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气氛宛如进入真空,停滞了那么一瞬。
继而,盛薇似笑非笑,似打趣非打趣的开口:“蓝小姐给你打的电话耶,要我帮你点接听吗?”
她娇美妩媚的小脸仰起,秀气眉梢往上挑了挑,状似看戏。
本以为男人至少会慌乱那么一下,毕竟是在老婆面前,旁的女人在晚上打来电话,但盛薇到底低估了江牧寒的心态,狗比男人稳得很呐。
还有脸接下她的话:“接起吧。”
盛薇:“……”
狗男人!
渣男!
盛薇心里骂上了天,面上却是丝毫不输阵的微微一笑,嗓音柔柔的说:“好啊,老公,我帮您接。”
她点下接听键,然后当着江牧寒的面再按下扩音键,掀眸挑衅的看他一眼,男人幽邃的眼扫过她的脸,没说话。
紧接着,电话那边传来清清冷冷的嗓音,“牧寒?”
呵,喊得真是够亲切的,比她这个老婆还亲切呢。
江牧寒竟也磁性的应道:“嗯,有事?”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给你打个电话。”
不错不错,够绿茶,段位挺高的。
早不打午不打,非要等到夜黑风高的时候打。
盛薇妖娆的抬着江牧寒的手机倚上案台,笑盈盈的等着他回话。
他依然淡定自若,冷峻的容颜未见丝毫破绽,声线如金属般低沉具有穿透力,“没事的话那我挂了,我在给我老婆做饭。”
盛薇猛地一怔,惊诧的盯紧男人。
他刚刚说什么?在给老婆做饭?
哼,别以为叫她老婆,她就不管女人晚上给他打电话的事情了!
电话那边,估计绿茶被江牧寒直白的话震慑住了,明显顿了片刻才出声:“是吗?那我真是打扰了,不过牧寒你明天有空吗,明天周六,你应该不上班吧,我知道你最近也没圈内活动,我们要不聚一下吧?也可以叫上你妻子,我还没跟她正式的打招呼呢。”
厉害厉害,约她老公,还能顺便把她约去看他们眉来眼去,谁看了不说一声对方段位高啊。
“这两天都没空,以后再说吧。”江牧寒语气一如既往的很淡很凉,完全看不出他是否有识破对方绿茶的本质,“就这样吧,我要炒菜了。”
通话终止,盛薇把男人的手机啪地丢到案台上,双手环胸,莹白下巴骄纵的一抬,“江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向我这位唯一的妻子解释的吗?”
江牧寒继续切未完的菜,高高的眉骨深邃清冷,“你想我解释什么?”
“嚯!你还反问我?”盛薇没好气的从毛绒拖鞋里抽出自己的脚丫,踢了下男人的小腿骨,“赶紧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江牧寒敛眸掠过她纤细白嫩的脚背,深沉眸光沿着她弧线优美的曲线回到她娇美的小脸上,嗓音清冽,“蓝心怡?”
他的话是疑问句,盛薇哼唧了一声,小脸更傲娇了,“你知道还不赶紧说。”
江牧寒低头又快速切了一会儿菜,把切好的放进篮子里,侧目看着她,清隽眉宇含着几丝笑意,“江太太是在吃醋吗?”
“江先生是在转移话题吗?”盛薇思维敏捷的反驳,说完,她心里的小人儿可爱的欧耶了一声,她的口才真是太棒棒哒了。
江牧寒的确没想到盛薇会这样回答他,看着小女人洋洋得意的神情,他欣赏的挑了挑眉,又拿出一样菜开始切,“你不觉得她的姓氏很耳熟吗?”
“嗯?耳熟?哪耳熟了?”盛薇不假思索的反驳,然后又踢了男人一脚,“你卖弄什么玄关,别吊胃口了,赶紧解释。”
江牧寒熟练的切着菜,见盛薇真想不起来,他只好直接说道:“她是邹世伯的女儿。”
“邹世伯?”盛薇错愕。邹家和江家是世交,每年过年都会互相拜年串门那种,去年她没有戏,在江家过年的时候见过一次那位邹世伯,但蓝心怡不是姓蓝吗?盛薇问出这个疑惑。
江牧寒淡淡道:“蓝心怡大哥跟着父亲姓,她是跟着母亲姓,去年邹世伯身边的那位阿姨就是姓蓝,你忘了?”
被江牧寒这么一提醒,盛薇脑海里终于跳出一张略微富态的贵妇脸,好像当时她是喊的蓝伯母。
因为蓝姓在生活中很少见,她当时还跟江牧寒小声耳语了几句。
不过时间都快过去一年了,她忘记也实属正常。
得知了蓝心怡身份,盛薇又意识到另一点,她故意用光脚丫撩动男人的裤管,脸上的笑如同带了刺的蜂蜜,虽甜但危险,“原来你和蓝心怡小姐是青梅竹马啊,跟你结婚这么久,我竟是一点都不知道,江先生好大的福气。”
江牧寒看着她使坏的圆润脚指头,眸色暗沉几分,锋利的喉结上下滚了一下,声线微哑:“没,她以前在y市跟着外婆长大的,到高中才回京市,我们是高中同学。”
“什么?”盛薇又听到一个新身份,诧异的抬起头,“你们还是高中同学?”
“嗯。”江牧寒嗓音清淡,动作麻利的切剩余的菜。
盛薇继续追问:“一个班那种同学?”
江牧寒:“嗯。”
盛薇:“同桌?”
江牧寒:“不是,穆回挨着我坐。”
盛薇蓦地松了一点气,但还没松完,只听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又接着说:
“她还是我上一任联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