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章(1 / 1)

“周氏,你还有脸回来!”嬷嬷面色十分不悦的说着。

周婉然以为那嬷嬷还不知王妃假死的真相,便解释道。

“想是嬷嬷还不知道这其中的真相,误会我了吧。”

周婉然以为她这样解释一番,那嬷嬷便会态度缓和,可不想那嬷嬷态度不但没有缓和,还更加的严重了。

“什么真相?真相就是你一个小妾仗着王爷对你的宠爱,胆大包天害死了王妃,是我家小姐善良不愿与你计较,才自己吞下委屈,传出了不实的消息,给你一个台阶下,你这贱人不回去闭门思过,竟然还敢前来叫板,当真是插着个鸡毛当令箭,不晓得自己的身份了!”

周婉然此次回府是想去同王妃商议王爷被困宫中之事,可不成想竟然会变成这样,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想来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嬷嬷,我向来敬重王妃,从无叫板之意,您大可让我进去,见到王妃便都明了。”

周婉然见王妃心切,她知道这嬷嬷应该是曾府的人,如此为难她只怕未必是王妃的意思,而是曾家的意思。

“你这个小贱妇,你还想见王妃,做梦去吧!”

嬷嬷说完便咣的一声,狠狠的将周婉然向后一推,便将芍药园的大门紧紧关上。

周婉然向后一个踉跄,别说是见到王妃了,她就是连雅阁的门都未看见着,便心事重重的回了合芳苑。

“小姐,用些莲子羹吧。”

采青也是刚被信仁接回王府,这几日周婉然住在萧府,未避免引人耳目,采青并未跟随周婉然同在萧府,而是被安置在了信仁家,今日信仁前脚送周婉然回府,后脚便将采青也接了回来随侍。

“放那吧,我还不饿。”

此刻周婉然心里没有对策又见不到王妃,急的早已焦头烂额,哪里还能吃的下东西。

“小姐您不饿,可您肚子里的小人儿还饿呢,吃些吧。”

采青三日未见到小姐,今日一见却发现她足足瘦了一大圈,直叫她看的心疼不已。她用着商量的语气,只希望小姐能吃下些东西。

“小姐,您如今是一人吃两人补,您就算不顾自己也还要顾一顾孩子呢。”

王爷被困宫中,周婉然自是已然忘了自己更忘了她腹中的孩子,此刻采青这么一提醒,她将手放在她的腹部,虽然此刻还感觉不到这个小生命的存在,但周婉然已然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做母亲的责任感。

她虽没有一点胃口,可想着不能让这还未出世的小人儿同她一起受罪,便是没有食欲也勉强吃下了半碗。

采青见着周婉然肯吃下了东西,才放心了不少,夜色深沉,周婉然依在榻上望着窗外的星星。

她准备明日一早再去向王妃请安,因为只有王妃可以入宫,若她明日依旧还是见不到王妃,那她就也只能另想它法了。

“小姐,夜里寒气大,莫要在窗前坐太久了。”

采青拿来一件湖蓝色披风为周婉然披上,又将一个暖炉放在她的怀中。

此时已经到了快入冬的时节,落叶纷飞,寒风刺骨,已然是有了初冬景象。

“采青,你说此时王爷在宫中可安好?”

周婉然望着皇宫的方向,数日未见,她多希望能够看一眼王爷,哪怕一眼也好,可她能看到的却只有天上的月亮和那满天闪烁的星辰,除此之外便是连皇宫的角她都望不见。

“小姐不要多想了,王爷是皇子,皇子在宫中有皇贵妃庇护,能出什么事啊!”

