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玉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所有的苦闷也只能往肚里咽,她稳了稳身形,问医生,“我儿子现在安静了没?”
“用了镇定剂,二少已经睡过去了。”
停顿了一下,医生颤颤巍巍地提醒阎玉,“夫人,谁也不知道二少醒来会是什么情况,或许是正常的,或许是疯癫的,总之,最好还是不要让二少出现在人前比较好。”
那会对别人造成伤害。
阎玉明白医生的意思,可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儿子会变成一个疯子,顿时一个白眼过去,怒斥道:“胡闹!那怎么行?”
“老爷子已经对时谦颇有微词了,就是因为他这个病,连晚宴都没去参加,要是下午的股东会议他再缺席,恐怕闵斯行就有理由直接挤掉他上位了!”
这么紧要的关头,怎么可能放松一点?
这个时候将人关起来?不可能!
想到闵斯行,阎玉狠狠地攥起了拳头。
时谦变成这样,都是他害的!
身后的张婶却忽然眼露精光,压低了声音,凑上前低声说道:“夫人,温家好像还有个女儿,二少只知道大少娶了温家的小姐,但是并不知道是哪个小姐啊……”
话虽没错,一抹担忧却已然爬上了阎玉的眼底,她犹豫了。
自己儿子的脾气自己最清楚了,万一不合他的心意,那后果不堪设想,肯定比现在闹得还要严重。
“夫人,你在担心什么?”
张婶看出了阎玉的犹豫,不禁小心地试探着问道。
阎玉抿了抿嘴唇,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怕……你说,这样真的可以吗?”
只要涉及到闵时谦,阎玉就会变得小心翼翼,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惹他不快,与平时的她判若两人。
“当然了,夫人。”张婶了然的笑了笑,早已将阎玉的担忧看了个透,凑近她耳旁,轻声耳语了几句。
下一秒,阎玉眸中的忧愁就一扫而空,面上甚至浮上了淡淡的笑容,亮着一双眼握紧手中的手帕,快步往闵时谦屋内走去了。
这一去就是半个钟头,阎玉才兴冲冲从房间里走出来。
步履轻快,不似方才那般沉重了,而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一看就知道是有喜事了。
瞧着阎玉这副面带喜色的模样,张婶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想来自己的提议是有用的,便跟着高兴了起来。
果不其然,阎玉走到她面前,对她点了点头,眼里满是赞赏,“时谦接受了,张婶,你这提议果真是有效果的,真是不错。”
头疼了这么久,终于找到解决的办法了,阎玉喜不自禁,对张婶的夸赞也大方了起来,心情轻松了不少,神情也跟着舒展了不少。
“多谢夫人夸奖,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得到赞赏,张婶满脸堆笑地赶忙道谢,恭恭敬敬不敢失了礼数。
阎玉满意地落座,卸下了心头的重石,她忍不住感叹着继续道:“心病自是得心药医了,见才我那一席话,时谦这会儿的情绪都正常了许多呢。”
虽说现在娶的都是温家的女儿,但总归不是闵斯行娶了的那个女人,她从一开始就担心闵时谦接受不了,好在张婶提了句,闵斯行娶的不过是个冒牌千金,而闵时谦要娶的可是真千金,这样一来,高下立见。
“是啊,二少的心病就是因为那些年被大少打压造成的,如若不是因为这个,二少怎会留下阴影,变成今天这样呢。”
张婶早已琢磨透了闵时谦的心病,他不过就是想凡事都压闵斯行一个头,所以才会闹了这么一出,只要比闵斯行强,他不可能不接受。
一提到闵斯行,阎玉的神情变得得狠戾了起来,原本舒展开来的五官顿时就染上了几丝怒意。
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都是闵斯行害的!他就是罪魁祸首!
“哼,这笔账我一直给他闵斯行记着呢,时时刻刻都不会忘了,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话间,一掌就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阎玉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地咒骂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