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唠骑士处理掉尸体后,这才将佩剑带着剑鞘,一起取下来,递给净身池中的玉灵。
玉灵冷到不停颤抖,她慢慢抬头,看向话唠骑士,却始终不见动静。话唠骑士没等到反应,直接开口问道:“还不上来?”
听到这句话,玉灵忙不迭抓住剑柄,被拖着离开池子。她浑身通红肿胀,出池子的瞬间,带动一池寒气。
“你忍忍啊。”
话唠骑士把玉灵救上岸之后,从腰包里掏出火种来,就地生火!
玉灵在旁边看着,惊惧不已:“不…不行…他们会惩罚你的…”
“命都没了,还顾及那么多?”话唠骑士笑到:“再说了,这地冷得要死,他们才不会过来。取暖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谁也不知道。”
“别想那么多了。”
话唠骑士示意道:“再不过来烤一烤,你的骨头都要被冰坏了。”
他说:“你也不希望,死在净身池里,祸及家人吧。”
玉灵听到这里,果然不再纠结,她朝火焰挪动过去。白琅也不在旁边呆着,而是跟着挪到火焰旁边去。
毕竟这里实在太冷了。
白琅甚至怀疑,如果不取暖的话,那两个骑士也会被冻出病来。
好在这个话唠骑士,虽然话多了一点,但做事格外靠谱。他不仅带了火种,甚至还带了酒和食物。只将酒微微一热,他就递给了玉灵。
“喝一点吧。”他说:“能祛祛寒。”
“谢谢…”玉灵没有在净身池里呆太久,所以恢复得也很快。尤其现在就靠在火堆旁边,血液都活络起来,她捧着酒袋,狠狠地灌了一口。
等身体回暖之后,玉灵就把酒袋还给了话唠骑士,十分礼貌地道谢:“谢谢你。”
紧接着,她又担忧地问道:“你救了我,不会被牵连吗?”
“不会。”话唠骑士吊儿郎当道:“我孤家寡人一个,谁能牵连到我?”
玉灵却不放心,“这个死掉的骑士…”
“他是自杀的,与你我何干。”话唠骑士说到这里,竟然有些唏嘘:“没想到,天机阁里居然还有如此蠢的人。”
“这样活着不好吗?”
玉灵苦笑道:“总好过我们,日复一日的活在痛苦和黑暗之中,看不到一点曙光。”
“甚至连去死都不敢。”
听玉灵这么说,话唠骑士有点惊讶:“听你这么说,感觉你不像是自愿进来的。”
“曾经是愿意的。”玉灵轻轻开口,火光映照在她苍白的脸庞上,照亮了她鬓角的白发。她说:“只是我没想到,天机阁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理由倒是常见。”话唠长老灌了一口酒,又随意地问玉灵:“天机阁每年不是会放人出去吗?”
他问:“你为什么不走?”
“我走不掉。”
玉灵抱紧了自己的臂膀,面容呆滞,好像格外恐惧,“这里是个吃人的地方,我走不掉的。”
看见她这模样,话唠骑士眯起眼,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玉灵一怔,却不开口。她双手抬起,放在火焰上方取暖。而头却低下去,肩膀缩起,极为抗拒这个问题。
她没有说话,话唠骑士也不追问。而是从腰包里拿出一个馍来,掰成两半,两只手各一个,慢慢吃起来。
他一边吃,嘴还不闲着,含着东西就继续说话,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你得罪了一宝长老,之后估计没什么好日子。”
这句话落下,原本缩成一团的玉灵,再次颤抖起来。她像才破壳就失去庇护的幼鸟,可怜兮兮又无比脆弱。
“我知道。”
玉灵的声音已然绝望,神色悲怆地求话唠骑士:“求求你,杀了我吧。”
她说:“你杀了我,然后再去把我家里人杀了,这样才不会落到那个恶魔的手中。”
话唠骑士啃了一口馍,语气轻松地说:“看来你还不知道,在入阁当天的那一句,无血亲,遵天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
话唠骑士又喝了一口酒,带着酒意笑道:“自然是,在这五大仙土,你除了天机阁,早已没人知道你的存在了。”
“怎么可能!!”玉灵十分激动,下意识地抗拒这个真相。她说:“你刚刚还说死掉会祸及家人,那我的家人怎么可能已经死掉?!”
想比起来,话唠骑士显然淡定不少。他把酒别在腰间,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我不这么说,只怕你死都不会过来。”
“可这样,你还不如让我无知地去死!!”