采青自是在信仁那里已然知道了这事的严重,可如今她却只能这么说,以宽小姐的心。

周婉然无奈一笑,“若真如你说的那般便好了。”

她从入王府,与王爷相见便从未听王爷提起过他的生母皇贵妃,而她上一世便也听说皇贵妃根本不得皇上宠爱,之所以能得皇贵妃之位,也是太后念她生育两子有功,才颁发的懿旨,与皇上根本无关。

如此可见,皇贵妃在皇上面前根本没有丝毫位置,更何谈为王爷说话了。

“小姐,你思虑太多这腹中的宝宝便也会跟着焦躁,您看这夜色这么晚了,还是让奴婢扶着您去床上早些歇息吧。”

采青说着,便是也不管周婉然愿不愿意便把她从寒冷的窗户边拉了起来,周婉然就这么被按在床上,进了被窝,关上灯强制的睡下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周婉然便再也睡不着了,她思来想去了一夜,还是觉得今日她无论如何都要见到王妃,此次王爷被囚禁在宫中只怕与大宰相脱不了干系,而放眼整个朝中,能与大宰相抗衡的怕是除了王妃曾家,便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小姐,外面出事了。”

周婉然刚坐起身,衣服还未来得及穿,采青便走了进来,而门外的的声响也随着从门外传进来。

“外面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周婉然方才似是听见有人在外面叫着露珠的名字,而这声音听着好像是彩霞的。

“小姐,昨晚露珠不知道因何中毒而死。”

这件事采青本不想让小姐得知劳神,便在方才给了彩霞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让她帮露珠处理了后事,而剩下的银子便用来抚恤她的家人。

方才彩霞明明答应的好好的,可她将银票拿到手后,下一秒便变了卦,跑到院子里大声的嚷嚷起来,只叫的王府里所有的下人奴婢都围到了合芳苑,如此露珠的死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露珠怎么被毒死了?”

周婉然得知后一惊,这露珠和彩霞都是王妃娘娘送给她的人,她一向好生待着,生怕出什么差错落人口实,可如今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小姐,奴婢也不知露珠因何而死,但今早彩霞本是跟奴婢说为着小姐着想,这事应该息事宁人,她与露珠从小一起长大,我便把银票给了,让她为露珠处理了后事,抚恤家人。”

若换作平时,采青定不会听信彩霞的话,但此刻她有意将这件事隐瞒,彩霞又说的句句在理她就脑袋一热便信了。

彩霞前脚将一百两银票拿给彩霞,后脚她便翻了脸,跑到院子里把整个王府的人都招来了。

采青越说声音越小,她自知自己弄巧成拙,犯下了大错,她低垂着头,只等小姐责罚。

“糊涂!”

虽然采青给她惹下了很大的麻烦,但她却也只说她一句糊涂而已。

与其责备采青,到不如用这个时间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可这几日周婉然因为顾谨彦的事几夜未合眼,又有着身孕,操劳过度她已然耗尽了精力,再想不出什么可行的办法出来。

“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求小姐责罚!”采青见着一脸落寞无奈的周婉然,心里的自责感便更加的深了。

她请求周婉然责罚,她觉得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采青难过,可周婉然又怎会是不明事理的人,纵然她犯了错,但说到底也还是中了坏人的圈套,她从始至终都还是为着她好的,所以她虽心里怒火,可终归还是气那设计她们的坏人,而不是她。

“我气的是那些有意设计陷害我们的人,不是你,该来的总该是会来的,今日就算我们逃过了这次,也还会有下次,所以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陷害我们的人,采青还跪着干什么,快起来。”

周婉然说着便走下床将跪在地上的采青扶起。

采青知道小姐说了这么多,只为了宽她的心,这件事说到底她也还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小姐宽宏不与她计较。

“小姐!”

此刻采青已经哭成了泪人。

“小姐,都是采青的错,是采青一时疏忽错信了恶人,害了小姐。”

采青同周婉然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她这般的哭,自是周婉然见了十分的心疼难过,

“好了别哭了,我又没有怪你,你若真的想弥补就帮我想想怎么避开这个祸端。”

周婉然笑着用帕子为她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周婉然已然大概了解的差不多了。

露珠无顾被毒死,彩霞引诱采青上套,而后变脸将这件事栽赃在她的身上,这么大的一个局,彩霞和露珠都只是这局中的一个棋子而已,而她们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她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露珠,露珠你死的好惨,当初你我两人一同被王妃送到合芳苑,如今你死了,可叫我一个人在这合芳苑孤零零的怎么活啊!”

