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浩文沉默了下来,许久吐出一个字:“会。”
那人肯定不能让母亲知道,不然到时候一堆麻烦事儿。
而将来若是让母亲知道了,必然会怪罪下来,那么这事儿就不用拉其他人下水。
所以米浩文觉得自己应该会这么做。
只是,潇潇怎么突然问这个?
米浩文抬头看着秦潇潇:“从白天起,我就觉得你这丫头欲言又止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秦潇潇现在很急!
“二舅,你可知道你身上有个致命的缺点?”
米浩文笑了:“说说看。”
秦潇潇却很认真地说道:“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而是实话实说。你和我爹一样,聪明,理智,冷静,总想给自己身边的人安排最好的东西。”
米浩文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
“但是,有些时候,你们把我们想的太弱了。或者是把自己想的太厉害了。”
戎渊看了一眼秦潇潇,他也觉得这丫头不太对劲,但是到底怎么回事儿,他也说不好。
他也不吱声,就坐在一旁听秦潇潇继续往下说。
“二舅,你希望给所有人最好的保护,这点很好。但是想没想过,一旦你的计划出现了问题,你发生了意外,那么整个米家会怎么办?”
“你也别老觉得,京城还有我爹。我也实话告诉你吧,我爹就差点被人杀了。”
米二舅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怎么回事儿?”
“有人想要米家的米铺,请了杀手,做了手脚。不然你觉得我们怎么查到这次的事情?你应该清楚,若不是咱们提前做了准备,米家粮铺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米二舅放在桌面上的手不自觉地点击起桌面来。
“如果我爹出事了,二舅也出事了,谁来照顾我们母女,又谁来照顾米家一大家人?”
米二舅神色凝重,又过了许久才道:“潇潇,二舅懂你的意思了,放心,不会有任何贸然的行动。”
“不管那人说的有多么好听,二舅绝对不可以独自前往。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都知道他在和魏家勾结,这事儿必须小心。”
米浩文看着小妮子认真的神色笑了:“你这丫头也是奇怪的。正常不是该来问问我到底这人是谁,和你外祖母是个什么关系。你倒是好,跑来训斥你二舅我来了。”
秦潇潇一副理直气壮的说道:“他是谁,我不关心。二舅才是我的亲人。”
米浩文这些被小妮子说的,愣怔半天,多时又是冒出一个字:“好。”
戎渊看着一旁的小姑娘,嘴角勾起,他就喜欢她这副据理力争的模样。
随后,秦潇潇见米浩文真的动容了,这才坐下来:“二舅,那现在咱们再聊聊,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不是不关心么!
两个男人都看向了秦潇潇。
女人真是爱骗人的小东西。
秦潇潇理直气壮地回看两人:“赶紧的,不要浪费时间。”
你是小祖宗,你说的算。
米二舅笑着摇了摇头,这小模样不禁让他想起了小妹,鸾儿从小就是这样,一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就会瞪着他这个二哥喊道,二哥你太笨了。
这样莫名熟悉的表情,米二舅很是想念。
看来潇潇和鸾儿过得很好。
秦老三没有食言。
如果不是被捧在手心呵护长大的,有几个可以这般无理取闹?
米二舅收敛心神,想了想,说了起来:“那人叫白执。算是你们外祖母的堂弟。两人之间只差一个月。他父亲和曾外祖是亲兄弟,血缘和情分都很亲近。”
“但是此人不是好东西!”
秦潇潇气势汹汹地说道。
“你都没有见过,人都是人家晋王见到的,你何以见得?”
秦潇潇很认真地说道:“不用见到人,我也知道不是好东西。”
白天一直萦绕自己的问题,总算是被秦潇潇想通了。
还有什么能在这时候牵动二舅心神的?
肯定就是这个白执,现在是因为被戎渊看到了,可是如果戎渊没有发现的话,是不是此人就勾结上魏家对付二舅了?
越想,秦潇潇越气。
“他既然是咱们外祖母的堂弟,来了为什么不找我们?反而去找魏仪?这里面能没有问题?而且他找的是魏仪,不是魏川哦。按理说,不应该是找魏川吗?”
这一点,戎渊和米二舅都忽视掉了。
他们俩都很认真地想了想。
确实是这个道理。
“难道来看病的?”米二舅想了半天,只想到这么一点。
“看个啥病!看病去医馆,去什么酒楼?魏仪多年未嫁,也没有什么传言出来,说明一定是极力保持自己形象的,虽然这个白执是老了点,但是怎么也是个男人,魏仪如何会单独和他在酒楼约见?”
怎么说,都不对。
而且本身秦潇潇就早就怀疑魏仪了。
如此越发觉得有问题。
米浩文点头:“你说得对,是我轻视了。我应该再好好查查白执的。”
“所以说,这个白执曾经也来找过二舅?”
“找过。”米浩文点点头,“他想要做些生意,想用米家现在拥有的商队。但是被我拒绝了。”
用商队?
“他只是要做什么生意,还要用到商队?他之前应该不在西北吧?”
不管是白家还是风家,都不会把所有的孩子都放在一个地方养大,容易出现问题。
“他一直在江南。”
江南。
秦潇潇的心跳莫名加快。
看到秦潇潇脸色变化,米浩文问道:“怎么了?”
“方才我说有人想要刺杀我爹,那些人也是从江南起。后来咱们的货出现问题,也是从江南。会不会这么巧?”
米浩文手指再次点了起来。
“当年,我和白执说过,商队之事归你爹管。就是米家也不能指手画脚。”
“所以此人怀恨在心,想要先将我爹除掉?”
秦潇潇说的恶狠狠的。
这是什么人啊!
米浩文摇了摇头:“我不知。这是我的问题,我确实没有再去了解过白执这人,也没有去查到底这些年,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