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歌猛然站起身来出言阻止,那两个婆子动作一顿,原本已绝望的柳儿死灰复燃,深深的看着她,脸上隐隐有几分希冀之色。
“这等歹毒的奴仆不可心慈手软,必须杖毙!”徐氏也站起身来,挡在了叶挽歌的面前。
“姨母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话都还没有问完。”叶挽歌笑眯眯的推开了徐氏,一步步走向柳儿,“柳儿,无须害怕,你只要实话实说,我定会护你。”
“歌儿这是什么意思?她既已承认,又何须如此麻烦?”徐氏上前,朝两个婆子使了使眼神。
两个婆子暗暗用力,那力道几乎要将柳儿的肩膀拧断,柳儿原本松动的神色又徒然一紧,颤抖着说道,“大小姐,我所说都是真的!您别问了!”
“这几年来给我送的药可都是这个味道,莫不是你从几年前就开始对我下毒了?你一个小丫头又从何处购得毒药?”叶挽歌恨铁不成钢的瞟了柳儿一眼。
“我……我……”柳儿显然没有预料到叶挽歌会问得这么细,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总之,都是我做的!全部都是我做!”
徐氏压下心中慌乱,立刻吼道,“竟敢给歌儿下毒长达几年!好一个狠毒的丫头!歌儿,这种贱奴你无须所言,立刻拖下去,杖毙!不得有误!”
“姨母缘何如此着急的杀人灭口?再者,这府邸之中虽说是你当家做主,可论起正经主子,似乎我才是吧?”叶挽歌毫不客气的呛声,真正论起来,她是嫡出且是郡主,徐氏不过是一个姨娘,身份是没有她高的,可这么多年来她当家做主惯了,真当自己是主母了,这般作态,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想干什么。
徐氏脸色一叶,一旁的叶芷芙脸色也十分难看,这些话叶挽歌方才就说过了,可没想到她竟还敢当着自己母亲的面说,她眼底满是不甘之色。
徐氏勉强笑了一笑,说道,“歌儿,姨母不过是因你被这贱奴毒害而一时气愤,再者你还年幼不知人心险恶,这些恶人惯会狡辩,姨母是怕你被人蒙骗罢了。”
“既然谋害的是我,我自然要好好调查,姨母不必插手,来人!”叶挽歌朝外喊了一声,她自己院子也是有下人的,只是这些人的心向着谁,就不得而知了。
有两个十几岁的进了屋,一个有些憨憨的,大抵是干粗活的,另一个则神色有些慌张。
“将柳儿关进柴房,任何人不得靠近!”叶挽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那掺着柳儿的婆子没有立刻松手,犹豫的看向徐氏,徐氏脸色难看,唯有说道,“既然歌儿想要自己处理便将人交给歌儿吧,只是歌儿……姨母想劝你一句,这些狡猾之人所说之言万不可信。”
“嗯。”叶挽歌神色高傲的点了点头,柳儿这才被叶挽歌自己院子的丫头接手,带了出去。
很明显柳儿定然是被威胁了,否则她不会突然如此,既然现在问不出什么,不如押后查清楚再说。
“母亲……您要替我讨回公道啊!现在已经查清了我没有下毒,可,可我这手却已经废了!我以后,是不是再也弹不了琴了?母亲我怎么办啊。”叶芷芙很不适时的哭了起来。
“吵死了,闭嘴。”叶挽歌拍了拍耳朵,对叶芷芙这般厚颜无耻的哭诉十分的佩服,一有人顶罪就飘了?
徐氏与叶芷芙对视一眼,母女都对叶挽歌满腹狐疑,这何止性情大变啊!
徐氏叹了一口气,抹着眼角的眼泪,“别哭了,芷芙,你的手我定会请最好的御医为你医治的,一定能好起来的,至于歌儿……她定然也是受了七皇子的打击心情不好,你做妹妹的,便多让着她吧。”
“姨母这话什么意思,我打她,可不止因为下毒一事!”叶挽歌本不欲和这母女说话,但这惺惺作态的模样实在太令人恶心。
“那芷芙又是……”徐氏脸色僵硬,今日自从见到叶挽歌以来,脸色就没好看过。
“姨母,叶芷芙敢叫你母亲,你也敢应?看来这不分尊卑是您教的了?我怎么记得,唯有嫡妻才能称得上一声母亲呢!”叶挽歌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嘲讽之意。
徐氏眼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狠意,几乎笑不出来了,“歌儿说的是,芷芙你可听清了?以后这样的错莫要再犯!”
“……是,母……姨娘。”叶芷芙万分屈辱的咬着下唇。
“还有,叶芷芙的贴身丫鬟杏儿今日竟敢对我大呼小叫,这不分尊贵的性子莫不是都是叶芷芙你教出来的吧?”叶挽歌笑眯眯的,是一个也没打算放过。“我明明罚她掌嘴了,不知怎么的,就跑去喊姨母了,这岂不是罪加一等?”
“这死丫头竟然对你不敬,该罚!掌嘴五十,仗刑三十,歌儿觉得可好?”徐氏说话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还行,就这样着吧。”叶挽歌不太满意的点点头。“姨母,我瞧着这府里的下人奴仆都不太懂事,你是管家的,可要好好教导他们啊,要不然传出去,丢的可是咱们整个永宁侯府的脸面。”
“……姨母晓得了。”徐氏完全笑不出来却还要扯嘴角,是以模样十分难看。
“知道便好。”叶挽歌架子端的十足的挥挥手。
“那姨母便带芷芙回去了,我定会好好管教她。”徐氏说罢实在忍不下去了,转身扶着叶芷芙,不待叶挽歌说话,便匆匆离去。
待人走远了,叶挽歌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叶挽歌啊叶挽歌,索性你身份够尊贵才压得住这些人,若是与叶芷芙身份对调可如何是好,可惜你从前却徒有身份还让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人骑到了你头上,一步步将你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太不应该。
但你放心,从今往后,无人再能欺负你!
徐氏母女,今日这些不过是前菜罢了,以后有我在的一天,你们都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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