合芳苑里的人越来越多,那彩霞便是也哭的越来越委屈。

周婉然随手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走,我们出去看看。”

此事发生在合芳苑,死的又是她周婉然的婢女,这事于情于理她都需要出面。

房门打开,一夜失眠,周婉然自是比昨日见着还要消瘦一圈。

“周侍妾饶命,周侍妾饶命啊!”

周婉然前脚刚踏出门槛,后脚那彩霞便是吓得一脸惊慌失措,她连滚带爬的跑到周婉然跟前,跪在地上便是一阵的磕头求饶,那样子好似周婉然是洪水猛兽,不求饶便会一口将她吃了一般。

“你叫我饶你的命,可是你自知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了?”

彩霞听了一愣。

这彩霞并未直说是周婉然杀自了露珠,但她一系列的表现都将杀人凶手指向了周婉然。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其中的意思,周婉然又怎么会看不出,但她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事本就是她有意嫁祸到她的身上,而她又有何不可以牙还牙,顺水推舟将这件事再推回到她的身上。

“周侍妾您这话是何意思,奴婢向来规矩做事,小错都未犯过,更谈何会犯大错!”

这彩霞是个有心计,见过些世面的奴婢,周婉然这招以牙还牙,她虽愣了一下,但转眼便已然处变不惊的应对了起来。

“哦?既然是这样那还不快退下,你这般的扰乱王府,怎知不是犯下了大错?”

彩霞见着周婉然三两句话便要打发了她,她怎肯罢休。

“周侍妾莫要做贼心虚,急着撵我离开,这合芳苑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难道周侍妾还想用钱了事,息事宁人吗?”

周婉然自然知道这事不会那么容易罢休。

“露珠这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合芳苑出了人命关天这样的大事,我自然不会不管,但毕竟是人命官司,所以这件事我会交由府衙大人来审理,听说他们经验丰富擅断人命案子,那些嘴硬的犯人入了府衙大狱便是没有一个能挺着不说实话的,想来由他们来破案,查出害死露珠的真正凶手最为合适不过了。”

周婉然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没有害死露珠自然不怕府衙前来查案,但真正的杀人凶手却定会做贼心虚,紧张之下露出马脚。

“彩霞你觉如何?”

周婉然故意将问题抛给彩霞,只见着她目光闪躲,眼神闪烁。

“彩霞,我问你话呢,你为何连看都不敢看我,难道是做贼心虚了不成?”

周婉然这么一说,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彩霞,如今却吓得连手都颤抖了起来。

彩霞的一举一动自然都落在了围在院子里的下人们眼里。

“采青,现在就去官府报案!”

周婉然是铁了心去报官的,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彩霞做贼心虚,她一听周婉然要去报官,便吓得噗通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我看谁敢去报关!”

采青人还未动身,曾母便气势汹汹的闯进了合芳苑,如今王爷不在府中,她身为王妃的母亲,自是这里唯一的长辈,这口气也是十分的硬气的。

“王爷不过在宫中侍奉皇上几日未回王府,怎的这府里就鸡犬不宁的要闹到府衙上去了?这若是叫百姓知道了,成何体统,皇家的颜面何在!”

曾母话里话外都是为着王爷着想,为着皇上着想,可到底是为了谁,不用说明眼人也都知道。

“夫人,周侍妾向来对王妃面和心不合,她昨夜气愤王妃死而复生,心中怨念无处发泄便拿王妃送给她的婢女露珠出气,奴婢当时就在场,是亲眼目睹了周侍妾是如何生生的将毒药灌入了露珠的口中,活活的将她毒死的。”

彩霞方才瘫坐在地上已然被周婉然吓得不知所措,可曾夫人来后便是又有了靠山,瞬间又伶牙俐齿了起来。

周婉然苦笑“我有孕在身,身子不适,昨夜我一直在寝殿休息,何时毒害露珠了?况且这人命关天的大事,若当时你在场,我又怎会留下你来做活口,让你如今咬着我不放呢?”

