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这一生与许多女人好过。但从没有哪一个女人,当着他面邀请着另一个男人共度良宵。
说实话,陆小凤有些受打击。
他知道论及容貌身段比不过萨菲罗斯,但这句话从自己床上躺着的女人嘴里说出,陆小凤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丁香姨虽然是在问陆小凤,却一直笑嘻嘻地看着萨菲罗斯,明眸带水,任何人看了都一定动心。
萨菲罗斯没有答复。他挑眉看着陆小凤,似乎会听从陆小凤安排一样。
于是丁香姨的目光又落回陆小凤脸上。丁香姨问道:“他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我都被看光了,不然就叫上你朋友,三个人一起玩呗。”
这边是待他不薄的好兄弟,尽管不是很情愿,陆小凤终于还是沉沉地点了头,答应了这请求。话说回来,连这女人都不介意,他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萨菲罗斯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些轻蔑,还有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他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床榻前,缓缓抬手,指腹从丁香姨娇嫩的脸庞上滑过,轻抚着她软绵绵的唇瓣。
丁香姨有些动情,掀开被子坐起身,正往上迎,谁料萨菲罗斯往下一滑,大手从她身上垂落,男人脸上冷若冰霜,叫她不敢窥测。
丁香姨默默退回棉被里,听萨菲罗斯轻笑道:“不打扰你享受,我先走了,陆小凤。”
陆小凤感觉诧异,正欲开口,萨菲罗斯却已经离开了屋子。木门被沉沉地带上,灯忽然灭了,屋子里一片黑暗。
在这么黑暗的屋子里,无论什么事都会发生的。
赤裸的男人和赤裸的女人碰在一起,谁知道这屋子里将要发生什么事?
萨菲罗斯回屋泡了个热水澡,回想着刚才的一番打斗,暗想明日的情景或许不太好。
夜里入睡时,萨菲罗斯习惯浅眠,耳力极强的他轻易听见隔壁房间里经久不衰的销魂欢爱声,身体渐渐有了些反应。萨菲罗斯无奈地皱眉,男人做正事的时候是不喜欢跟情爱牵扯太多的,怕误事,可这么耗下去就是伤身了。
萨菲罗斯穿衣服起身,一路使轻功,来到一个极高的屋顶,准备透口气。屁股还没坐热,脑子里却自然琢磨起罗刹牌的事,萨菲罗斯苦笑,心想他对这罗刹牌的念想还真执着。
这般前所未有的兴趣在胸中,这东西他势在必得。
萨菲罗斯拿出从旅馆带出来的一壶酒,对着天上一轮圆圆的月亮,小酌了几口。俗话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萨菲罗斯没有“亲”,此情此景,但却有些想念过去的日子。
掐指一算,他来到陆小凤的世界大约一月有余了。
萨菲罗斯一怔,皱眉苦笑,心里想着他最近肯定是被陆小凤带坏了,所以才时常寂寞,伤春悲秋。仰头一壶酒下肚,身子格外地热火,萨菲罗斯就着酒壶沉沉睡下。
隔日,红日满窗,天气好得很。
天气好的时候,萨菲罗斯的心情也会特别愉快。从旅店外回来的时候,萨菲罗斯脸上都带着笑,可是他进门,就看见了五件很不愉快的事。
他看见了五口棺材。
十个人,抬着五口崭新的棺材,穿过了外面的院子,抬出了大门。
棺材里躺着的,当然就是昨日那五个骑着高头大马,在后面跟踪陆小凤的人;也就是昨夜风里来雨里去,扬言要杀陆小凤最后却被反杀死的五个人。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盯陆小凤的梢?为什么想要陆小凤的命?萨菲罗斯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昨夜他并未下杀手,那么这五个人,一定是死在对面屋檐下那三个“老学究”手里的。
萨菲罗斯当然也知道这三个老古董要保护的并不是陆小凤,而是陆小凤要去找的那块罗刹牌。
“这世上假如还有一个人能替你们找回罗刹牌,这个人一定就是陆小凤!”
陆小凤尚未出现,萨菲罗斯一个人坐在桌前喝茶。
对面的三个“老学究”正在冷冷的看着他,两个在喝茶,一个在喝酒,三个人的眼睛里,都带着一种比针还尖锐的讥诮之意,好像在告诉萨菲罗斯:“你和陆小凤要是找不回那块罗刹牌,我们还是一样可以随时杀了你!”
萨菲罗斯轻蔑地勾了勾嘴角。
随时杀了他?这三个老学究是不是搞错了点什么?
今日天气实在好,萨菲罗斯不想动杀手,静静地喝着茶,嘴角抿着轻蔑的笑意,眼神冷漠。
陆小凤尚未出现,丁香姨却出现了。
她端着个热气腾腾的汤碗从门外走进来,看见萨菲罗斯,脸上立刻露出天使般的甜笑,柔声道:“我算准了你这时候一定会起床的,特地到厨房去替你煮了碗鸡汤,快趁热喝下去!”
萨菲罗斯挑眉,疑惑地看着她,对她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丁香姨盯着他看了半天,又笑道:“你看见我好像很吃惊,是不是认为我本来已应该知道厉害,再不招惹你?”
萨菲罗斯完全没有否认。
丁香姨坐了下来,笑得更甜,用眼角瞟着他,道:“可是我就是喜欢招惹你,我喜欢你,你说怎么办呢?”
她笑得仿佛很神秘、很奇怪。
萨菲罗斯抿了抿唇,轻松地吐出两个字:“有病。”
丁香姨可爱的小脸顿时凝上了一层散不开的阴霾,但很快,这样的愁云惨淡就从她美好的容颜上抹掉,她依然甜甜地笑着:“我是有病,喜欢你的病,你说怎么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