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呆愣愣的坐着,将怀中的面包拆开放在嘴里,却忍不住干呕一声。
安然又赶忙把它从嘴里拿出来,这么多天没有吃饭,安然或多或少有些厌食的后遗症。
这些面包,她身上多的是,不仅仅是面包,还有各种各样的肉罐头,只是驱动纹身后的后遗症让安然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自己生活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朋友,并且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自己没准还是这个基地的实验小白鼠,和对面已经成为丧尸的女人一样的小白鼠。
只是自己比较幸运,遇上了秃头大叔,大叔并没有给她注射药剂,也让她继续和正常人一样在这里生活。
晚餐定时的被送了过来,安然依旧没有什么胃口。
医务大叔又苦口婆心的劝着,安然顺从的啃了两口馒头,吃了两片菜叶。医务大叔也松了一口气。
安然象征性吃完饭,大叔就收拾收拾准备走了。
安然奇怪:“今天不用抽血吗?”
医务大叔见她吃了饭,心里总算舒坦了,心情舒畅,语气也更加温和:“抽,不过不用我抽,等会儿有更专业的人来给你检查身体。”
安然点点头,没有多问。
果然,没有多大一会儿,安然就听到外面错落的脚步声。
这一次,在窗户边移动的白色身影一共有五个。
带头的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女医生,大约一米七的高个子,一头黑色长发绑在脑后,团成一个丸子头,用黑色的发网包裹,在白色的医护帽下探着脑袋。
剩下的几个人是清一色的男人,年龄都在30至40之间,说老不老,说不老也是眼纹明显。
这几位开门进来后连基本的问候都没有,五个人各司其职,四个人检查四肢,唯一的女人则是在戴着听诊器耳挂,二话不说将手伸进安然的衣服里,将听诊器的诊头贴向安然的胸口。
“喂喂喂!阿姨你也太开放了吧,这一群叔叔都在这儿你怎么能掀我衣服呢!”
安然显然没有料到阿姨的动作这么大胆,衣服虽然是半掀开,却也是露出来安然洁白的小肚肚。
房间里没有人回答安然的问题,都在着手忙自己手上的事情。
安然也没有期待着有人跟她说话,更没有期待自己的抗拒能有一丝一毫的作用,她又不是傻子,这些人根本就是那她当试验品对待,谁会在做小白鼠实验的时候会关心小白鼠是不是有疼痛感。
她说话只是为了转移一下正在检查自己左胳膊的叔叔的注意力。那位大哥蹲下后手直接伸向了安然的胳膊。
“唉唉唉,大哥,疼,你轻点!”
大哥虽然没有回应,但是手下的动作却明显放慢了。
安然见这位大哥还是有一些怜香惜玉的心思,趁热打铁继续扮可怜:“大哥,你就掀开一个小角看一眼就行了,全掀开会扯到肉,疼~”
大哥掀开的手立马一顿。
安然继续:“求求你了大哥,就看一下就好了啦,别全掀开了。这药也是新换的,别浪费!现在这个世道,药多么珍贵啊,是吧?”
大哥果然只掀开了一个小角,果然是刀伤,还挺深。
前几天就听说这个38号初期实验是过了,就是心态不怎么好,才被关了三天就开始绝食,到了第七天也就是今天下午竟然还进行了一波自残。
现在检查确实有一段刀伤,伤口还挺深,这酒精味儿也是新鲜的。从医五年,从纱布上的药色也大致能判断出来现在的药效大约还有六个小时,现在药剂确实不多,能省则省。
一场检查有惊无险的结束了,还真是从头到脚被人检查了一遍,就差安然脱光光了。
五个人安静而来安静而去,从头至尾没有跟安然说过一句话。
只要不掀开她胳膊上的纱布,安然也乐的轻松自在,虽然临走又被人抽走一管血。
又躺了一会儿,安然感觉自己恩左耳处有呲刺啦啦的电流声。
安然奇怪的扭过头查看,左侧是洁白的墙壁,这里电流并不受限,难道这墙里还漏电了?
安然弓起身子,半跪在床上,将耳朵贴在墙上,电流声一直在响,安然也就一直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并且不停的变换位置,想要找到漏电的位置。
“安然姐?安然姐?能听到吗?”
这是……赵梓风的声音……
耳钉!
“哎呀!”安然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脑门上,被关了一个星期,脑子也被关的不灵光了!
“怎么了?安然姐?”耳钉里,赵梓风的声音还在响起。
“你能听见我说话?”安然放低了声音,惊奇道。
“可以的!”听到安然的问话,赵梓风也是很开心!
“仙女!仙女!我是田漾!你还记得我吗?”
耳钉里变了一个声音,语调高昂,是田漾的声音。
安然几乎能够看到田漾跳脱的样子,心情也不由得变好,轻笑了一声,回答道:“当然记得,小老弟!”
“回来!”
耳钉里又换了一个声音,冷冷的命令,安然脑海里浮现出沈耀冰冷的面容。
果然,耳钉里田漾哇呀呀的叫唤也印证了安然的想法。能制得住田漾的也只有沈耀了。
笑闹完,安然突然想到其他人,赶紧询问:“安宇呢?还有小飞,跛叔,蔡大哥,他们都还好吗?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赵梓风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温和的解释:“我们和安宇哥被分成了两个队伍,他们还在上交物资。”
安然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他们看不到,又赶忙开口:“嗯嗯!”
“安然姐,你怎么样,听苏蓉说你的情况不怎么好。”
“哎呀,我没事,就是每顿被抽一管血还是挺烦人的。跟移动的血库一样。”
“……”
“怎么不说话了?坏了吗?这个耳钉?”
安然疑惑,正打算摘下耳钉看一看,却听到耳钉里赵梓风轻柔的声音:“对不起,安然姐……”
“你对不起个什么劲,跟你没有关系。”
“……”
耳钉里又是一阵沉默,正打算说话,却听到赵梓风又轻生说了一句,安然如遭雷击。
“其实,你被抓我们早就知道了,或者说,是我们把你送进去的……”
这是什么话?安然瞪大了双眼,一连串的问号在脑海里飘来飘去,回顾了一下,这几天所受的委屈和胳膊上大大小小的针孔,安然肚子里突然涨了一堆火。
“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