周婉然只觉得这彩霞可笑的很,既然打算了说话,那就要能自圆其说才好。

对于周婉然的问题,彩霞顿了半刻,而后解释道:“奴婢当时的确在场,但不是在屋里,而是在屋外,奴婢是亲眼在窗缝中看见周侍妾毒死了露珠的。”

周婉然大笑,“方才你还信誓旦旦的说你就在屋中,怎的这么一会就变卦了?”

“卑鄙小人,血口喷人!”

采青在一旁冲着彩霞恶狠狠的说了句。

可彩霞自然是不把采青放在眼里的,“你这个杀人帮凶,你可别污蔑好人!”

“帮凶?采青何时成了帮凶了?”周婉然问道。

彩霞有鼻子有眼的解释道,“昨日露珠被灌下的毒药,便是周侍妾下令,采青亲手灌下的,怎么不是杀人帮凶!”

周婉然冷冽大笑,“你方才还说是我亲手将毒药灌进露珠口中,这会怎么又变成是采青了?真是颠倒黑白!”

起初周婉然说报官,彩霞便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一瞬间也记不得自己方才都说了些什么。而后曾母赶来,便是又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有人替她撑腰,她说起话来便也没顾忌那么多。

可因此周婉然却当着众人的面,抓住了她的漏洞,彩霞一时被吓得不知所措,眼神游离间她看向了曾夫人。

曾夫人给她使了一个神情,这让她信心大增。

“奴婢哪里有胆子敢颠倒黑白,若说颠倒黑白还是周侍妾您,昨日我可是亲眼看见你让采青将一大碗毒药灌进了露珠的口中,如今您到是不承认了。”

彩霞说的十分的肯定,就仿佛她真的亲眼看见了一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周婉然当真是无奈极了。

“你胡说,我昨夜一直在小姐身边伺候,什么时候灌露珠毒药了,你这分明就是在贼喊捉贼!”

“我亲眼见着你害死了露珠,我哪里有贼喊捉贼,分明是你在撒谎,你这个杀人凶手!”

“我没有害露珠,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

采青实在是气不过,便和彩霞争执了起来,可这合芳苑里只有周婉然,采青彩霞和露珠四人,大家各执一词就是争执也争执不出什么。

更何况彩霞咬死了不松口,而事情发生的时候除了她们几个便没有任何人在场,所以周围的人看都的云里雾里,也分不清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都给我闭嘴,这里哪有你们说话的份!”曾母老脸一横,威严劲十足,自是吓得众人不敢有丝毫的言语。

曾夫人正襟危坐的看向周婉然,“周侍妾身为妾室,不恪守本分,以正室为尊,而是魅惑君主,以下犯上,目中无人,这本就是大错,如今又起歹心给,杀害王妃不成便用婢女撒气,导致王妃亲赐的婢女露珠无辜惨死,其言其行当真是人神共愤,天地不容,如今王爷不在府中,老身我便要替王爷做一会主,清理门户,来人,传我命令将周侍妾绑了送出王府,再不许让她踏进王府半步!”

曾母说完,她身后带来的两个嬷嬷便带着凶神恶煞的眼神直冲她而来。

“露珠,你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彩霞哭天抹泪的冲着露珠的尸体大喊,那样子当真像是真的一般,而她的哭诉让周围本来还云里雾里,看热闹的众人认定,周婉然就是杀死露珠的人。

“放肆,我怀了王爷的骨肉,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周婉然眼见着两个嬷嬷一人架起她的一个胳膊便要将她拖走,情急之下她便只能将王爷搬出来,希望能震慑住曾夫人,救她和孩子一命。

“你还有脸搬出王爷,你有孕又如何,你这毒妇丧心病狂,为达目的无恶不作,谁知你是不是为了拴住王爷的心,秘密与别人私会暗结了这个珠胎,如今你犯了大错谁也保不了你,来人,将这恶妇给我绑了拖走。”

曾母不知王爷何时会回府,自然是想快些将这件事了结,所以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急于将周婉然赶出府外。

“我腹中的孩子是王爷的第一个子嗣,皇家血脉,何其尊贵,怎是你一句话就可断定的,定要等王爷回来后才可做决断。”

