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傅时昱向她表白那晚最后走时留下的一句话:“尤离,回来吧,睿星的影后王冠已经空了很久了。”
所以这是傅时昱给她的承诺,也是傅时昱个人要给尤离这个人的。
这样光芒四射的美丽,没有几个女人能抵得住这样的诱惑,尤离自然是喜欢的,微翘着嘴角拿起来看了看:“可是这也不能经常戴。”
估计只能没事拿起来摸摸。
傅时昱倒不这样想:“没事,什么时候戴都可以。”
尤离:“……”
谁没事把这么顶价值上亿的东西经常戴出去玩啊。
不过现下在屋里,尤离也没什么顾忌,直接拿起戴在头顶,抬头笑吟吟的问他:“好看吗?”
男人轻眨眼,眉眼含笑:“好看。”
她本就五官靓丽,这会被皇冠的配饰更加光彩夺目。
傅时昱还有最后一个环节,这还是采取钟亦博这个过来人的经验录了一个视频,不是求婚,而是订婚。
也就是说,他想换个身份,不是男朋友,而是未婚夫,但前提还要尤离同意。
视频他已经提前传到了电视上,只要打开就能看到。
但当下,尤离拿着她递过来的遥控器按了快十下,四十寸的电视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屏幕乌黑。
“傅时昱,这也是你准备的环节?”
尤离难以想象这打开个电视还能再做什么手脚。
事实上,这确实也在傅时昱的意料之外。
他皱着眉,抿着唇拿过遥控器又按了几下,确定电视没反应后,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目光一怔,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不会是……”
“停电了?”
尤离接下他的话,下一秒就按开了电灯开关,除了开关的响声,屋内没有任何变化,头顶的吊灯毫无反应。
“还真停电了。”
这也太准了,用停电以借口给她惊喜,这下还真停电了,尤离当下想到三个字:
玩、秃、了
傅时昱的表情这会不知该用什么描述,送个礼最重要的环节却没送出去,借口变事实,过个生日还停电,所有的浪漫在这一刻全然消散,只剩下满腔的憋闷和郁气,这记忆怕是永生难忘了。
他是直接在颐城录好来这边传到电视上的,虽然电脑里也有,但正像钟亦博所说,那十几寸的屏幕哪能和这几十寸的大电视效果相提并论。
而且这会,被这停电一弄,整个心情都黑了。
王醒很快给尤离打了电话,这下的原因是:“酒店真的停电了,线路真的烧了,估计还得一段时间,傅总那边应该也结束了吧?”
尤离忍着笑,没敢去看后面那人解了领带烦躁的动作,小声道:“嗯,应该算结束了。”
不需要最后这个环节,前面的这些对尤离来说,就足够了。
“那就行,”王醒松了一口气,他也明显是知道的,因此放松了一瞬,“还怕耽误傅总的大事,行了,那你们两好好休息吧,酒店这边我来处理,有什么状况我再通知你。”
其实尤离已经猜测到电视里应该是傅时昱录的视频,因此为了不打击这人,她建议:“要不你现在当着我面重新说一遍,这样比视频更真实,没关系,我不介意。”
傅时昱黑着脸,借着屋内的烛光和荧光拿了睡衣:“我去洗澡。”
看他那样,尤离估计郁闷都快冲到胸口了,但还是不得不提醒:“现在停电,你买的蜡烛还是挺有用的,要不你拿一根去卧室照明?”
