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渊却笑着说道：“所以我晚上要去探一探。也许这样我才能见到包先生。”
秦潇潇明白过来：“你是说，其实也许包先生也在查这个？”
戎渊点点头。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是秦潇潇也明白有些险是必须要冒的。
“那你要早点回来，一旦发现有问题，要立刻离开。”
戎渊笑着点点头：“放心。”
放心，谈何容易？
入夜，戎渊一身黑衣离开了。
小瑾儿窝在秦潇潇的怀里：“小婶婶，你不要害怕，有我在这里保护你。”
秦潇潇心中有些甜，在小瑾儿的脑袋上亲了一口：“好，那我就都靠小瑾儿了。”
小瑾儿笑着捂住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呢。
不过随后，小瑾儿又往秦潇潇的怀中蹭了蹭：“我也好希望小叔早点安安全全回来呢。”
这几天在外面漂泊，让小瑾儿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懂得什么叫做家人。
“你小叔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你就放心吧。”
小瑾儿点点头，他知道，小婶婶也很担心呢，若是自己总在这里瞎担心，只能让小婶婶心里更加不安。
而此刻，戎渊已经一身夜行衣，隐藏在街上。
不到子时，此刻丰州城中一片死寂。
这样的死寂显得非常不正常。
夜里是应该安静一些，可是也不至于如此安静。
戎渊一个飞身，来到了丰州城的城门处。
这里的守门人极少。
这怎么可能？
按理说，一个城池的守门人极多才对，正因为人少，戎渊轻功完全可以应对，直接用轻功就出了城门，到了郊外。
郊外更是寂静，越是查探，戎渊越是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不知道包先生一直躲起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查这些？
正想着，子时到了。
就听到身后有人走动。
戎渊一个飞身就藏了起来。
两个人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好几个小孩，都踉踉跄跄朝前走，一看就好似被人下了药。
“这些天货太少了，夫人已经不满意了。”
“可是我们已经尽力了，今天这些已经有些冒险了。”
其中有一人还不时地看了看身后。
“现在小孩子太难找了。而且虽然我们尽量想要不让人发现，但是毕竟孤儿哪里有那么多。正常人家丢掉一个小男娃，那可就是一件大事儿。”
另外一个人叹了口气：“只能祈祷，夫人想要的东西早点得到，这个差事是真的难办。”
“唉，这些都不是该咱们操心的事儿。”
两人也不想做这些事情，可是有些事情就是如此的无可奈何。
明显这两人朝着郊外一片林子里走去。
走到林中，两人还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了，然后打开一个地扣，沿着楼梯缓缓走了下去，随后渐渐消失在林中。
这里有一个地牢。
戎渊说着就要上前，想要看看能不能不惊动地牢中的人，然后进去瞧瞧。
人还未靠近，就被一道黑影给拦住了。
随后这道黑影拉着戎渊就消失在这里。
“包先生。”刚才匆匆一面，戎渊就已经判断出是包先生了。
包先生摘掉了面罩：“王爷。”
“你是一直再查这个？所以消失了？”
包先生神情冷肃，点点头。
“和你那个师兄有关？”
听到戎渊提到了自己师兄，包先生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下，随后不情愿地再次点点头。
戎渊眯了眯眼睛：“发生了什么事儿？”
包先生情绪不对。
“他们在拿这些孩子炼制丹丸。”
“什么！”戎渊简直不敢相信。
“这是天山禁书中的内容。之所以我会知道，是因为这本禁书是我和我师兄一起偷看的。那里面记在了许多类似于邪术的东西，包括用活人炼制丹丸。”
“为了什么用？”
“长生不老。”
戎渊眼睛微微眯了眯：“莫非这个祁珂现在在搞这种东西？还希望长生不老了？”
包先生摇头：“我也不确定。我能确定的就是这个幕后人一定是我师兄。因为同样的手法，外人绝对不会知道。”
“方才我跟踪那两个人，他们提到的主人好似是个女的，他们喊她夫人。所以我猜测，卫辛是在为祁珂办事儿。”
包先生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师父当年应该已经猜到了。所以师兄请求离开天门的时候，我师父是开了天门戒的。一般来说，天门人若是真想下山修行，只要师父同意，并不是非要断绝和天门的关系的。但是那次，我师父是让师兄做出选择的。”
“要不然下山？要不然断绝关系？”
包先生点点头：“我到现在还记得师兄义无反顾地要离开的背影，谁也拦不住他了。”
包先生微微闭了闭眼睛。
这段回忆他一直不想提。
“如今看来，也许你师兄也不一定是完全为了闵王或者为了祁珂下山。他竟然能将这样的方子献给祁珂，恐怕也是早就预谋好的。卫辛也想长命百岁？”
不至于吧。
包先生深吸一口气：“我观察了大半个月了，他们只要男娃。我猜测，卫辛想要的是修炼天门上的一种内功。”
“难道卫辛下山，选择断绝关系，没有自断内力？”
“断了。”包先生声音难得的平静，“所以他才要用童男为自己炼丹，要的就是恢复自己的内力，也许他的内力是恢复不了了，但是可以修炼一种新的。”
“这人......”
戎渊看了一眼包先生，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此人了。
包先生也没有想到师兄竟然会变成这样。
“那包先生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还想再查一下。放心，我不会插手他的事情的。一旦我插手，就代表我彻底要和他决裂了，而现在咱们都在西戎，时机不对。”
见包先生还算是有理智，戎渊也没有再继续多加阻止。
包先生抬头看向了戎渊：“放心，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知道，王爷找到小瑾儿后一定会反应过来，我自然会和王爷解释清楚。”
戎渊眯了眯眼睛。
包先生笑着说道：“放心，小瑾儿一路来到丰州城，我其实都是陪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