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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明昭抱着枕头毯子去她师父房间睡觉，路过客厅时想顺手把摊在沙发上、沉迷狗血国产剧无法自拔的锦漓也捎回屋。
锦漓扒着沙发哼哼唧唧地跟她撒娇：“昭昭，陪我看完这集再去睡觉嘛！”
“不行，你该去修炼了。”明昭不为所动，只一门儿心思地想要督促这条咸鱼努力修炼、早日化形，然后……好聚好散。
这个不经意间冒出来的词语让明昭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无法言说的情绪，她微微敛眸，避开了锦漓亮晶晶的眼神。
“再看五分钟啦，不会耽误修炼的。”化形这种事也是要看缘分的嘛，缘分一到自然就洒洒水啦，“我跟你港啊，这个电视剧可好看了，根本停不下来！”
窝在沙发另一头刷手机的蔺琪听不下去了，瞄了眼电视屏幕后就开启了剧透模式：“女主和女二出生的时候被抱错了，女主长大后爱上了女二的哥哥也就是她自个儿的亲哥，最后发现哥哥其实是抱养的。虽然中途洒了好几吨的狗血，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最后肯定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俗套结局。”
“就这点破事儿居然能演八十集，啧啧，编剧可真是个鬼才。”
明昭：“……”
锦漓则是一脸“你怕不是在逗我”的表情：“女二辣么好看辣么温柔，和女主才是配一脸好嘛！”
蔺琪泼她冷水：“女二马上要黑化了，和女主抢男人不说还差点害死她，最后洗没洗白我就不知道了。”
锦漓出离愤怒地甩了甩尾巴，“什么辣鸡电视剧，毁我青春乱我性向！”说着她又扭头看向明昭，捧着脸做花痴状由衷地感慨了一句：“果然还是昭昭最好了！”
明昭面无表情地将枕头毯子递给她，然后拦腰把这条鱼抱了起来。
锦漓勾着她的脖子发出一声惊叹：“哇，公主抱！”
明昭：“闭嘴。”
蔺琪在她俩身后摸了摸下巴说：“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小妖精啊。”
明昭将锦漓放回浴缸后就准备关上门出去睡觉，锦漓赶紧拦住她：“我修炼是要晒月亮的！”
明昭想了想，出去将房间里拉到一半的窗帘全都拉开了。如今正值农历的八月初，一弯细细窄窄的月牙儿挂在天边，周围包裹着一层朦胧浅淡的光晕，瞧着有些不真切。
再过几天便是中秋了。
“昭昭~”
明昭回神，转头瞧见锦漓正够着脖子朝自己张望，忙抢在她前面开口说：“赶紧修炼，不许摸鱼。”
许是她的口吻有些严厉，锦漓愣了两秒后将脑袋缩回去，上半身沉入了水底。不过浴缸拢共就这么大的空间，从明昭的角度还能看到她那条无处安放的尾巴轻轻摆动了两下。
瞧着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明昭下意识地抬脚往浴室的方向走去，走到门口时锦漓恰好从水里钻了出来，水滴顺着她微微泛红的脸庞滑落，落在水面上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朝明昭望过来的那双眼眸里也泛着潋滟水光，“昭昭，你要是想摸鱼的话，可以摸我呀，我不介意的。”
明昭：“…………”
明昭默默往后退了两步，“不，我不想，一点儿都不想。”
锦漓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我我我手感一级棒der，不信你摸！尤其是胸，又大又软！”
明昭忍住扶额的冲动，强行以一句“晚安”结束了这个听上去像是在开车的话题，关了灯睡觉去了。
五分钟后，锦漓压低着声音问：“昭昭，你睡着了吗？”
明昭应道：“还没。”
“哦。”
又过了五分钟，明昭快要睡着的时候又听到锦漓喊她，强打起精神来问：“怎么了？”
锦漓嘿嘿笑了两声：“没事没事，你要是还没睡着的话那我过会儿再问一遍。”
明昭：“……”
明昭本就睡眠浅，五感又较常人敏锐，即便睡着了，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她吵醒。锦漓真要是隔五分钟就喊她一声，那她这一整晚都别想睡了。
不知道这条鱼又在抽什么风。
算了，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吧。这么想着，明昭干脆抱着枕头出去睡沙发了。
明昭离开后，锦漓才偷偷摸摸地接了东北大虎妞的千里传音。
“嘛呢？半天不接。你今天也没直播啊。”
锦漓没好气地回道：“我不要过夜生活的嘛。”
“噗。”虎妖很不给面子地嘲笑她：“腿都没有还想过夜生活，你咋不想着上天呢！”
“你见过会上天的鱼吗？”
……
两人插科打诨闲聊了几句，虎妞才切入正题说：“你要的证件我都办齐全了，明天给你送过去。”
“还得麻烦你大老远地跑一趟……”锦漓的客套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不麻烦，我也在海城，住的地方离你不远。出门放个风顺便给你撑撑场面，免得你被那些愚蠢的人类欺负，丢我们妖怪的脸。”
锦漓被感动得稀里哗啦，“妞妞，还是你仗义啊！可惜我已经心有所属，不能以身相许了。”
虎妞满头黑线：“谁稀罕哪，就你那二两肉还不够我塞牙缝儿呢。发情也请找别人去，生殖隔离了解一下，我俩是不会有结果的。”
“……”
“不说了，明儿见哈。”
聊完天后锦漓也没再开播，沉下心来老老实实修炼了一晚上。
***
翌日虎妞上门之前，蔺琪和锦漓正坐在电脑桌前测试着摄像头，为直播做准备。
两人嘀嘀咕咕的，明昭根本插不上话，再加上满屋子的红粉色实在有些辣眼睛，她干脆就到客厅画符箓去了。
蔺琪忙前忙后地调整着摄像头的角度，锦漓就盯着屏幕上的自己根本挪不开眼，而且越看越满意：“啊，我可真是太好看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看，无论怎样都能hold住。
蔺琪也挤进了摄像头的范围，然后就被惨烈的对比伤害到了，她默默地退到了一边，问锦漓：“你该不会是打算素颜出镜吧？”
“对啊，我觉得我这样最好看了。”
“……确实挺好看的。”不得不承认，妖怪化形成人后的外貌条件真的是得天独厚，素颜的模样都自带美妆效果，仿佛做了半永久，看上去还特自然，就问你气不气。
蔺琪生了会儿闷气后又忍不住凑过去忽悠锦漓：“不然我还是帮你弄个美颜软件吧，你看别人直播都是开着滤镜的，咱也虚心学习下呗。”
“好嘛。”锦漓也确实很好忽悠。
蔺琪就一本满足地捣鼓美颜软件去了。
客厅里，屏气凝神勾画着符箓的明昭蓦地心神一动，笔锋微顿了几息，一张即将完成的符箓便作废了。她也不在意，将符纸团成一团丢进脚边的垃圾桶，神情凝重地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片刻后，门铃“叮铃铃”响成了一片，听上去很是嚣张。
堂堂天师，被妖怪堵上门来了可还行？
明昭捋起袖子，做好了干架的思想准备，结果开门后只瞧见了一个身穿藕粉色纱裙扎着双马尾挎着粉色包包、刚刚到她胸口高的大眼萌妹。
明昭：我的眼睛做错了什么？
萌妹一开口还是地道的东北腔：“你瞅啥？”
……这下明昭连耳朵也瞎了。
没等她缓过神来，卧室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萌妹脸色一变，利索地从明昭手臂底下钻过去径直往里闯去。
明昭也赶紧跟了上去。
刚推开门，就看到锦漓指着电脑屏幕哭天抢地道：“这个丑八怪不可楞是我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