傅时昱的脸色跟浴室里的环境一样,彻底黑了。
…………
后来电恢复,尤离本想再打开电视去看,谁知傅时昱这人直接又把视频给删除了,语气十分不爽:“这次作废,下次重录。”
尤离:“……”
这个时候再看也确实没有那气氛了。
尤离是在第二天才看到蓝奕给她送过来的礼物,王醒昨天晚上就收到了,但为了不打扰傅时昱的重要流程便没送过来。
蓝奕送的是一条红色的礼服裙,裸肩设计,长度收到脚腕,胸口是一枚别在上面的四叶草胸针,中间收了腰,上面一串珍贵的宝石构成了一个斜体的英文单词:cherish
珍贵,珍爱
尤离光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套礼服完全是照着她的风格和尺寸量身定做的,看来蓝奕应该是请的专人特别设计。
合上盒子,尤离递给严果果:“你先收好,到时候回颐城的时候一起带回去。”
她暂时要拍戏,没法去解开江尧夫妇最近对她特殊的原因,只能一切等回颐城再说。
傅时昱今天下午的机票,尤离今天就上午一会的戏,女三越往后的戏份越来越少,她之后都可以不用去片场那么频繁。
因为傅时昱下午要走,尤离下午干脆就没再去片场溜达,天气又热,她闷得有些烦躁,躺在沙发上抱着平板刷剧。
傅时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行李箱已经让人拿下去了,司机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尤离中午的胃口不太好,就吃了一点。
傅时昱又给她熬了一个汤在锅上热着,戴上腕表走过去:“厨房给你盛了碗汤,一会别忘了去喝。”
沙发上的人翻了个身,换了个方向,拿下平板面对着他:“知道了一会就去喝。”
“困了就去床上睡。”
尤离双眼微闭,明显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傅时昱见状正要抱起,触及她紧皱的眉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发觉尤离的脸色跟那会不太对劲,连双唇都透着几分苍白,傅时昱沉了脸,伸手摸向她的额头,没发烧。
“尤离,”他轻拍她的脸颊,“告诉我,哪里难受?”
尤离皱着眉头又哼了两声,双手捂着肚子,紧咬着唇,没再隐瞒:“肚子。”
例假提前了一天,要命的是她昨天刚在片场又吃了好几个雪糕,再加上这段时间……不疼就怪了。
听完她断断续续的叙述,傅时昱整张脸绷的越来越紧,看着她疼的蜷缩起来的身子,想教训这会又不能教训,冷着语气:“等你好了我们再算账!”
他先把人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见她疼的这会额头上都冒了冷汗,两边的头发被汗湿了不少,虚弱的紧咬着牙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被子没盖上又被她疼的踢到了一旁,脸色这会白的已经不见一丝血色。
傅时昱只剩下心疼,一只手在她肚子上轻轻揉着,另一只手空出来给王醒打了电话,让他赶紧叫个医生过来。
王醒一听,顿时就炸了:“这姑奶奶啊,我就昨天没看住她又给我偷吃,本来明天就到日子了,我还想去提醒,没想到提前了一天,这下好了,我看……”
“王醒,”傅时昱没了耐心听他继续说下去,只抓住一个重点,“她夏天吃这些很严重?”
不是很严重,那是相当的严重!
“稍微有一点热就差直接把自己整个人冻在冰箱里了!”
那冰饮料、冰水果、冷饮、雪糕就差直接往肚子里倒了。
挂了电话,傅时昱脸色更加严肃,警告她:“你最好这次给我没事,要是还有下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尤离哼哼唧唧的,这会哪能听清他说的什么,蹭在他怀里不安的乱动。
生气归生气,心疼也是真心疼。
原本要走的行程此刻还怎么放心走的了,打了电话直接取消又重新安排了颐城那边的事务。
傅时昱出去给她泡了杯红糖水,尤离不喜欢甜食,因此连哄带骗的总算让她喝下去了半杯。
王醒这个时候也带着医生过来了,药一直都是常备着,夏天才刚到,她就疼得这么厉害,傅时昱不放心还是让医生给她又仔细查了下,吃了药挂了点滴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等到再送医生离开,傅时昱去厨房洗了杯子出来,已经是下午4点了。
又去卧室看了眼床上的人,脸色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红润,双眸紧闭,睫毛轻闪,应该是睡得很熟了。
他又掖了被子,轻声的关上门,有些疲惫的坐到外面的沙发上。
王醒送完了医生回来,这会站在他面前问:“傅总,需要我给你再重新订机票吗?”
“不用了,”傅时昱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她经常这样?”
王醒跟在尤离身边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对她那还真是了如指掌。
“对,尤离体质本就偏寒,冬天怕冷不敢吃生冷的东西,倒也没事,但夏天耐不了热,冰箱里的东西成箱的吃,每年都会有这么两三次。”
“对此,尤总也很头疼。”
傅时昱淡淡瞥他一眼:“你没看着她?”
