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马贼会回来寻仇?”袁王氏此时才有胆子走了出来,她将自己跌坐在地上的儿子扶了起来,似乎没有想明白为何马贼会来寻仇。
“这个马贼死在你们家里,这两个又是在你家被弄晕的,你以为这两个人醒了以后,不会来找你们寻仇?”叶挽歌冷哼一声。
叶挽歌明白秦非夜的意思,他们能帮他们一时,却帮不了他们一世。
这总归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也是关乎他们自己的安危。
若是袁建斌他们连灭口的勇气都没有,那估摸着也活不了多久。
“我,我……”袁建斌依然是很犹豫。
“阿爹,杀了他们!他们都是坏人,他们还要欺负娘亲!”袁金磊叫了起来。
“叔,这些人都是坏人,你不是说他们总是杀人作恶,什么坏事都做吗?那你杀了他们,也是替天行道。”袁上雄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替天行道的话,挥舞着小拳头叫嚣着。
“孩他爹,杀,杀了他……”袁李氏指着地上的壮爷,方才这人欲要羞辱她,那种震惊到现在袁李氏都还没有缓的过来。
袁建斌仍是有些害怕,他颤抖的摸到了扔在柴堆边的一把柴刀,将那柴刀拿在手中,但看着那地上晕着的两个人,他却还是不敢下手。
那是活生生的两个人啊,他这辈子也就帮人打下手杀过猪,还不是动刀的那个,如今活生生的人,他哪里敢动手。
袁建斌为难的看着叶挽歌和秦非夜两人。
两人的神情一致的淡漠。
“这是你们的家,这也是你们的事情,你永远都指望别人来帮你吗?若是我们离开了他们再来,你们又如何?袁建斌,你是个男人,你应该有担当一些。”≈
叶挽歌在这一点上,是无条件支持秦非夜的想法的。
现在只要先将这几个人灭口,至少今夜他们是安全的,再然后的事情……
其实,将人杀了也并不是永绝后患之法,真正的永绝后患的方法,是将这马贼一窝端了。
只是,叶挽歌他们,实在鞭长莫及。
他们也就两个人,如何去将一窝子马贼都杀光。≈(≈
所以,叶挽歌他们能做到,也只是在当下护住他们,接下来如何,便要看他们自己了。
其实袁家村的人不比马贼少,只是这些人却不懂得反抗。
这些马贼年年都来,可是袁家村仍然没有任何的防范措施,永远都是等马贼来了再采取躲起来的方式。
这种鸵鸟一样的方式,简直愚不可及。
“我来!”袁王氏见袁建斌犹豫不决,她忽然就发了狠,抢过袁建斌手中的柴刀,冲着最近的那个马贼,猛然落刀!
袁王氏发起狠来可比袁建斌果敢许多,要不怎么说最不能惹的就是这种中年妇女,她们除了胡搅蛮缠之外,发起狠来小伙弃都要怕。
场面十分之血腥。
袁王氏手中的柴刀一下又一下的看在那马贼的身上,因着准头不高,所以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劈在马贼的脖子上,有好几刀都砍在了肩膀和后背的位置。
鲜血淋漓。
袁李氏捂着两个孩子的眼睛,生怕他们吓到,自己则是咬着牙看着,她知道,叶挽歌说的是对的。
她们日后只能靠自己保护自己。
袁李氏不是个糊涂人。
今日若不是叶挽歌在,她一定是难逃虎口。
被发现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这跟叶挽歌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都是这帮马贼禽兽不如。
所以袁李氏心里对叶挽歌是感激的,她也是信叶挽歌的话的。
他们要强大起来。
马贼如此猖狂,不就是因为他们一味的忍让吗?
所以袁李氏强迫自己看着,她不能在这么怯懦!
“娘,我不怕!我是小男子汉!这个人该死!”小小的袁金磊将母亲挡在他眼睛上的手拨开,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倒在血泊之中的人,还有自己已经有些疯魔的奶奶。
袁上雄默默的牵着袁金磊的手,他也一样,他是个男子汉了,他不怕的。
两个小孩就这么,在一夜之中,被强迫着长大。
“这个人交给我!”袁建斌已经红了眼睛,自己的老娘都敢杀人了,他有什么不敢呢?
再说,这人还是凌辱自己妻子的人!
虽然没有得手,但是方才那个壮爷压着自己妻子的画面,在袁建斌脑海里刻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强烈的恨意让袁建斌胆子大了起来,也或许是因为自己母亲示范在前,所以他觉得,似乎杀人也没那么可怕。
其实跟杀猪也差不多。
一刀下去,血会喷涌而出,然后,这人会慢慢失去气息。
对,不过是这样罢了。
袁建斌鼓起勇气拿着柴刀走到了壮爷的身边,他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然后,便运足了气力一刀砍了下去。
壮爷的脖子有些硬,这么重的一刀看下去,没有将脖子砍断,只是砍出了好大一刀口子。
脖颈的地方本来就是大动脉的位置。
一刀下去,热血喷薄而出,喷了袁建斌一脸。
袁建斌跌坐在地上,不敢再砍第二刀了,那热血喷在脸上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大动脉失血,死的很快。
壮爷很快就浑身抽搐了一下,然后永远的断了气息。
地上的血蔓延开来,秦非夜拉着叶挽歌往后退了一步,这柴房的气味,已经十分的不好受。
“现在,怎……怎么办。”袁建斌和自己的母亲对视了一眼,这一屋子三个尸体,满地的血,他们此刻茫然得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挽歌告诫道,“先找个地方埋了,你们明日最好先离开这里,带上些吃食去不归森林里躲上一阵,否则马贼总有一天会发现人不见了,他们虽然不知道人是你们杀的,但是筛查之下,总会知道是在你们家不见的。”
“好,好。”袁建斌呐呐的点了点头,现在还有什么比活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袁王氏却是看着一地尸体忽然抽搐大哭起来。
忽然,外面院子传来了喊声,“壮爷!你们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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