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虎是番邦进贡来的,女帝十分喜欢,不但给它打了一个金质的笼子,还给它配上了一个镶嵌着各种宝石的项圈,甚至就连这笼子上的锁头都是镶了红宝石的。m.
靳青一见这笼子,眼气的连眼睛都红了,卫和的那些嫁妆才是镀金的,但是这老虎的笼子都是纯金的,真的是人不如虎!
而且这虎笼中,还有一个被啃得七零八落的牛骨架。
靳青看到这里更是嫉妒,要知道羽朝的耕牛受国法保护,任何人不得随意宰杀,年老或是意外死亡的耕牛也要到官府衙门报备,才能处置。
若是蓄意伤害耕牛,一经发现,便会被官府依法处置。
但是,此时这老虎的脚边便有一副牛骨,这怎么能不让靳青感慨。
想到这里靳青和老虎对上了眼睛,借着宫灯上幽暗的光,靳青终究还是没忍得住,快速的伸出手一把将老虎的项圈扯了下来。
老虎被靳青冷丁的一拽扯得生痛,嗷的一声嚎叫出声。
靳青见东西到手,转手就跑,临走时还不忘将锁头上的宝石也扣了下来。
要不是觉得不能把人家的家搬走,靳青连这黄金做的笼子都不想放过。
旁边正打盹的小太监被老虎的嘶吼声吓得一下便惊醒过来,茫然的看着远处的老虎拼命的撞击着关押着它的笼子,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金子的硬度毕竟没有铁大,原本老虎不反抗、不挣扎的时候也倒罢了。
可此时,在老虎拼命的撞了几下之后,笼子明显的变了形。
眼见着虎头已经钻出了笼子,看园子的小太监见事不好,吓得嗖嗖的爬上到了御花园的大树上,身子抖得像被大风吹过的树叶一样。
老虎拼了命的撞击笼子,最后终于在笼子上撞了一个大洞,从笼子里面钻了出来,老虎站在原地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皮毛,也没有去搭理已经爬到树上的小太监。
而是狂吼了一声,向着靳青离开的地方追了过去。
这时候,正坐在树上的小太监才借着宫灯的光看到,老虎脖子后面的皮肉竟然掉了一块,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外翻的皮肉正在向外渗着血。
小太监虽然很害怕,但是毕竟也养了这老虎一段时日,此时看到它身上的伤,小太监却也很心疼,这个伤是刚刚冲出笼子弄得么!
司宾女官得了女帝召见卫安的指令之后,立刻过来传唤卫安和靳青。
谁想到,却只看到了恭恭敬敬的的等在原地的卫安。
司宾女官没有看到靳青的身影,面上立刻挂上了不满的表情:敢在宫里乱动弹,这人还有没有规矩了。
司宾女官皱着眉头看着卫安:“卫大人,令千金...”
女官刚想问靳青去了哪里,就觉眼前一花,再看向卫安身后的时候,却发现靳青正规规矩矩的站在卫安身后。
司宾女官:“...”刚刚是她眼花了么,怎么才一晃眼儿,这人就出现了!
卫安听到女官问自己女儿,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正乖乖站在自己身后的靳青,然后转过身疑惑的对司宾女官问道:“姑姑,我女儿她可有何处不对!”
司宾女官凝视着靳青,她确定自己刚刚绝对没有看错,这个白卫氏刚刚绝对不在这里,但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靳青任由司宾女官的目光投向自己,一声不吭的偷偷抚摸着自己宽大袖子里的宝石坠饰: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好喜欢怎么办!
司宾女官看着靳青在自己的凝视下,丝毫不心虚的垂头站在自己面前,转过头对卫安露出了一抹微笑:“令千金当真是活泼可爱的紧!”
卫安听了女官的话心里一沉:众所周知,自己的女儿已经嫁人了,现在说自己的女儿活泼可爱,不就是点着鼻子骂自己的女儿没有家教么!
卫安不知道靳青是怎么得罪了女官,刚想开口为靳青说些好话,就听远处传来一个女声传来,声音本像是呢喃般轻柔,可其中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卫卿家这么晚进宫可是有急事!”
听到这个声音,卫安、靳青和女官同时回头看过去,却见一身着紫红色龙袍的女人走进了众人的视线中。
卫安和女官同时对着来人跪下:“拜见陛下!”
靳青站在原地抬眼向着被称为陛下的女人望去,随即一愣:这不公平。
在靳青心中,能够当上皇帝的女人应该是一把络腮胡子,在加上一丛浓厚的护心毛。
可是面前这女帝却是身材高挑,体态丰腴,皓齿星眸,长得当真是倾国倾城,连靳青这对相貌无感的人也被她的容貌惊了一下。
看着靳青站在原地没有跪下参见女帝,女帝身后的司正女官顿时喝到:“大胆妇人,见到陛下还不下跪!”
靳青闻言:“...”女人,老子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头一个让老子跪下的,你已经成功引起了老子的注意。
卫安听到女官的呵斥,悄悄的向后一侧头,却正好看到靳青正歪头斜眼的看着女帝发呆,卫安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和儿的失忆症还没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急着把她带进宫啊!
女帝面带微笑的看着站着的靳青和跪在地上侧着头,不断向靳青打眼色的卫安:“卫卿家,这就是你的女儿吧,当真是天真单纯,可爱的紧啊!”
听了女帝的话,卫安只觉眼前一黑:完了,陛下记仇了。
靳青则是下意识的吧嗒吧嗒嘴:这句话,刚刚那个娘们说过差不多的!
女帝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仿佛对自己的不喜无知无觉的靳青,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却没有再往下说,毕竟有些话要点到为止,真说多了,就没有人会听了。
卫安在女帝的示意下站起身子:“陛下,微臣惶恐,今日因小女犯下大错,因此微臣特意带她来亲自向陛下请罪!”
毕竟事关卫安,女帝对白府发生的事情已有耳闻,女帝顿了顿,对着卫安笑着说:“令嫒性格冲动,性子又天真烂漫,犯下错误也是可以原谅的。但是,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些事情,朕也不好多言,不如就按照律法来行事吧!”
说话间,竟像是已经给靳青定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