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时,亓官江裕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嘴唇微抿着,定定的看着她,“你这丫头,果然能动手绝不动口啊。”
金妍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不太明白他说的什么,但是下一刻,她的脸顿时变成了鹅肝色。
果然啊,刚才那转瞬即逝的心虚感绝对不是空穴来潮。
她刚才干了什么啊,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他的面前,她颤巍巍的收回那只用来支撑自己的手。
威胁到他的东西松开了,亓官江裕脸都松了不少,他突然坐起来,对着金妍的侧脸,缓缓吐出一团热气。
声音又低迷又深沉,但又带着些烦躁,“你这是,在对本王耍流氓啊?”
他的声音简直好听到爆炸,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要恍惚了,可是手腕上传来清晰的痛感,又告诉她,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金妍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她哪知道自己随便一按,竟然碰到了那种地方啊。
可是刚才明明感觉手低下是硬邦邦的啊,哪里有碰到他的感觉嘛。
不过这种解释,相信人家也不会信,因为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啊。
金妍咬着嘴唇,颤颤的笑了笑,“殿下,您听我解释啊。”
亓官江裕手上的劲儿又大了些,咬牙切齿的说道,“解释什么,解释你不是故意的?”
她确实想这么说,事实上也点了头,可是一看他那黑的快滴水的表情,又赶紧摇摇头,“不,不是嘛,殿下你让我过来说就是了,非要动手,我这······”
可是他的脸色更黑了,皱着眉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那你这是在怪本王多此一举?”
金妍有种自己要四分五裂的感觉了,亓官江裕这个男人干嘛非要揪着自己不放嘛。
可是他这咄咄逼人的样子,很有一直无理取闹的样子,尤其两人靠得又近,她居然有种看小孩子的感觉。
不过他们两个都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姿势到底有多么的暧昧。
亓官江裕斜坐着,整个人做起了她的靠背,一手抓着金妍的手腕,硬是将人往自己怀里拽。
金妍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里,一边暗中使劲儿抽回自己的手,一边笑着脸跟他说话。
真是活见鬼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像小孩子呢,而且也没这么事儿多的小孩子。
她扬了扬自己的手腕,忍着脾气,带着他的手晃了晃,“殿下,殿下,你不要生气了嘛。”
这小姑娘作态的样子,让他忽然愣了愣,突然说不出什么话来,“你这是干什么。”
她本来就长得娇小些,此刻靠近自己坐着也不过是到他鼻子的地方而已。
然而她还像是在撒娇似的,拽着自己的手摇来摇去,越看越有种小猫在摇尾巴的感觉。
金妍也发现了他好像吃这一套啊,顿时低着脑袋嘿嘿的笑了笑,有种抓住他命门的快感是怎么回事。
既然知道他吃这套,索性就恬不知耻的双手抓着他,使劲儿的摇来摇去,“殿下,不生气了好不好。”
亓官江裕有些不自主的往后退了退,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他发现这丫头的力气不小啊。
抽了两次都抽不回来,他一下冷着脸,故作生气的瞪着他,“快放开本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金妍心里觉得好笑,现在知道成何体统了,刚才都不见你有一点点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呢。
裕王殿下居然是一个这样的人,可是这要是放过他,怎么解得了她刚才受的气。
当即她嘴巴一瘪,小脸委屈巴巴的,原本抓着他的手改为悄悄地揪了他一撮一角,“殿下,那你不要生气了嘛。”
她这副小模样,真是不同以往啊,不过偏偏看着她这张脸,又不忍心凶她了。
亓官江裕捏了捏眉心,人生第一次有些无奈,“先放开。”
金妍抿嘴偷偷地笑了笑,乖巧的松开手,然后眼见着他要起身,又立马伸出手来。
亓官江裕真是有种怕了她的感觉了,立马瞪了她一眼,“好好给我坐着。”
金妍哆嗦了一下,然后乖巧的点点头,真的就不动了。
亓官江裕微微弯腰,从下面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白瓷瓶子。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勾了一点药膏,一抬眼就叫她过来
金妍嘴里咕噜了一下,闻着那味道好像是去肿的药膏啊,难道他要亲自给自己上药?
就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红肿而已,她都不在意这个人在意什么啊。
“不用了吧。”金妍摆摆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殿下你看,这都快消了。”
亓官江裕黑着脸,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顿时弥漫整个马车。
就连在外面躲着的林靳垣和顾念晟都不由得打了个寒碜。
顾念晟浑身抖了抖,“怎么突然有股冷风吹过来。”
这都快五月了,天气正是不错的时候,哪来的冷风?
然而他们在外面都能感觉到冷气,身为一个距离亓官江裕不足半米的她。
金妍早早就被冻的浑身起起皮疙瘩,她屁股往那边一滑,非常贴心的用手扶开额头上的碎发。
很是配合的哭诉着,“殿下,好痛哦。”
亓官江裕这才收起了那股气势,非常嫌弃的样子,“刚刚一脸说着不用,身体却很诚实呢。”
要不是这会儿正对着他的脸,真想变脸了。
金妍抿了抿嘴,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点毒舌?
睁着眼睛说瞎话么不是,明明是他威胁自己,还一本正经的说她。
金妍气的牙巴动来动去的,大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看着好不滑稽。
亓官江裕把她的小表情全都收进眼底,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
等他涂上了药膏后,才摸出他万年不变的手帕,仔细擦了擦手。
金妍不太想继续理他了,默默的跑到边上,拉开一个缝儿。
现在好像已经出了峰甬城了,周围全是树木,走的大概是官道吧。
想想也是,就他这么骚包的马车,拉出来甭管在哪个旮沓溜。
那都是会收获一大票注意力的,而且他这马车估计也不能在地形险势的地方走。
金妍坐在上面这么久了,好像都没有晃得头晕的感觉。
她低头一看,好机会,这尼玛铺了整整三层的毛毯,还是高阶魔兽的皮毛。
他这是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坐个马车都奢侈到这种地步。
金妍暗自咂舌,果然不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