王醒欲哭无泪:“已经够警醒了,提前两三天我就把这些东西全收走了,谁能想昨天没在眼皮底下又给吃了。”
而且尤离每次的回答都是:“先吃先舒服,没来的暂时不考虑。”
王醒叹息:“就差没用强制手段了。”
“那就用。”傅时昱拿起桌子上的烟,拿了一根出来,“以后必须给她定量,吃完了就绝对强制。”
他咬着烟点上火,“你一个人不行就再找两个人,冰箱里的更要早点扔进垃圾桶。”
“她以后要是再这么胡来,直接打电话给我。”
王醒在男人这冷淡的话音里听出了一种尤离要被收拾的潜在含义。
因为不放心她,傅时昱又在这多待了一天,等第三天尤离已经恢复了精神气,没像第一天那疼的死去活来的样子这才离开。
当然,临走前是真没少被收拾,就连最后开门时都还不忘回头用危险的眸子警告她:“限量的那张表我已经交给王醒了,你要是给超了量……”
那幽幽的话音让尤离刚平静的红唇又颤了一下,她立马摆手,应付的笑着:“放心放心,我知道了,傅总路上慢点。”
回应她的是“嘭”的一下关门声,不用拿镜子看都知道她刚刚的笑容有多假。
傅时昱简直太不是人了,她这还怎么出去见人!
“男人果然看重的还是美色!”
尤离愤愤的拿起粉底液在脖子上一个点一个点的涂着,试图遮住那一块块红色。水光潋滟的朱唇更是此刻还突突的痛着,更别提胸前被那人下了狠的……
“太不是人了!”
戴着口罩,靠着颈枕的尤离坐在飞机上察觉某处隐隐冒出的疼痛时还忍不住骂了一句。
坐在她旁边的是季灵儿,闻言朝她跟前凑凑:“怎么了,谁不是人啊?”
眼角余光瞅了下隔了一个过道的仲远提,尤离揉揉脖子,把那句“男人太不是人了”还是给吞了回去。
叹声回了一句:“你以后就知道了。”
…………
接到徐姨的电话时尤离已经在千水潭待了半个多月了,剧组在这边取景,这里主要以水为主,小溪、瀑布随处可见。
景色怡人,环境优美,周围丛林密布,是夏天的避暑圣地。
自从上次见到徐姨后尤离一直和她联系着,一个星期至少要给她打一通电话,问问身体、生活情况。
两人的通话一般都在晚上,这次突然中午接到徐姨打来的电话尤离还有些奇怪。
“徐姨,吃饭了吗?”
尤离拉开早上没来得及拉的窗帘,从千水潭再回到这里的酒店,温度明显的上升,车水马龙的街上闹闹腾腾的,和那边的悠然自得还真是鲜明的对比。
“曲歌,”杨荣宸没回答的问题,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压抑,“你现在方便吗?”
尤离拉着窗帘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拉开:“方便,你说。”
“在我跟你说这件事之前,”杨荣宸缓了几秒,极为小心的问她,“你能再叫我一声姨吗?”
“不是徐姨,就是姨。”
烈日的光芒彻底照进来,这燥热的天气让尤离心里那股烦闷上升为不安,她用手扇了下,又干脆直接站在空调出风口,压下涌上来的无数疑问叫了声:“姨。”
杨荣宸赶忙应了,两眼忍不住泪花沾在轻眨的睫毛上,她像是喜极而泣,用手擦了下又问:
“曲歌,你还记得我上次在颐城的机场问的那个问题吗?”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徐姨做了一件可能会让你很生气的错事,你会原谅徐姨吗?”
尤离当时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她没法完全私人感情的说出“我会原谅”,但也不会那么绝对的回答“我不会原谅。”
最起码,她要知道这到底是一件什么事。
“曲歌,其实徐姨并不姓徐,我姓杨,叫杨荣宸。”
这也是为什么尤离这些年找不到的原因,给她的名字都是错误的又怎么会找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有身世的解开,提前说,身世真的有些复杂,先提前排雷,有人贩子,儿童贩卖犯罪这些点,如果接受不了的,慎买!!!!
真的提前说,比较复杂,考究和介意的都慎买,我明天会在标题上再标明,因为怕有的读者会接受不了,身世里涉及的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