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颜晔不敢置信颜舒羽居然会有这种举动。
“儿子,你父亲不会愿意别人这么用他的心脏的,与其如此,不如毁了好!”颜舒羽坚定道,她手中还有捏碎的血肉,她的心难道就不痛吗?她只是更不愿意龙战被别人利用。
龙心被用来维持穆嘉的遗体不用了这么多年,早与穆嘉割舍不开。龙心一碎,它所发挥的作用就消失了,强撑了这么久的遗体,在失去龙心之后迅速,就算再冰库里也放慢不了它的速度。
张老大惊道“大人,现在只能将穆小姐的灵识移入这个女子身上了,否则穆小姐的灵识将散去,永世不得转生!”
“那就赶紧!”宰青瞪着眼睛气急败坏道。
“不可以!”幽冬急道,“你们这是要生生的将杜晴雪的灵识挤出去吗?她会死的!”
余嫤祎闻言,手指动了动,不知道该不该插手。一边是哑婆的亲姐,一边是曾与她不对付的杜晴雪。
“你可想好了?”张老似乎注意到了她想拿银针的动作,“你杀了我,穆嘉的灵识会散开;不杀我,这个女子顶多是变成野鬼,还有转生的机会……”
余嫤祎拧眉,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杜晴雪,最终放下了手。
张老阴笑一声,“对嘛,这才是最符合人性的选择……”
余嫤祎冷眼看着他,“你这个老怪物……”
在阵法中的杜晴雪慢慢地抬起了头,半睁着眼看着宰青道“阿青……”
宰青脸上狂喜之色尽显,“嘉儿!”
就在宰青想上前一步的时候,一支利箭穿透了杜晴雪的胸膛,血溅到了宰青脸上。
穆月手中还举着一把弩,她面无表情道“这个人不是我姐姐。”
杜晴雪倒在了地上。
宰青瞪大眼睛,扭头阴狠地看着穆月,“穆月!我杀了你!”
余嫤祎指缝中夹着两根银针,张老挡住了她的去路,“在背后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余嫤祎冷冷道,现在这老头威胁不到她了,她又何必犹豫。
哪知,一旁的幽冬眼神发狠地爬起来推了来不及防备的张老一把,张老的头磕在了冰棺上,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样,血慢慢的从他光秃秃的额角上留下来。
幽冬还不罢手,拔出了杜晴雪身上的利箭,一箭捅在了张老的喉咙上,张老捂住喉咙,张着嘴瞪大眼睛看着幽冬,他大概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这个默默无闻的女子杀死,他说不出话来,血不断地从喉龙的伤口中溢出来。
一旁的幽夏也蹲了下去,她咬了咬牙,一把拔出了利箭,张老张了张嘴,发出类似漏气的那种声音,然后倒在地上死了。
两姐妹只冷眼看着死不瞑目的张老,当初她们的弟弟不听话时,就是被这个残忍的老头折磨死了,在她们的眼前。她们无时无刻不想着给弟弟报仇,但为了家族,她们不得不忍,如今,她们终于给弟弟报仇了。
余嫤祎不能召出御神,她怕误伤了哑婆,只得用短刀。
宰青冷笑着想将手中的瓶子砸在地上,却被颜晔接住了。
三对一,宰青是没有胜算的。
颜晔举起知归指着宰青,这个人是害死他父亲的凶手,是害他们母子分离的罪人,更是害了无数百姓的恶魔,无法饶恕。
宰青咬着牙笑着,表情狰狞,“你很想杀了我对吧?啧啧,我至今忘不了将你父亲的心脏从他胸膛里挖出来的时候,将他剥皮抽筋的时候,你母亲脸上精彩的表情,真的让人难忘……真可惜她自己都忘了那个时候……呵呵呵……”
颜晔腮帮子微微鼓起,额角的青筋暴起,将知归顿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宰青的脸上、砸在他的身上,宰青鼻青脸肿,吐出了好几口血,还在笑着。
余嫤祎冷眼看着,“真是疯了,疯子!”
穆月走到冰棺旁边,看着已经变成干尸的穆嘉,闭上了眼睛,一滴泪落在了干尸的额头上,再次睁眼,她道“姐姐,希望下一世的你不要再遇到负心人,再见了。”
滑落,她在穆嘉身上放了一张火符,冰棺内燃起熊熊大火。
宰青见到了,大叫道“住手!不要……快住手!”
颜晔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他顿时飞出好几米,撞在了石门旁边才停下。
不等他站定,颜舒羽已经举着知归朝着他冲过来,“宰青,你去死吧!”
说罢,知归已经捅在了他的胸膛上,颜舒羽还不罢休,一直往前将他推到了深渊旁边。
颜晔和余嫤祎追了出来。
宰青嘴里有吐出一口血,看到他俩,突然勾了勾唇,一把扯住颜舒羽的手臂往后倒。
“母亲!”颜晔冲了过去,却只扯到了颜舒羽的衣角。
“御神!冰封!”余嫤祎叫道。
深不见底的大沟里横出了许多的冰层,最上面那层没能拦截到颜舒羽。
余嫤祎心脏怦怦跳,难道颜晔又要失去母亲了吗?想到颜晔绝望的眼神,她的心脏就揪起来,没有什么是比重新获得又失去更痛苦的了。
颜晔突然站了起来,“下面!”
余嫤祎一愣,探出头去,但隔着冰层她看不见底下的情况。
颜晔化成龙形,余嫤祎坐在他的脖子上,白龙飞了下去。
在地下第四层冰上看见了躺在上面的颜舒羽和宰青。
余嫤祎踏在冰上过去查看颜舒羽的状况,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只是昏过去了。
但宰青是真的已经断了气。
她拔出了他身上的知归,扶起颜舒羽坐在白龙身上。
白龙往上飞,她最后看了宰青一眼,不管宰青是不是为情,他总算死了,死在万丈深渊。
冰棺里已经烧得连灰都不剩,除了宰青放的那一块令牌。
穆月看着令牌上的那株曼珠沙华,嘲讽地笑了,“恶魔的爱……不如不爱。”
她看了两姐妹一眼,走了出去,白龙正好着陆,她帮忙将颜舒羽扶了下来。
“哑……”余嫤祎停住话头,“我现在还叫您哑婆吗?”
“你可以叫我月娘,你母亲就是这么叫我的。”穆月道,“不过有什么事还出去说吧,这里……恐怕又要变回乱葬岗了。”
那两姐妹比他们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过了桥,穆月回过头,扔下几张符,她还是选择把这里炸了,将那段过往完全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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