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 / 1)

这场对话结束得很突兀。

白琅还没有反应过来,元鹊就已经召唤出了大门,即将离开这里。

他周边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孤寂感,叫人看了心里发颤。而白琅识趣地闭嘴,老老实实跟在元鹊身后,一起离开了这里。

眨眼的功夫,白琅就回到了甄士涵的院子里,现在已经是半夜,月明星稀,眼前哪还有人在。

元鹊消失了。

对于元鹊的去向,白琅也不是很关心。她先左右打量一番,见周围没人之后,这才进了房间。

关门,进须弥间,一气呵成。

这次进来,白琅却发觉了不对之处。

下午还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院子,现在竟然恢复成了原样?

大块大块的紫竹随风招展,风儿吹过,带来竹叶的沙沙声响。空气中,泥土的芬芳如此明显。

看着这一幕,白琅有些惊讶,“怎么回事,紫竹又回来了?”

“你希望它是这个模样,须弥间自然会恢复如初。”钦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站在竹梢之上,威风不已:“那个女孩子有问题。”

“谁?岳歌妄吗?”

“对。”钦原点头,有些迟疑地开口:“我在她身上试了试,我伤害不了她。”

“无论是直接靠近她,还是将带毒的羽毛抖落在她身上。她毫无反应,甚至还能拿着我的羽毛玩。”

见识过钦原羽毛厉害的白琅倒吸一口凉气,当初两三根羽毛,差点让她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就算后来没有死,可那剧烈的疼痛。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也叫白琅胆寒。

而岳歌妄,竟然毫发无伤?

“她和圣徽有什么关系吗?”

白琅记着汪尧的事情,直接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她是圣徽选中的传人?就像我和汪尧一样?”

“恐怕不是。”

钦原声音更加低沉,如果它有一张人脸的话,脸色必定极其难看。

它说:“她好像不会用韵力。”

“什么?”

一时之间,白琅都不知道该惊讶还是该感同身受。

怎么回事,汪尧找了个没有元丹的传承者就算了,怎么圣徽好像也找了个不能使用韵力的?

不过…

电光火石之间,白琅立即反应过来,大胆猜测:“她不会也是天选者吧?”

毕竟钦原说她是天选者,所以她没有元丹。而现在出现了个岳歌妄,她也没有元丹,却有须弥间。

情况和白琅的高度重合,不得不让白琅多想。

谁料钦原立即反驳:“她不是。”

钦原道:“天选者是四肢百骸都可作元丹使用,所以不需要元丹。”

他说:“可我查探了一下岳歌妄的身体情况,她体内没有半分韵力,先天不足,体弱多病,一看就是活不久的模样。”

想到那么标志的美人儿居然活不久,白琅还是有些感伤。不过也只是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她尚且自顾不暇,哪来的精力去关心别人?

白琅打起精神,问钦原:“我要怎么才能使用韵力?”

这一句话,成功让十分深沉的钦原炸毛,它不可置信地飞到白琅的头顶之上,“你不会?”

白琅理直气壮道:“对啊。”

“奇了怪。”钦原直接在白琅头上定居,鸟嘴碎碎念:“天选者使用韵力,应该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不需要格外教授,你怎么能不会呢?”

白琅头顶着一只“大鸭子”,只觉得脖子都快要断掉。除此之外,她还要回答钦原的问题:“可能我是个半吊子吧。”

“也有可能。”

钦原煞有其事地点头,紧接着,语气也变得忧郁起来:“可我也不知道怎么用韵力,要不然你自己去汪尧的藏书间里看看?”

“还有藏书间?”

“对啊。”钦原点头道:“里面应该有不少宝贝。”

白琅一听见宝贝,双眼放光,兴冲冲地进了竹屋。

如果说甄士涵的房间是简单的话,那这间竹屋便是温馨。竹屋里铺上了毛绒毯子,白琅一脚踩下去,觉得脚下软绵绵的,舒服得不行。

担心踩脏了这里,白琅连忙脱掉靴子,穿着袜子进了房间。这房间设施倒也常见,桌椅板凳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大竹筐,里面放了不少小玩意儿。

她匆匆看了一眼,只瞧见里面都是人间常用来哄孩子的小玩意儿。什么拨浪鼓,草编的蟋蟀,小风筝,满满当当塞了一竹篓。

看着这些东西,白琅没忍住猜测——

难不成那岳歌妄真是汪尧的女儿?不然怎么解释她身无灵力,还能自由出入须弥间呢?

