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罗斯立刻就加好坩埚,开火,翻开斯莱特林留下的笔记本,翻到了写着给蛇怪专供的恢复精力的魔药那一页。
他注意到了这本笔记上面几乎没有给白毛的药水——除了几个是通用的,注明了白毛会喜欢以外——,而海德拉几乎拥有了一大半的魔药。
这些魔药就真的是专供给海德拉,萨菲罗斯研究了一下那个药方,这种药量和用药的毒性,基本上给个多么强大的巫师喝下去都可以充当毒药的效果。萨菲罗斯有些狐疑地看了海德拉一眼,实在不是很确定这样的魔药给海德拉现在这个人形的状态喝下去会不会出蛇命。
海德拉倒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但是还是拥有着蛇怪敏锐的观察力,立刻发现了萨菲罗斯在看他,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回望了回来。
萨菲罗斯愣了一下,然后移开了目光。
他没有再想什么,把斯莱特林的笔记翻到他昨天看了确定要制作的那个魔药之后,开始按部就班地开始制作了。
白毛和海德拉似乎都非常明白萨菲罗斯在制作魔药的时候不喜欢被任何人打扰,所以他一架起坩埚,两个在他面前也忍不住要吵吵闹闹的家伙也都安静了下来。
萨菲罗斯没有分散过多的注意力看他们俩,也没有看到两个人各自躺在沙发上,舒适地喝着水,偶尔平和地聊两句话的状态。
“你看,只要一看到主人制作魔药的模样,我就知道他依旧是主人。”白毛低声但洋洋得意地说着。
海德拉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当然知道是他。”
白毛瞥了瞥嘴,没有再说什么话了。
海德拉也没有理会她。
两个人都专心致志地看萨菲罗斯的动作。
不得不说萨菲罗斯在制作魔药的时候有一种几乎超越了年龄的迷人的魅力。事实上制作魔药的时候,魔药师翻着手里的魔杖,随意地往锅里丢东西,坩埚就冒出彩色的浓烟,幻化出许多的变化来,即使是一个一窍不通的哑炮,也会感觉到魔药学的迷人魅力,而不单纯只是因为萨菲罗斯本人。不过同时另一个出色的魔药师的例子,斯内普教授,就因为本身气质太过于阴森,无论多么干净利落而漂亮的动作,也只会让人想到童话里阴森森的大反派了。
萨菲罗斯动作虽然看起来很熟练,但是实际上这个处处都透露出悖论的药方他也只是昨天晚上多看了几眼而已。在制作的过程中,他已经多次催眠自己不要想那么多,但是在看到一些奇怪的指令的时候,内心还是吐槽了起来。
——本来应该萃取出来使用的草药就直接暴殄天物地丢进去,拥有剧毒的叶子被要求留了下来,某个动物身上最不值钱的部位居然成为了这个药方最重要的药引子,无论哪一个地方都在突破他这几年的魔药观,要不是萨菲罗斯确定这真的是斯莱特林的笔记,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一个魔药课拿了不及格的学生瞎编乱造出来骗钱的假药方了。
即使只是简单的一个恢复药剂,也花费了他一个小时的精力,而且最后收尾掀开坩埚,留给他的不是笔记里记载的澄澈的透明金色液体,而是一团非常丑陋凝固的墨绿色块状物,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即使是坐在沙发上的白毛和海德拉都闻到了那并不好闻的味道,两个人几乎同时蹙眉了起来。
萨菲罗斯倒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只是简单地挥了一下魔杖,就把那块东西变没了,然后再一挥,那难闻的味道也消失了。
他把笔记又翻开来一次,变出了一只羽毛笔,在笔记的空白记录着自己这一次制作魔药的步骤和药方里记载的有哪里不一样。
海德拉一直沉沉的看着萨菲罗斯,突然开口问白毛:“他一直都是这样制作魔药吗?”
这话没头没尾,但是白毛还是听懂了,她也露出了一点郑重的模样来。“是的,他全然忘记了那些曾经随便伸手就能做好的东西,都在一步一步地重新学习。”
“没有了记忆,不再是过去的身体,于是连条件反射记住一点什么都没有吗?”海德拉有些惆怅地说。
但是白毛却骄傲地仰起头:“但是就算这样,他也没有气馁过,这样的小事情,从来不能拦住他。”
海德拉的眼里有了一丝动容,多了点温情,过了一会儿,他郑重地点头:“你说的没有错。”
萨菲罗斯记着自己还记得那些不太顺手的地方,然后再仔细地对比笔记里面记录的东西,回忆有没有什么细节的地方被自己做的时候漏掉了,也一点都没听到那边两个人的低声交谈。
过了一会儿,他把自己的思路理清了,就又一次把清理好的坩埚架上去,准备好新的一整份需要用的的魔药材料整整齐齐地摆了上来。
他深呼吸,挥舞手里的魔杖,点燃了坩埚底下的火,又开始了第二次实践。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在挥舞魔杖的时候,或者下魔药的时机,都有了微小的变化,那些变化可能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又好像微不足道,但是懵懵懂懂给人他的动作比上一次还要行云流水地漂亮的感觉。
海德拉和白毛还在旁边说话。
“他一直这么拼吗?”海德拉问。
“你知道的,主人永远都是这样。”白毛回答。
海德拉没有再问什么,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但是明白,自己这口气叹出来,反而是对萨菲罗斯的不尊重。
这次的魔药出来的东西更加接近笔记里面记载的了,至少已经是液体,虽然还有些浑浊,但是颜色已经从墨绿趋近于金黄色了。
海德拉在萨菲罗斯灭完火之后,急切地站起来,走到了萨菲罗斯面前开口道:“哥哥,已经够了,这个就已经好了,给我吧。”
他说着要伸手去拿魔药,萨菲罗斯却挥舞魔杖把那依旧没有成功的魔药弄消失,摇了摇头。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