玉灵的反应话唠骑士一点也不奇怪,他也不愤怒,就好像是一只蚊子在他耳边嗡嗡叫,引不起他一点兴趣。
“那你去死吧。”
话唠骑士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他的眼底一片荒芜。
他说:“想死就去死吧,那里有刀,你随意。”
这一套操作,看得白琅目瞪口呆。费心费力把人救上来,又立马劝人去死,这种人白琅还是第一次见。
玉灵也愣在原地,看着独自开心吃馍的男人,又看了眼被话唠骑士扔出去的剑。
一步一步朝剑走去。
她细长的手指捏住剑柄,稍稍往前推,剑尖就刺在里她的喉咙处,划出一个小口子,血液蜿蜒流下,染红了前襟。
只见玉灵一脸无望,手腕翻转,再次往前刺了点。
可又猛然顿住。
“哐当。”
剑掉落在地上,玉灵跪坐在旁边,泪流满面,“我不想就这么死掉。”
话唠骑士还十分贴心地提醒道:“你想要做个饱死鬼吗?”
说着,还不忘掰一半馍给玉灵。
“不是…”玉灵擦掉满脸的眼泪,拒绝了他的馍。而话唠骑士也不搭理她,继续开心地吃东西。
手里的馍终于被吃完,话唠骑士拍了拍手上的饼屑,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反正你被一宝盯上,迟早都会死。倒不如现在舒坦一点去死,还能少受些折磨。”
而玉灵脸色复杂,最终凝聚为仇恨。
她说:“伤我亲人的畜生都还活着,我凭什么要去死?”
“此仇不报,无颜面对先人!”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白琅听了个七七八八。
眼前这两人,很有意思啊。
这个话唠骑士,视信仰如敝履,话里话外都是对圣徽乃至于天机阁的不认同。而侍女玉灵,因为血亲被屠杀,对天机阁生了仇恨,这两个人,应该很愿意助白琅一臂之力。
如果他们能够为她所用的话,那找天机阁报仇的事,只怕是会简单不少。
但是现在,白琅只知道这玉灵的痛处,那就是无辜惨死的家人。只要煽动她的仇恨,很容易把她拉到自己的阵营来,为白琅所用。
至于话唠骑士,白琅听了好半天,只觉得他好像没什么牵挂。这种人,很不容易拉拢。
好在,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白琅也不再犹豫。她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到话唠骑士和玉灵中间,一只爪子摸着一个人。
在爪子挨上话唠骑士的瞬间,他立马反应过来,拔出利剑,就准备劈向白琅的方向。玉灵反应也很快,她手心泛起紫色韵力,就反手打向白琅的爪子。只是在他们还没碰上白琅,眼前场景模糊,早已不在天机阁。
不同于天机阁的圣洁肃穆,这里竹楼流水,悠远雅静,是他们许久没有看见过的场景。
可这幅美景却没有消除他二人的警惕之心,翻到越发戒备。
话唠骑士将剑拔出鞘,戒备地四处张望,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就能将来人斩于剑下。而玉灵靠在他的后背,脸上泪痕未干,戾气就这么泄了出去。她掌心之中凝聚韵力,光团还不小。
两人背靠背打量这里,戒备地问道:“谁在装神弄鬼?”
就在此时,白琅才慢悠悠地出现。她身着一身黑袍,在这幅场景里格外扎眼。
一见白琅,话唠骑士立马拔剑相对:“你带我们来这里的。”
用的是陈述语气,而不是在问白琅。
白琅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这里是我的地盘。”
她说:“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有点感兴趣,就把你们给请过来。”
玉灵也转身看白琅,“刚刚也是你碰了我一下?”
“没错。”白琅承认得干脆,她说:“我想和你们谈个合作。”
“什么合作?”
白琅道:“推翻天机阁。”
“呵…”听到这里,话唠骑士轻笑,戒备之意全消。他大喇喇地把剑收回,还不忘发表评论,“天真。”
“天机阁这种庞然大物,是你说推翻就能推翻的吗?”
白琅却不回应他的质疑,而是反问道:“你们俩不也是不满天机阁吗?”
“不满是一回事,可在现在,天机阁的地位早就无可取代。”话唠骑士双手抱臂,“你推翻了天机阁,谁去管理五大仙土,谁保证百姓的生活。”
“此计确实不可行。”白琅笑了笑,说出最真实的意见:“那我们给天机阁换一次血如何?”
或许是这个概念太过新颖,两人异口同声问道:“换血?”
“对。”白琅道:“杀掉现在的六大长老,用更英明,更有实力的人,来代替他们。”
玉灵一听这句话,很明显得激动起来。因着和天机阁的血海深仇,她甚至都不怀疑,直接应下:“好!”
相比起来,话唠骑士则要沉稳得多。他把剑收回鞘,问白琅:“那你又怎么知道,新上来的人不会重蹈覆辙呢?”
还不等白琅回答,话唠骑士又开口道。
“这是其一。”他说道:“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天机阁如此好欺负吗?”
