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茂给秦非夜倒了一杯酒,一边问道,“你们的婚期,定在了六月十五?”
秦非夜不慌不忙的接过,丝毫没有岳父给自己倒酒的心慌意乱,他看向叶挽歌,摸了摸叶挽歌的头发,才笑着说道,“是,我们的婚期定在六月十五,到时候诸位可一定要来喝喜酒。”
东方茂心情复杂,但更多的还是喜悦,他自己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那是自然,我们来汴京,原本也就是为了喝你们的喜酒,如今啊,终于等到了。”
“师妹,恭喜你觅得如意郎君。”林荫也笑着朝叶挽歌敬酒。
“师叔,恭喜。”冷素的嘴角也是难得的勾起一抹浅笑的弧度,她端起酒朝着叶挽歌点了点头,便也是一饮而尽。
只有暖冬皱着眉头问道,“师叔,那你以后是不是都要留在汴京了呀?你嫁了人是不是就要三从四德,不准行医了呢?是不是还要给他生儿育女?那你以后,是不是好惨啊?”
叶挽歌被暖冬的话逗笑了,“喂,小丫头,你年纪小小就想知道这些啊?你哪里听来的什么事三从四德生儿育女的事情的?”
暖冬皱着鼻子,一脸不高兴的说道,“你们汴京城里的人经常会讨论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呀,有时候我和冷素师姐出去,遇见什么病人,他们都不相信我们,也不让我们医治,说是女子不如男,女子哪里会什么医术之类的,可气死我啦,还说什么女人就该相夫教子,不要出来抛头露面。”
叶挽歌摇头笑道,“那些说这些话的人,有没有被你打?”
“当然……打了。”暖冬说完有些心虚的看向林荫,这些事情,她可不敢回来说给林荫听,可没想到这个时候却说漏嘴了。
林荫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叶挽歌看着暖冬说道,“你既然打了,便是觉得他们说的不对呗。”
暖冬想起自己前几日的遭遇,便气得小脸都鼓了起来,“那当然不对了!女人凭什么就要相夫教子生儿育女啦!?他们宁愿相信那些臭老头庸医,相信那些赤脚医生,都不信我们,哼!”
“既然你觉得不对,那便不去做这样的女人就好了,可没有人规定女人就要相夫教子生儿育女啊,只是世人皆认为女子不如男,女子不该如何如何,那些固化的想法根深蒂固,有时候,你也没必要太计较。”叶挽歌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拍了拍暖冬的肩膀。
“小丫头啊,反正你做自己就行,也不是说相夫教子生儿育女便不对,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生活方式,你想怎么活,便怎么活就是,随心而活,无须理会旁人的,任何人的眼光,知道吗?”叶挽歌说着,还捏了捏暖冬的脸蛋,笑得十分开心。
暖冬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但却有幸被林荫和东方茂捡到并且养大,也索性他们是两个隐居深山的大老爷们,没将暖冬在的孩子教成那种深闺中只会认命任人安排命运的女子。
这样,也极好。
叶挽歌知道这个时代的局限性,但她也从不主动宣扬什么女人当自强,男女平等诸如此类的话,因为她知道,这种事情,靠一己之力并不能改变什么。
而且,大部分女人其实想法根深蒂固,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如男人,自己都觉得自己生来便是为了伺候男人而存在的,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便是她们人生的全部。
对于这样的人,多说也无益。
叶挽歌想要的,便是做好自己就好,管其他人想用什么方式活着呢。
暖冬拍了拍叶挽歌的手,皱了皱鼻子,“我知道啦师叔,你别掐我的脸……所以师叔你和师……娘成亲后,汴京医院还会继续吗?我想去你那里上班!”
叶挽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了一眼秦非夜这个‘师娘’,后者十分不介意的朝她淡淡一笑,甚是淡定。
“你还知道汴京医院啊,估摸着要七八月份才能建好和投入运营,没那么快呢,你若是想在那上班,当然可以了,我现在最缺的,便是医护人员了。”
暖冬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好啊好啊,师父也说你那地方有趣得很,他是头一遭听说有人将医馆可以办成这样大的规模,而且师父说呀,师叔你是为了百姓才如此,我感觉师叔你做的这件事情也蛮有意义的,所以想留下来帮忙。”
叶挽歌拍了拍暖冬的肩膀,“自然可以,当时候师叔给你发工资,好好干。”
说罢,叶挽歌又将主意打到了冷素的身上,她一脸笑盈盈的看着冷素,“若是冷素医仙能来我这汴京医院做个院长,也不错不错,那我这汴京医院都不用宣传了,冷素医仙便是我这医院的活广告啊。”
冷素虽然有些听不明白叶挽歌所说的宣传和广告之类的话语,但是这院长二字自然是听明白了,她急忙拒绝。
“师叔莫要开玩笑,师叔的医术远在我之上,何须我担当这个院长,师叔比起我,更为适合。”
冷素说这话可没半点谦虚,她现在是真真觉得叶挽歌医术卓绝,远在她之上。
原本她以为自己对医术虽然不算登峰造极,但也算小有成就,但在认识叶挽歌之后,她才知道,自己于医术一道上的路,还有很远。
医术,真真是博大精深,学无止境。
暖冬一听就有些开心的朝着林荫喊道,“师父师父,那你留下来给师叔的医院做院长呀!”
“哎呀,小暖冬把我不好意思的说出口的话都说了。”叶挽歌捧着脸一副怪不好意思的模样。
若是林荫和东方茂还有冷素三人都能留下,那她这个汴京医院,必然火爆啊。
鬼药谷诶,医仙诶!
这名头,不得了不得了。
东方茂叹了一口气,扶着额头哀怨的看着叶挽歌,“师妹真是叫我伤心,为何不喊我留下?你若是开口,我必然会留下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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