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慕心悦身体好多了。
萧莫寒见她胃口大开,精神也恢复了,终于放下心来,着手安排后面的事情。
而沈千韵依旧过得同怨妇一般,连萧莫寒的面都见不到,每日里支起耳朵打听悦来轩的消息。
“主子,听门口的小厮说,昨个傍晚,太子妃蒙着被子被搀扶着出了府,而且……是将军府派马车来接的……”
“哦?居然有这种事?走,去看看!”沈千韵听丫头这么一说,再也坐不住了,饭也顾不上吃就朝着悦来轩走去。
此时,夏蝉和秋霜正坐在门口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见沈千韵走近,忙站起身来行礼。
“你们两个不在里面伺候,坐在这里干什么?”沈千韵发问道。
“……”
夏蝉和秋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难色,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怎么?你们是不把我这个侧妃放在眼里吗?还不快说!”沈千韵有些心急。
“回沈侧妃,昨日旺财不知怎的,突然发了狂,太子妃受到惊吓……小产了……”秋霜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小产?”沈千韵着实吃了一惊,继续逼问“那你们更要好生伺候,怎么躲在这里偷懒?”
“太子妃……并不在里面。”
沈千韵一早就知道慕心悦不在府里,只想弄清楚前因后果,“回个话支支吾吾像什么样子!若是再这般顾左右而言他,看我怎么罚你们!”
“昨……昨日,李太医走后,太子殿下大发雷霆,太子妃也不甘示弱,两人便大吵了起来,太子妃命人去将军府送了信,慕将军夜里便派了马车来将人接走了……”
“殿下对姐姐一向宠爱,怎么会在如此关头发怒?”沈千韵心中很是不解。
“太子妃自从有了身孕,脾气变得格外古怪,需得太子殿下日日陪着哄着,不得宿在旁处,太子殿下顾及她腹中的小皇孙,只得百般容忍。”
沈千韵听到这里,气的牙痒痒,难怪殿下从不肯踏进紫竹轩半步,原来是慕心悦仗着身怀有孕,从中作梗。
“为了让太子妃安心养胎,殿下多次要将旺财那畜牲赶出府去,都被太子妃拦了下来。如今这畜牲闯下弥天大祸,殿下发雷霆之怒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太子妃不但不认错,还嚷着……嚷着要休夫。”夏蝉说到最后两个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休夫?还真是狂妄无礼,真不愧是咱们的太子妃啊!哼~闹得这般地步,她也算是咎由自取。”沈千韵心中暗喜。
回到紫竹轩,她还是感觉有点不踏实。
眼下两人闹僵,正是自己上位的最好时机,可万一此时最后不了了之……
思索再三,沈千韵派人打扮低调,去了城中各处人多嘴杂的地方。
不到半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情断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宁阳城。
传言称,太子妃蛮横跋扈,恃宠而骄,失了腹中皇孙,非但不知悔改,竟还出言不逊顶撞太子殿下。
不出所料,第二天皇后便单独召见了萧莫寒。
“莫寒,如今你父皇正在病中,你实在不该生出这些事端来呀,如今宁阳城都传开了,怕是不好收场。”皇后故作担忧地说道。
“皇额娘,慕心悦德不配位,儿臣这次一定要废妃。”
“你们两个的婚事毕竟是你父皇亲赐的,就算你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意气用事!慕将军的意思是……”皇后试探地问道。
“慕府当日便派人传了话,说是要和离。”
“既然如此,你若真是容不下她,和离便是!何苦伤了和气,失了皇家颜面。”
“儿臣谨遵皇额娘教诲。”
皇后心里清楚的很,到了今天这个局面,休妻也好,和离也罢,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慕府与太子府本质上已然决裂。
若此时储位有变,萧莫寒便平白失了慕擎天这棵大树,量他有再大的本事,也基本没了胜算。
两日后,慕心悦与萧莫寒和离的消息便又传开了,百姓们议论纷纷。
如此光宗耀祖的一桩婚事,才维持了不足半年,就草草收场!在他们看来,慕心悦简直是不知好歹。
深夜里,萧莫寒乔装一番,从后门进了将军府,他轻轻地抚摸着慕心悦微微隆起的肚子,尽显温柔。
“我这几日吃得香睡得好,这小家伙也长得飞快呢。”慕心悦开心地说道。
“等这边都结束了,我就派人去接你们。”萧莫寒抬起头,满眼不舍。
“嗯,我等着!你一定万事小心。”
……
慕夫人站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泪。
慕心悦转过身,拉起爹娘的手摩挲着,强忍着眼泪。
“娘,您怎么哭了?我是去游山玩水的,又不是出征打仗,再说了,还有那么多人跟着我呢!倒是您和爹爹要多多保重。”
为了掩人耳目,慕心悦需在天亮前出城。
城外已有装扮成平民的侍卫等候,汇合之后便直朝着江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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