他说:“天机阁有六位最高长老坐镇,举整个仙土之力,都不能奈何他们。”
已经倒戈向白琅的玉灵突然开口:“不一定。”
她说:“这些长老,如果不能在月圆之夜,及时补给的话,那他们的境界就会下跌。”
“如果我们能够拖住,让他们不能靠近圣女,他们也不是不可战胜。”
白琅着实吃了一惊:“你这话的意思,是那六位最高长老,都是磕//药磕上来的?”
而话唠骑士没有太过惊讶,而是笑着开口:“被你知道的居然是这个消息,看来你还真留不得。”
这一句话,叫白琅更加吃惊:“你居然也知道?”
话唠骑士耸肩,看起来好不无辜:“没办法,毕竟我就是从那个位置下来的。”
白琅和玉灵大受震撼,异口同声道:“你曾经是最高长老?!”
“都是曾经了。”话唠骑士连忙摆手,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那什么狗屁长老,谁爱当谁当。”
他这么一说,玉灵倒是起了好奇心,“你为什么退下来了呀?”
“能为什么,不想干了呗。”
话唠骑士无所谓道:“我这种野路子,和他们合不来。”
他说:“我不吃他们这一套,再为他们效力就烦得很。”
白琅道:“可你现在不还是在帮他们做事吗?”
“我走不掉啊。”
话唠骑士叹了口气,更加悲伤:“我知道了那么多龌龊事,他们只要脑子没有进水,就绝不可能把我放走。”
紧接着,他又悲伤开口:“主要我这个人,还有点贪生怕死。要我自杀吧,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可要又为他们效命吧,我又一直犯恶心。就只能跑跑腿,浑水摸鱼救点人,给他们点气受,心里才会舒坦一点。”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一起。”白琅见缝插针,为自己招揽人手。她语气笃定,诚意满满:“我们把这里闹个天翻地覆。”
玉灵还来不及响应,就被话唠骑士泼了一身冷水:“醒一醒,天还没黑,怎么就开始做梦了?”
相比较于玉灵和白琅的热情澎湃,话唠骑士明显消极不少。他语调平淡,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天机阁多少人,我们又有多少人?”
他问:“就算能让那六个长老段位下跌,那这人海战术,我们三人能抗住吗?”
说到这里,他又撇嘴道:“如果你真的跟在我们身边,那你应该看见了,旁边那人是怎么死的。”
他说:“天机阁里,视信仰如生命的人,简直不要太多。他们真的会不顾性命,也要杀掉你。”
“这么多狂热信徒,你真的招架得住吗?”
“我招架不住。”白琅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而是坦坦荡荡地承认,她说:“但并不代表没有解决的方法。”
听白琅这么说,话唠骑士可算打起些精神来了。他好以整暇地看着白琅,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白琅反问道:“在你看来,天机阁里是圣女地位更高,还是六大长老?”
“在寻常人看来,肯定是圣女更加尊贵。”话唠骑士回答道:“可稍微向权力中心靠拢一点,就知道天机阁真正说话的人,还是六大长老。”
白琅点头,紧接着下了总结:“也就是说,地位高的人基本都是长老的党羽。”
“没错。”
“那地位不高的人,就是圣女的簇拥?”
“对。”
得到满意的答案,白琅笑了起来:“那我们就利用圣女的名声,策反地位低的阁众。”
“主意是个好主意,就是没什么用。”
听见白琅意见的话唠骑士,再次意志消沉。他说:“那些人都以圣女的话马首是瞻,我们这种造谣的人,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白琅却自信笑道:“如果是圣女身边的人呢?”
玉灵也沉默下去,语气也稍微冷静了些:“圣女身边的人,那只能是六位长老吧。”
她说:“就连伺候圣女进食的人,每天都不一样。在这期间,除了大侍女之外,其他的人连说话资格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人能代表圣女呢?”
白琅自信一笑:“你们就瞧好了吧。”
她说:“圣女那边的事情,我自然有办法解决。现在,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闹,还是不闹?”
玉灵咬咬牙,虽然对突然出现的白琅并不信任,可想着自己可能惨死的家人,当即不管不顾道:“闹!”
她说:“就算是死,我也要把我的血,溅在人圣的雕塑上。叫她睁眼看看,她究竟为五大仙土带来了什么!”
这一番话慷慨激昂,就连白琅都忍不住对她高看几分。
或许玉灵的表现,会比她想象得更好。而且就在她面对骑士长之时,那从容不迫的态度,想来她将大有作为。
况且现在,确实需要一个女性在岳歌妄身旁,作为她的发言人,去笼络对天机阁内部势力尚不知情人们。
见玉灵应下来,白琅还是非常开心的。
紧接着,她又看向了话唠骑士。
话唠骑士就要稳重得多,他等玉灵说完后,这才和白琅讲条件:“我可以和你一起,前提是你要策反圣女。”
“行!”
