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新月镇里罂粟花开,风里全是犯罪的味道。
李文炳推门而进:“宵爷。”
屋里是室内温泉。
精壮的中年男人从温泉池里站起来,转过身来,两鬓微白,五十上下,左边半张脸全是凹凸不平的疤痕。女侍上前,为他披上浴巾。
此人便是新月镇的毒王,庞宵。
李文炳上前:“派去普尔曼谈判的人已经回来了。”
庞宵坐下,女侍伏跪在地上,为他系腰间的带子,他端起茶杯,不怒也满面凶相:“苏卿侯答复了?”
“答复了。”
他喝着茶:“他怎么说?”
他有批货,要从普尔曼借道,一半运出去,一半留着打开普尔曼的交易市场,这两件事都要苏卿侯点头,他就派了人去谈判,表明他互惠互利的合作意图。
李文炳欲言又止,半晌才回话:“小治爷说,”他实在难以启齿,头皮发麻地转述了那位爷的话,“他说不和丑的人合作。”
两年前,卧底警察端了庞宵的一个窝点,庞宵被炸,坏了一只耳朵,还有半张脸。这骂他丑的话,整个红三角,也就只有普尔曼的那位小爷敢说。
正在给庞宵穿衣的女侍闻言手抖了一下,指甲刮在了庞宵的腰腹上,女侍立马跪下,瑟瑟发抖地求饶。
“把三把刀给我叫来。”
吩咐完,庞宵将女侍的头摁进了池水里,疤痕遍布的脸狰狞可怖。
次日。
三把刀被请来了庞宵的别墅,一路由二十个人“护送”。
人未到,口哨声先响。
只见来人头戴黑色针织帽,帽子从头一口标准的英文:“展小姐来了。”
“嗯。”
懒懒的一声,又轻飘飘的。
她下了车,将墨镜戴上,手里挽着个鳄鱼包包,皮衣、短裤、铆钉靴,走哪都是回头率。
展东东,万格里里世界车行的顶级会员。
经理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进到大堂,展东东才将墨镜摘下,一双笑眼,鼻翼有颗小小的痣,天鹅颈,脖子修长,漂亮得极具攻击性,往那一站,八百米气场——老娘天下最美最潇洒。
“新车到了吗?”
经理恭敬道:“到了。”经理点头哈皮,就差伏地跪下了,“现在领您过去看看?”
真不是他狗腿,是这位祖宗壕,壕无人性!
她把墨镜挂在领口,打了个响指:“带路。”
赶紧的,前面领路!
十几个汽车销售员一起,一辆一辆看过去,展东东眼睛看哪里,哪里就有销售员为她专人专讲。
展东东看得很快,一圈下来也就花了一个多小时。
经理见她停下,立马递上一杯手磨咖啡:“展小姐可有看中的?”
她抿了一口咖啡,舔了舔红唇,纤细修长的手指一一指过去:“那辆,那辆,还有那辆。”她笑着,眼睛弯弯,“都要了。”
经理抬头,眼睛发光,犹如在看财神爷。
此刻,展东东站在露天的展厅里,大片大片的阳光从她后面打过来,她背靠着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皮衣下的黑色背心超短,露出一小截白得晃眼的蛮腰,左腰下有一处黑色藤蔓一样的刺青,一只从腰延绵到锁骨。
这是个罂粟一样的女人,让人着迷。
经理脸笑成了一朵花:“我这就去给您办手续。”
展东东把咖啡放在车前盖上,转身上了另外一辆车,关上车门,她摸了摸方向盘:“酷是酷,不防弹呐。”
得改装。
她把钥匙插进去,一踩油门,车开得“飞”起来。
她展东东酷爱两样东西,钱,还有车。
赚钱是为了干嘛?当然是为了买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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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治爷这条线,是在陆姜糖出生后第四年,当时他31岁(老男人了!)
之前发了小治爷和展东东的剧场预告在围脖哈,不知道你们看没看,建议看一下,里面还是挺多剧透的。
围脖搜顾南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