只是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她甩了甩脑袋,把多余的思绪从脑海里甩出。正打算询问钦原,藏书间在哪里,却发现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钦原呢?

白琅好奇地朝外看,却发现钦原站在门外不远处。背对着白琅,瞧着茂密的紫竹林。

“钦原?”

白琅连着喊了好几声,钦原都没有反应。最后还是她没忍住,直接从竹屋里探出大半个身子,大声喊道:“钦原,你在看什么呢?”

这一声足够大,才叫钦原回神。

只是钦原虽然回神,却没什么聊天的意思。它抽出一点精力来敷衍白琅,“没看什么。”

看钦原这模样,白琅秉承着哄好金大腿的观念,从竹屋里出来。她穿上靴子,走到钦原的身边坐下。

“怎么了?”

钦原也坐在地上,看起来颇为滑稽,只是身边沉重的气氛,倒是减少了这种滑稽感。

“唉…”钦原语气苦涩,“没什么。”

白琅瞧它这么苦大仇深的模样,大感惊讶。

要知道这只鸟脾气又差又大爷,是什么事,能让他如此颓废失落?

只是白琅想听,钦原却不是很愿意说。

它话头一转,反问白琅:“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去藏书间吗?”

说到藏书间白琅就郁闷,“那屋子四四方方,一眼就望到底,怎么看也没地方放书啊!”

听白琅这么说,钦原也无计可施:“我没进去过,我也不知道。”

这话一出,叫白琅更加好奇钦原和汪尧之间的过往来。原以为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子的?

她还没想明白,就听见钦原话头一转:“不过我确定,里面有放书的地方。我曾经看见他抱了许多书进去,没抱出来。”

白琅大胆猜测:“会不会是抱进去烧掉的?”

“…”

钦原无语,最后还是用实际行动证明白琅的离谱。它化出双角,直接拱向白琅:“有时间在这里东想西想,不如尽快进去找东西!”

怕被钦原戳到的白琅立即起身,忙不迭地跑进竹屋,生怕被钦原给碰到。

她连滚带爬地跑入竹屋之内,就算如此狼狈,也没忘了脱鞋。只是等她缓过来之后,对着一室静谧,又不是很想扰乱这里。

这里的气息都是温暖的,白琅一进房间里,就觉得浑身暖洋洋,很想窝在毛毯之上好好睡一觉。

时间仿佛不再流动,就这个小小的屋子,便是世间永恒。

温暖,熟悉的感觉,让白琅控制不住地沉沦,继续沉沦。恍惚之中,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脸都挨在地毯之上,整个人身体屈起。又似乎是躺累了,不住地抻腰。

白琅似乎看见,有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走过。他直接路过白琅,走到墙角堆放的玩具面前,仔细地挑选起来。

而因为他蹲下身来,白琅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年龄不大,估摸着二十左右,脸上的青涩都还没有褪去,却已经开始穿老头子们喜欢的颜色了。

似乎是察觉到白琅的视线,他转过头来,朝白琅微微一笑:“你今天想玩什么呀?”

这一笑,竟然让白琅心生酸楚之意。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却叫她难以自拔。

没有得到白琅回应的男子也没什么异样,一边拨弄玩具,一边和白琅说话:“这些玩具都旧了,等我见到圣徽,再求她给你做几个。”

说这话的时候,白琅看见眼前人的耳尖开始泛红,一双眼心虚地四处乱瞟,怎么看都是情窦初开的模样。

真好啊…

就在她陷入莫名的成就感之中时,却一个激灵,陡然清醒。

见谁?!

圣徽!

幻境如迷雾般散去,男子的身影也随之黯淡。可白琅分明看见,在他身形消散之时,他若有若无的视线。

那一眼,写满了悲伤。

他是在看谁?

曾经和他相处之人?

不,不是。

白琅立即否定掉这个想法。

刚刚从她的视角来看,男子是快乐惬意甚至于羞涩的,绝不可能有如此悲伤的眼神。

那么,他在看现在的白琅?

白琅被自己的猜想给惊到,可紧接着,又悲伤起来。

没猜错的话,那个男孩子应当就是汪尧了。

他现在是那么年轻,充满朝气,甚至带着对圣徽的欢喜。可白琅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满头白发,一身枯骨。

独自一人坐在石室之中,只有囚仙链,知道他是何时死去。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流出。

滴落在书桌上摊开的宣纸之上。

刹那间,好似一滴墨水滴入水池之间,墨色氤氲,字迹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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