自顾自放在空旷的桌面上,徐徐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扑面而来。
白芨在背后抓了抓头发,讪讪一笑。要不是她自个说上次她妈妈聚会时见过,她还真不记得在哪见面。
这是不是表现得太熟了一点啊,阿姨。
“小白,阿姨这样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啊?”何慧盛汤盛到一半,转过头问。
白芨连忙摇头,微微一笑,笑不露齿,“不打扰。”才怪。她很尴尬啊,突然想到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只是一个小医生而已,帮不上什么忙的。
这碗汤是很香,真的很香,比程艳萍炖的都香,况且来接班之前她只在家随便弄了点,现在都忍不住咽口水了,但是她不敢喝。
无功不受禄。
何慧松了口气,笑盈盈的说:“那就好。过来尝尝这汤鲜不鲜?只要你喜欢,阿姨下次还给你带。”
白芨连忙摇头,“不用,不用了阿姨,太麻烦您了。”她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胃。
“都叫我阿姨了,还这么客气,这有什么麻烦的,反正你叔叔一时半会也出不了院,我天天往这里跑,你是艳萍的女儿,就相当于我的女儿了。”何慧说,“我没有女儿,还一直想要个女儿呢。”
白芨陪着笑。
这,她还能说什么呢。
“没有生个女儿真是我这辈子的遗憾,女儿才是小棉袄,他们爷俩天天往外跑,十天半月不回家都成习惯了,我这有苦说不出。一晃就过了半辈子了,再想女儿也想不到了,要是谁能嫁给我儿子啊,我就当多了个闺女。”何慧终于道出了真实目的,说着说着,还似有若无的抬头看了下白芨的表情。
见白芨沉思着,何慧就放心了。
说不定小白真想到她儿子了,算起来,她儿子长得高,也长得帅,除了冷点,说明这种男人专情,一旦认定一人就只会对那一个好。除了黑点,也不算黑,比起电视里现在那种唱唱跳跳耍花腔的男孩子,脸跟抹了粉似的,还画口红画眼线什么的,她儿子才是正儿八经的男子汉,为人民服务。
平时是有点忙,但有了老婆就知道回家了。
家里就庭舟一个,有车有房有存款,她跟伯松两人都有退休工资,也用不着小的负责,再一个,结了婚孩子她带她教,堂堂一个大学教授教孙子还是绰绰有余,也勉强跟得上年轻人的思维,也不会有什么婆媳矛盾。
何慧全都考虑好了。
白芨则想的是,看来这阿姨是个高高手,绕了这么大一圈拉好感,也差不多了吧,怎么还不进入正题。
算了,还是她问直接吧。
“阿姨,叔叔的伤怎么样了?严重吗?”
何慧忍不住抱怨,“他啊,身上的伤大大小小一大堆,担惊受怕了几十年,我都习惯了。你说不心疼是假的,但工作在那了也没办法。这次骨折了,还挺严重,打着石膏,医生说好了后都要注意,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拿身体开玩笑。”
“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年轻人瞎折腾。”孟伯松是临安总警局的一把手,按理说确实不用自个出任务了。
白芨笑得越发勉强,附和了一句:“没什么大事就是好的。”
“说起他啊我就恨,自个都知道这行不容易,那时候还怂恿着儿子考警校……”何慧又扯到孟庭舟身上。
白芨只抿唇笑笑。
啊,阿姨啊,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平时上夜班都还挺忙的,坐下没一会儿不是这个叫就是那个叫,现在倒是好,没有一个人找她。
过了好一会。
何慧后知后觉,“哎哟,你看我这记性,说着说着就给忘了,小白,赶紧过来把汤喝了,再不喝就冷了。”
就在白芨罔知所措时,后面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男音,“妈,爸找你。”
白芨蓦地转身。
孟庭舟??
他叫什么?叫妈,所以这个阿姨是……
何慧抬眼看过去,被打断很不高兴,没好气的说:“行了行了,我这就过去。那你在这儿陪陪小白。”
作者有话要说: 不瞒你们说,这文数据不好,作者也要恰饭的呀,所以我要开古言了,是个虐渣甜宠文,你们去收藏个吧,鞠躬感谢。
但是这本我也会更,时间不定,绝不坑。实在不行,你们养肥吧,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