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靳青淡定的将手中的眼球轻轻捏破,宫人们纷纷尖叫起来。
可很快便彻底没了动静,屋里屋外尸横遍地。
靳青歪头斜眼的看床上的靳满仓一眼,抬手将金疮药撒在太后眼窝中:“别着急死!”
屋中顿时传来太后凄厉的惨叫。
不知道靳满仓中的是什么毒,靳青难得大方的掏出一颗鲛人之泪,从上面抠下一个尖小心翼翼的碾碎,用指尖抹在靳满仓嘴里。
707:“...”再一次被自家宿主的小气所震撼。
像鲛人之泪这种由自然之力生成的天才地宝,不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不会被世界意识排斥的存在。
东西吃进嘴里,靳满仓全身散发出一层水蓝色的光,之后又瞬间散去。
宛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鲛人之泪的效果确实惊人,不过须臾间,靳满仓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径直扑到靳青肉乎乎的肚子上:“娘,他们欺负我,赵步亮出事了。”
靳青嫌弃的将靳满仓提起来将侧面一丢:“别妨碍老子做事。”
靳满仓闷哼一声,可并没有传来臆想中的疼痛。
她低头望去,却发现被自己坐在身下的人居然就是赵步亮。
此时赵步亮的衣衫上被利刃划出一道道血痕,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被靳满仓这么一坐,更是发出一声闷哼。
见靳青已经将赵步亮救了出来,靳满仓的眼泪噼里啪啦向下掉,伸手就去拔赵步亮的裤子:“东西呢,少没少,老娘还没睡过你呢...”
从小便跟着自己老娘到处跑,想她靳满仓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
看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靳满仓,靳青咧嘴:小王八蛋,平时装得天下无敌一般,关键时刻怎么这么怂。
赵步亮无力的握住靳满仓的手,奄奄一息的声音中无奈又虚弱:“什么都没少,等回去让你扒个够。”
707:“...”这是再约么,不愧是他家宿主养大的,果然大气。
靳青:“...”就知道你们有一腿,那她是不是可以去听墙角了,或许她可以躲在床底下。
707:“...”做事之前先想想赵时的结局,太惨了,真的。
靳满仓也被赵步亮的话呛了一下,倒是没有多少羞臊之气,而是反手就要拉赵步亮起来:“既然没事,那还躺在地上作甚。”
吓唬她很有趣么。
却不想赵步亮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靳满仓赶忙将人松开:“怎么回事,不是都止血了么!”
赵步亮没回答靳满仓的话,只是眼神纠结的看着靳青。
靳青将手上的血抹在衣服上,大大方方对靳满仓回道:“小问题,老子过去的时候,发现他的胳膊腿都被人卸了,然后就给他接了个骨...”
虽然接反了,可比起身上少二两肉,这些确实只是小问题,
听了靳青的话,赵时闷闷的应了一声:“将军的手艺不错。”每根骨头都接反了。
靳满仓无奈的捂脸,亲娘啊,您可真是我的亲娘。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辉洒落大地,照耀这座辉煌又腐朽的皇城,留下大片阴影。
皇城中到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残破不堪的尸体随处可见。
妃子们都躲在自己的寝室内瑟瑟发抖,生怕一不注意,便将靳青那杀神招了过来。
靳青正坐在御书房中,与佯装镇定的乾元帝对视着。
她的狼牙棒触地而立,双手悠闲叠放在狼牙棒的把手上,歪头斜眼的看着对面的乾元帝。
靳满仓挺直身体站在靳青身后,她旁边的凳子上则歪坐着赵步亮。
乾元帝的头上和鼻尖上都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太后则歪靠在他脚边。
并不是乾元帝不想将太后扶起来,只是他现在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暗卫死的到处都是,想拼出一具完整的尸体的都难。
皇后、太子和太子嫡子,此时正倒掉在房梁上,那滴滴答答落下来的血液,仿佛敲击在乾元帝心口。
乾元帝之所以想要收回靳青手中的兵权,就是担心养虎为患。
纵然靳青是个女人,可军中只知道赵将军却不知皇帝的事,一直让他如鲠在喉。
原本想着靳青疼爱靳满仓,而靳满仓在军中的呼声也高,若是将靳满仓划到太子这边,不愁将来不能为自己所用。
毕竟,没有女人能不为夫家打算的。
他也能用和平一些的方式,将军权拿回来。
可他没想到,靳满仓居然如此不识抬举,甚至还对辛鹏大打出手。
辛鹏对靳满仓出手其实也刚好合了皇帝心意,正好借机敲打靳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还不知道有什么人是他皇家要不得的。
这些年,皇帝做了很多部署,甚至还在军中安插了不少人手,只为将靳青手中的军权夺回。
而且,他还做了关于应对靳青的一系列部署。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的精心安排在靳青这边居然起不到丁点作用。
靳青竟只凭一人之力便血洗了整个皇宫。
皇太后的气息渐渐变得粗重,看起来像是即将清醒。
听到皇太后的声音,靳青忽然动了动手中的狼牙棒,对乾元帝扬起下巴:“宛如和文翊是谁。”
乾元帝的手指微微一动,下意识的开口道:“他们是端王的遗孤...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乾元帝的左手手掌被四只湖笔穿透骨缝,牢牢钉在桌子上。
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竟是与太子那边发出声音形成了共鸣。
剧痛让乾元帝的表情变得狰狞恐怖,他可是皇帝,这赵雨桐怎敢如此作为。
太后刚刚清醒过来,便看到了眼见这一幕,当即对靳青吼道:“赵雨桐,你如此大逆不道,可对得起皇帝的知遇之恩。”
乾元帝顶着巨大的压力让靳青这个女人当官,已经冒天下之大不韪,靳青怎能没有一点感恩之心。
靳青歪头斜眼的看着太后:“老子打了十四年仗,你们没给过老子一点军饷和粮草,老子也从没要过,知道为什么吗!”
太后的嘴唇抖了抖,却不敢将话问出口。
因为她觉得那答案并不是自己能够承受住的。
乾元帝却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你且说给朕听听。”
他倒要听听这女人能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只见靳青脸上的赘肉猛然抖动几下,似乎是想对乾元帝挤出一个笑:“因为当老子不想要钱的时候,就是打算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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