谈妥之后,玉灵这才提出自己的要求来:“我现在还在净身池里泡着。”
懂了,就是想要白琅救她出来。只是救玉灵的事情,她现在还不能一口应下,毕竟她要靠岳歌妄的手,来推动这一切。
在还没有把握的时候,还是不要随意许诺得好。所以她只能对玉灵说道:“我待会回去问问圣女,能不能把你给带走。”
为了防止玉灵多想,她又及时补充:“明天给你消息。”
“好。”
玉灵站得笔直,周身气度,倒不像是个寻常侍女。想到这里,白琅好奇询问:“你有韵力?”
“天机阁之人,韵力最低为四段。”
听见玉灵的回答,差点把白琅下巴都惊掉。要知道,沈家那老头子传承四段就可以作威作福了,谁知道在天机阁里,居然是最弱的一批人。
她有点艰难地开口,“那你是几段?”
玉灵抬手,苦笑道:“本来即将六段,可在这里蹉跎这么久,我也不知道了。”
这个回答,叫白琅目瞪口呆——
五段!!
传承五段的天才,居然只能在天机阁里当一个小小的侍女,甚至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如果他们去管理仙土,只怕最富饶的地方,都抢着要他们吧,这难道不比进天机阁来受气强?!
似乎是白琅的表情过于明显,话唠长老轻笑道:“早就有先贤说过,天机阁这扇大门,里面的人想方设法也出不去,外面的人削尖了脑袋也进不来。”
“只是这话说得多了,别人竟然当笑谈来看。”
话唠长老轻笑,只是这笑意味不明。
白琅被震撼过后,再次稳住心神,虽然天机阁里确实是人才济济,传承四段遍地走,要打起来有很大的难度。
只是再难,她也要啃下去!
而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摸清天机阁的势力分布。
她问道:“这天机阁里,除了侍女和骑士,还有其他人吗?”
“这…”玉灵一脸为难,显然不知情。而话唠长老则点点头,语气轻松:“有。”
他说:“还有一批人,叫灵子。”
白琅问:“这是个什么?”
“灵子其实就是未来的长老,他们被人圣选中,倾尽天机阁之力来培养他们,只为了维持天机阁的超然地位。”
“这…”白琅倒不关心他们未来会成长成什么模样,她只担心会不会影响之后的发展。她问道:“这些灵子功力如何,在哪里可以见到?”
“人圣挑选灵子不是依据韵力和元丹。”他说:“毕竟现在的一扇长老,曾经是灵子里最弱的存在。可现在他成了最高长老,而其他的人,只能沦为骑士,由他派遣。”
听到这里,白琅又问:“那天赋强的人,能到什么地步呢?”
“你知道一宝长老吧。”话唠骑士道:“他是天机阁这么久以来,出现的最强者。甚至于连骑士队的派属权,都牢牢地掌握在他手上。”
一说起一宝长老,玉灵瞳孔扩散,愤怒又紧随其后,爬上她的脸庞。这都已经是第四次了,每一次提到一宝长老,玉灵就害怕到不行。
真不知道,是不是一宝长老出现在玉灵面前,她就会直接晕过去。
想到这里,白琅想起了看见过的一宝长老。除了穿着打扮,有些珠光宝气以外,怎么看怎么像个小男孩。
为什么会让玉灵如此害怕呢?
而且他还和岳歌妄关系亲密的样子,白琅就更加上心。她直接开口询问:“这一宝,不是个善茬?”
回答问题的,却是话唠骑士,“那个一宝,性格有一点变态。”
他说:“他很喜欢伤害女孩子,被他虐打至死的侍女,估计都快塞满他的屋子。”
说到这里,玉灵这才恶狠狠地开口:“我的朋友,就是被他打死的。”
“她来天机阁之后,对我说这里太压抑了,想要离开这里,结果恰好被大侍女给听见了。”
话唠骑士神色不变:“然后呢?”
“然后,她就被一宝长老给带走了。”
说到这里,玉灵的脸色逐渐扭曲,又憎恶又恐惧,“因为我也在场,所以我也被绑了去。我眼睁睁地看着,和我同吃同睡的女孩子,就这么惨死。在他们眼里,死掉的不是一条生命,而是阿猫阿狗。”
“虽然我被放了回来,可我始终忘不掉,一宝长老脸上残忍的笑容。”玉灵再次颤抖,说话都不利索:“我总觉得…有朝一日…我也会这么死在他的手下…”
“所以现在看来,进入净身池,已经算是他仁慈了。”
话唠骑士轻笑,眼里却有怒火。他直直地看着白琅,语气坚定而郑重:“我希望你,真的可以把这天机阁,给闹个天翻地覆。”
白琅也同样郑重回答:“我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岳无聊地翻着圣书,百无聊赖地看着门口:小狼做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我好想她呜呜呜。
某造糖机:她出门给你揽活去了。
小岳:小狼真贴心。
某造糖机:……恋爱的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