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海底针,她是真搞不懂这男人在整什么幺蛾子。
但是药还是要让他喝的。
可遇到这么不配合的病人怎么破?
绝对不能跟他计较。
她将亓官江裕的头挪回来,声音尽量温柔,“你受伤了,要喝药才行啊。”
她感觉自己现在像在哄小孩子。
亓官江裕皱了皱眉头,傲娇的冷哼一声,“受伤了也不喝,拿开。”
阿西!
金妍气得牙巴动了动,端着小土碗的手微微有些捏紧。
瞧这该死的的臭脾气,谁给惯得!
她脾气是真的不好啊,也就是碍着他的身份,自己不能太过分了而已。
劝药这种事,金妍向来不擅长。
她想了想,干脆拉低了声音。
“你干嘛不喝?我都这么担心你了,你还不喝药,是想痛死了然后让我愧疚吗?”
少女的声音本来就很轻灵,又刻意的拉低了声线。
竟是出奇的动人。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亓官江裕就是忽然耳朵动了动。
他有些别扭的转回来,控诉到,“谁叫你刚才那么凶。”
还知道他受伤了。
刚才那跟见了仇人眼红的样子,一把将他按下来的时候,凶死了。
金妍微微一愣,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
“谁叫你要起来啊,我怕你伤着自己嘛。”
原来是关心自己。
亓官江裕嘴巴撇了撇,好吧,这个理由他还能接受。
但是,“那你就不可以温柔一点儿吗?”
金妍眼角略微有些抽搐,谁能想到,堂堂裕王殿下居然在这儿跟她斗嘴。
而且还是跟个孩子一样。
考虑到人家受这么重的伤,大部分还是因为保护了自己,金妍就觉得自己确实要反省一下。
“对不起嘛,我下次注意好不好。”
亓官江裕心里舒坦了,要是他有猫耳朵,这会儿肯定还高兴的在动。
金妍将他扶了起来,“那你现在把药喝了。”
亓官江裕心安理得的受着她的照顾,乖巧的躺着她的臂弯里。
看着那小土碗,顿时又不满意了,“你拿走吧,这药我看着不行。”
!!!
金妍突然瞪大了眼睛,气得直接撒开手。
狗日的!
居然说她辛辛苦苦,紧赶慢赶炼制的药剂不行!
这可是她炼制的活跃度高达百分之四十八的药剂,你丫的居然还敢嫌弃。
金妍这一撒手,亓官江裕那软的跟骨头一样的身子,瞬间“砰”的一下倒了下去。
“嘶~”
那声音,就是金妍自己听了都觉得疼。
她按捺住内心的狂躁,赶紧把他的手拉过来,“对不起对不起啊。”
她就说这男人怎么这么重,敢情他整个人都趟在她臂弯里呢。
亓官江裕黑着脸,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不用你管,你走。”
他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
这个女人居然敢这么对他!
金妍尴尬的笑了笑,她现在也很生气啊,但是这大爷貌似更重要。
她咬牙切齿的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别气啦。”
亓官江裕眯着眼睛,非常的不满,“声音不情不愿的,我看你也不是很想医我,你走吧。”
妈的!
她不情不愿?
金妍垮着脸,完全没了刚才的好脾气。
她干脆将人捞起来,一把捏住他的嘴巴,然后拿着小土碗直接灌了下去。
亓官江裕皱着眉头,死死闭着牙齿,愣是不喝药。
两人默默的对峙着,整的他像个良家妇女,她像个恶毒的后妈一样。
金妍见药剂都撒了三分之一了,她忽的翻了个白眼,“你再不喝,我就扔下你不管啦。”
亓官江裕看也不看她一眼,自己翻身到地上去,然后滚了半圈,背对着她躺着。
敢威胁他。
这个死丫头太过分了!
金妍无语了。
看他那孤零零的背影,莫名觉得自己好坏啊。
仿佛像那种,在大街上娘亲凶自己的宝宝一样,对着小孩子说,“你再哭,就把你卖给做糖人的师傅去。”
金妍有些颓废的耷拉下肩膀。
她蹲着到了亓官江裕的面前,“殿下。”
亓官江裕一看她过来,灵活的翻身到了另一边。
那快速利索的,完全不像是一个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人。
金妍愣了一下,赶紧又走到另外一边,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殿下,你理理我。”
亓官江裕那傲娇无比的背影,跟个虫子一样往前挪了挪,愣是要摆脱她的手。
金妍手落了空,顿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男人好难哄啊!
而且,谁能告诉她,堂堂裕王殿下居然是个这么小气的人。
不是说冷酷无情,翻脸不认人吗?
金妍调整了一下心情,安静的蹲在旁边,“殿下,我知道错了,你原谅一下我。”
亓官江裕侧躺着也不觉得地上脏,此时此刻他是真觉得自己很憋屈了。
自己那么奋不顾身的跑过来给她当肉垫,她居然连点儿耐心都没有。
不知道他现在弱的一个普通人都能跟他打几百回合了吗?
亏得她还是个医者,蹩脚的医者也是医者啊。
下手这么重,生怕他没摔死。
亓官江裕心里委屈巴拉的控诉了她一遍,
但是一听到她这么有眼力见的道歉,也没法继续赌气。
他声音闷闷的,身子还是没动,“错哪儿了?”
啊这······
这么死亡的问题。
金妍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道歉只是权宜之计,她哪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亓官江裕见她半天不回话,立即哼哼一声,“你走。”
道歉都这么敷衍。
你这个女人太过分了。
金妍深吸一口气,眉头突突的跳。
“喂,你不要太过分了。”
明明她就没有错啊。
有错她也道歉了,还想怎么样嘛。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明显的生气,一点儿耐心都没有。
这让亓官江裕的脸色更不好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金妍缓过劲儿来,发现这男人还躺在那里。
她真的是拿他没辙了。
“亓官江裕,你讲讲道理行不行啊。”
亓官江裕眉头一皱,“你说谁不讲道理。”
金妍眼睛一挑,是谁你心里没数?
但是这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
“我都知道错了,我不该一下子撒手让你倒下去,但是这不是因为你说我炼制的药不行嘛。”
如果她是头一次,可能自己也不自信那药。
但是她都炼制过了,还给他们喝过,也没怎么样。
再说,这段时间她一有空就到空间里去练习。
现在这技术虽然不能说是炉火纯青,但也算是很上手了。
而且,她这药做的虽然急,该有的一样没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