曾母急于将她赶走周婉然怎会不知,但她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曾夫人,您虽是王爷的岳母,可这王府里的事怕是您还是无权干涉的,不如还是等王爷回来后再做处理吧。”

王府里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惊动了所有人,自是也惊动了管家,管家是王爷儿时便跟着他的人,平日里只管前院,后院的事自有王妃处理,但今日他就是逾越了,也要插手一管。

“刘管家既知道我是王爷的岳母,这后院全交由我柔儿打理,我又怎么不能插手呢?。”曾母此时已然是翻了脸,断了后路,再没有回头路可走,便决定破釜沉舟。

如今她若是不趁着王爷回来之前为女儿处理了障碍,怕是日后王爷回来后得知此事,便是弄巧成拙,会惹的王爷迁怒于王妃。

“王爷的生母,皇贵妃娘娘都不曾插手王爷的私事,您只是岳母,想来是更加不合适的吧?”

刘管家丝毫没有被曾母的话所威胁,他跟随在王爷身边,自知周侍妾在王爷心中的重要性,而这几日王府里所发生的种种,碧露的死,他也自然知道周婉然是被冤枉的。

“你,你!”

曾母没想到区区一个管家,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这般的说她,当真是让她下不来台。

“采青,还不快扶着你的主子回屋去休息。”

刘管家见着曾母吃瘪,便趁热打铁让周婉然脱身。

“不许走!”曾母说不过刘管家,可心里却十分明确不能就这么放过周婉然。

“曾夫人,我再说一遍,这里是王府不是曾府,您没有权利插手王府的事。”

刘管家跟了王爷二十多年,也是看着王爷长大,他自知周婉然在王爷心中的重量,也深知自己在王爷心中的位置,所以说起话来便十分的有底气。

“我母亲没有权利插手王府的事,那刘管家,您看我行不行?”

说话的人自是缓缓而来的王妃曾柔,张嬷嬷扶着她走进合芳苑,周婉然见到王妃前来,本是喜出望外的,可她却觉得今日的王妃和平常的王妃很是不同,一肚子的话便就这么被她暂时压了回去。

王妃娘娘入府多年,刘管家知道她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所以才情急之下插手了此事,因为他认定王妃知道后不会置之不理,她一定会给出一个公道。

于是他恭敬作揖,“给王妃娘娘请安。”

可刘管家话音还未落,王妃一张温厚的脸便瞬间的冷了下来。

“刘管家眼里当真还有我这个王妃吗?”

曾柔仰着头,自是连看都未看他一眼,刘管家花甲之年,就这么鞠着躬,时间久了身子都在打颤。

他不知王妃为何会突然如此,但此刻来不及细想便说:“王爷和您都是这王府里的主子,做下人的怎敢心里没有主子。”

说道最后刘管家的声音都在颤抖,可曾柔却丝毫不理,她径直坐到张嬷嬷为她拿来的椅子上,那平日里宽容温厚的面孔,如今冷冽无情起来,也当真叫人害怕。

“既是心里还有我,便不该对我母亲不敬,念你年迈,这件事姑且这么罢了,若是日后再犯,就别怪我不念昔日情分了,平身吧。”

王妃话落,刘管家方才敢直起腰身,可刚站稳身子却因为弯腰实在太久,重心失去平衡便狠狠的打了一个趔趄。

“管家小心。”

周婉然上去扶住了险些摔倒的刘管家,刘管家十分无奈道,“老了,老了,真是老不中用了,多谢周侍妾出手相助。”

“管家严重了”周婉然微微一笑,帮刘管家站稳。

刘管家走后,周婉然便被周母的两个嬷嬷一人一只手臂架住了身子。

曾柔叫退了院子里的所有人,之后这里便只剩下周婉然,曾柔等人。

“柔儿,还不快快下令将这杀人凶手处决了。”

曾母口上一直说的是要将周婉然赶出王府,不再让她入府半步,可这眼下她却是露出了真面目,她想要置周婉然于死地,以绝后患。

“母亲,您当初不是这么说的,您没有让我杀人!”

