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霏走到桌边,扶起风茗的头探她的鼻息,又去看她手边的酒坛。坛中的酒液几乎还是满的,她的呼吸深长而沉,应该只是醉了过去,玄霏见状,不再担心她会否惹上更严重的症状。
他拿起一旁的封纸和细绳,把酒坛重新封起来,放到橱柜最顶上。
狼在风茗腿边对他呜呜地叫,引得他注意后跑到床边,摆头示意。玄霏本也打算抱她上床,得了她灵兽的允许,心中平添了几分理直气壮。
酒让风茗双颊透红,呼吸都发着烫。玄霏慢吞吞地把她在被窝里安顿好,希望她的狼能再来拦拦自己。不过直到他把所有能做的事都做完了,那狼只是卧在床边,没有半点要站起来的意思。
玄霏转头看看她,不得不要离开了。就这最后一眼,他看见她面露不适,缩起身子,有气无力地低低呻吟。狼顿时站起来,神情紧张地凑过去打量,舌尖舔舔她的面颊,完全不足以把她唤醒。
玄霏知道她是喝酒烧了胃,他没办法给她解酒,只能等她自己清醒。他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一手轻轻覆在她胃的位置,小心地送进一些灵力,想让她消化得快一点。
他盲目尝试的效果立竿见影。风茗的呼吸噎住,嘴唇颤动两下,张口就吐了出来。玄霏看着这一地狼籍,后悔把她从床里拖出来。她要是吐在被子上,他把床上的东西扔了,再找那鹿要新的就是,现在还得他来收拾。
风茗吐过之后面色缓和许多。玄霏绕过那一小滩秽物,倒了杯温水来喂她。风茗似醒非醒地喝了几口,又失去了意识,清水从嘴角泄进衣领。玄霏停下,把她平放在床上,狼已给他叼来了抹布。
所幸她喝得不多,没吐多少。玄霏纡尊降贵地把房间打扫干净,又去后山的溪流中把抹布洗了,回来一看,她侧身抱着将近半个身子大的狐狸尾巴,微张着嘴,睡得昏天黑地。
他给她盖上被子,在溪水中冻得发青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当作解决这桩麻烦的报酬。
隔天清晨,子蓁既没在客厅按时看到玄霏,也不见风茗出来,惊疑地去她房间察看,着实被余留的酒气惊了一跳。他四下一打量,在橱柜顶端发现了用油纸好好封着的酒坛,那已经超过了风茗的身高,总不可能是狼放上去的。他走到床边,看风茗没有大碍,踢踢脚边和主人一同贪睡的狼,把它叫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
狼呜呜地低叫,把情况如实奉告,就是略去风茗吐了一地,玄霏收拾到后半夜的事。子蓁听得皱眉,又问:
“他没有对她做什么吧。”
狼摇摇头,但子蓁仍然放不下心。自那龙的伤势恢复后,修为就肉眼可见地日益长进,狼群应该都不是他的对手了。他真不明白,为何风茗要把这样一个危险角色留在身边。
他只能重复对狼交待:“你们现在也许打不过他,若是发现什么苗头,尽快来结界处找我。”
狼乖乖地蹲在他面前,探过脖子来蹭蹭他的手。它知道这鹿关怀它的主人,又很有本事,所以也会听从他的话。至于那条龙,他对它们的主人鞍前马后,却又被她极度讨厌,灵兽的灵性也不能分辨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只是野兽的直觉让狼群认为,在主人虚弱的时候,它们可以信任他,并依靠他来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