曾柔今日之所以会来合芳苑,全是因为曾国藩的威逼利诱和曾夫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才使得曾柔被激将的答应了赶周婉然出府的决定。

可说好的是赶周婉然出府,如今母亲却突然改变了目的,她不单单只想撵周婉然出府,她还想要她的命。

“柔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只有杀了她,斩草除根才能完整的抓住王爷的心。”

一说到得到王爷的心,曾柔的脑海里便浮现出了方才父亲痛骂她的场景。

她是曾家的独女,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曾国藩为了培养他这个女儿,也是倾尽了所有,让她自小便熟读四书五经,知书画,懂音律,落落大方,亭亭玉立。

父亲和母亲为了培养她,付出了太多的心血,而唯一期盼的便是希望她可以为曾家争光争彩。

而她也的确不负所望嫁给了三皇子为正妃,可正妃又如何,她还不是嫁进王府数年只同王爷圆过一次房,她明明是王妃,明明是最该陪在王爷身边的那个人,可到最后却近不得王爷身边半步,到是一个小小的妾室却每天陪伴在王爷左右,承恩雨露,夜夜笙箫。

当父亲骂她抓不住丈夫的心,无能,不配做他曾家女儿的时候,那一刻什么王妃的本分,什么不嫉不妒,什么宽厚温良,她通通全部都忘记了,而她唯一知道的就只有她不允许任何人和她分享一个丈夫,她要的只是得到王爷的心。

“王妃娘娘,王爷如今在宫中有难,您就算是恨透了我,也请先想办法救王爷回来,您再处置我也不迟。”

周婉然被两个嬷嬷压得抬不起头,只得低着头拼命向曾柔大喊。

“什么,王爷在宫中有难,怎么会这样?”

曾柔刚刚苏醒,只知皇上将王爷留在宫中侍奉,却丝毫不知王爷在宫中的境况。

周婉然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奋力挣脱开了被两个嬷嬷按着的手臂,她向王妃跟前上前两步,“王妃,奴婢敢用性命起誓,王爷此刻被囚禁在宫中,生死不明,您此刻最该做的便是想办法入宫去救王爷,不然就晚了。”

周婉然急迫的眼神中没有一丝谎话,曾柔能感受到她的真实。

于是便问,“你所说都是真的”

周婉然肯定,“句句属实,我敢用我腹中的孩子起誓。”

周婉然发了如此大的誓,而事关王爷,关心则乱,曾柔自是有些信了,就在她犹豫之时,曾母上前拉住曾柔的手。

“柔儿你不要听这小贱人胡说,皇上留王爷在宫中侍奉,怎会有难,她这分明就是缓兵之计,你可别傻到等王爷回府,王爷有了她,心里就再也容不下一丝你的位置了,我的好女儿你可别傻了。”

曾母的话句句直戳曾柔的心,可曾柔又觉得周婉然的话不像是假话,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

曾国藩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柔儿莫要听信这妖女胡言,你兰伯父方才刚从宫中亲眼见过王爷,王爷在宫中服侍在皇上身边十分安好,你可莫要被她骗了。”

曾国藩口中的兰伯父便是他身边的西北侯,兰芷若的父亲,兰朝兰大将军。

“是啊王妃娘娘,王爷此刻就在皇上的寝殿尽孝,他们父子情深,其乐融融,王爷怎会有性命之忧。”

“王爷当真没事?”

曾柔自是不信兰朝的话,她看向旁边的父亲。

曾国藩笑得我一脸慈祥,“我的傻女儿,你难道连父亲的话都不信了吗?王爷与我们曾兰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王爷真的有事,你觉得我们两家会看着不管吗?别傻了,你兰伯父亲眼见到了王爷安然无恙,她这分明就是在骗你,以求得到庇护。”

父子情深,其乐融融,若不是周婉然早就知道王爷不得皇上喜欢,怕是她听了也信了。

“女儿,这女子如此心机深重,当真是在王府里留不得了,你还不快下令处置了她。”

曾国藩笑的一脸的慈祥,可心却如地狱修罗般可怕。

周婉然曾对曾柔有恩,曾柔从没想过要杀她,如今就算父亲和母亲如此逼她,但她也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柔儿,你是怎么答应父亲的,你可莫要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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