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琅再也听不下去,她回到钦原和木吾老师的面前,焦急地追道:“什么叫做小青是最后一个九头蛇?”
她:“只要你还活着,不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九头蛇吗?”
“可前提是本大爷还活着呀!”
比起白琅,钦原更加暴躁。它在地面上跳来跳去,甚至还有几分耀武扬威:“那本大爷命都没了,世上当然不可能有其他九头蛇了。”
白琅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她无知觉地攥紧岳歌妄的手,在岳歌妄的手上,留下一个青色的印子。
岳歌妄没有出声,白琅自然也没有察觉。
她胸膛剧烈起伏,一字一句道:“我不允许其他人伤害你们。”
“就算是我,也不行!”
这一番话已经表明了白琅的态度,而木吾老师和钦原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他们只是遗憾地说道:“本来想着,如果能够说服你,这件事情或许会简单很多。”
“这样,你们也能更快接受我们的死亡。”
不祥的预感将白琅笼罩,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即将被行刑的人儿,安静地等待死亡。
木吾老师看她这幅模样,倒有些不忍细说。他止住了话头,看向钦原。
钦原察觉到聚集于全身的视线,最后也只是叹了一气,无奈说道:“我们的生死,不你我说了算。”
它说:“有天选者助力,我们能完成任务,那是最好。如果没有的话,仙土已没有其他神兽来维护秩序。论顺序,也该是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它看向白琅,一双眼睛里满是真挚:“而我们,早就做好了为仙土牺牲的准备。”
白琅下意识地回避视线,谁料钦原不放过她。她的视线移到哪里,钦原就晃到哪里。
甚至于到最后,钦原气急败坏地白琅:“你难不成是要我和木吾跪下来求你?!”
“不是!”
白琅立马回神,看向钦原和木吾老师。只是她又怎么敢回应他们的期待呢?
他们,是要白琅送他们去死啊!
整片仙土大陆,对她好的只有那几个人。可她现在,偏偏对所有人都有所亏欠,甚至…
痛苦的抉择好像是一把烈火,将白琅架在最上方,反复炙烤。非要她痛不欲生,非要她鲜血淋漓!
“白琅同学啊…”
木吾老师叹了气,之后才颤颤巍巍地说道:“这是老夫毕生所求。”
“虽然对于你来说,是有些残忍了。”木吾老师温和又坚定,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可是,就算白琅同学不帮老夫,老夫也将竭尽所能,造福苍生。”
“届时,若老夫突然不辞而别。还请白琅同学,莫要太过伤感。”
一听木吾老师这话,白琅只觉得心头苦涩。眼眶中水意荡漾,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下撇,明明是有哭嚎想要出,可又被她生生憋了回去。
只见木吾老师双手合拢,对她颤颤巍巍行了一礼。
白琅见此,眼疾手快地避开了这个礼。还不忘冲上前去,将木吾老师给扶起来。
喉头似有千斤重,连带着白琅的声音,也不住哽咽。她说:“老师…我…帮你们…”
这一句话,明明说出了,却叫白琅更加难过。
为什么,凭什么!
她愿意担负天选者的责任,愿意帮助她无比厌恶的人类,愿意为那些高高在上的传承者,扫平障碍,让他们高枕无忧,继续糊涂度日。
可为什么,非要以她在意之人的性命为盾,才能护他们周全。
为什么啊!!
白琅想哭泣,却又不止是悲伤。想要对天怒吼,可这怒火太盛,烧得她五脏六腑生疼。最后张张嘴,也只能是痛苦的哀嚎。
就好像是认了输,认了命。
到最后,她只能背过身去,咬紧牙关,离开此处。
留岳歌妄和木吾老师他们,沉默不语。
白琅独自坐在漆黑的森林里,万籁俱寂,蝉鸣的声音是如此聒噪,将白琅的怒火越燃越旺!
囚仙链入手,万顷山林被摧毁!
动物纷纷逃命,不到片刻时间,方圆百里,只留有白琅一人!
她却无知无觉,继续挥舞手里的囚仙链。仿佛不把心中怒火宣泄干净,她就停不下来。
在辛苦赶路的阴衾等人自然看见了这边的动静,他连忙掐诀,驱使着卷轴飞得更快。
离得尚远,囚仙链挥舞的气浪,就逼得众人停步不前。
元鹊看着密不透风的攻击,挑眉说道:“难不成天机阁的人出来追她了?”
“那就正好。”
只见骆绀抬眸,拔出大刀就飞了过去。阴衾也不闲着,几个阵法扔过去,将空地和周围的树木隔绝开来,好叫其他生灵不受波及。
至于元鹊,好以整暇地坐着。
他双腿盘起,右手撑着下巴,兴致缺缺:“这里只有白琅的韵力,看来是对方被暴打,我们也不用太担心。”
“还是先过去吧。”
阴衾再次驱动卷轴,靠近白琅的方向。
只是等他们到了地方,这才发觉不对劲来。
这方圆百里,除了白琅以外,哪里还有第二个人影?
而站在最中心的白琅,现在正颓然坐在地上,看起来极其失落。
元鹊见此,眼睛眯起,话里话外都是威胁,“你不会没有救出木吾老师吧?”
白琅早就知道他们过来了,现在听见元鹊的声音,自然不会惊讶。她只是无精打采地抬头,一张脸愁云惨淡,甚至绝望。
“今天没救出不要紧,我们明天再去一次。”阴衾连忙出劝慰:“今天我们试探了一番天机阁,发现他们实力一般。明天我们就直接抢人,不搞那些虚的了。”
就连冷漠如骆绀,也“嗯”了一声。
可他们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暖,却叫白琅红了眼。
她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对眼前之人解释道:“我救出了木吾老师。”
元鹊抱臂,好以整暇地说道:“我猜后面还有一个不过。”
“…”白琅语塞片刻,最后还是开,“只是木吾老师说,他要去死。”
“什么?”
阴衾跳起来,满脸都是莫名:“你在说什么胡话?没救出来就没救出来,我们下次再来。”
“不是…”白琅脸色黯淡,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她说:“刚刚木吾老师告诉我,说他和钦原的职责,就是在某一天,在天选者的帮助下,送他们去…”
这句话虽然说到这里就断了,可在场所有人都听明白了,没被说出的,是什么内容。
“为什么呀?”阴衾满脸不解:“怎么会是这种走向呢?”
“按照民间话本子,不是应该我们携手共进,在打败圣徽以后,纷纷成仙吗?”
他一脸不能接受:“那我们努力的意义在哪里?”
“孩子们,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们应该看得更远。”
木吾老师人没有离开须弥间,可他竟然能够透过须弥间,直接和白琅他们交谈!
既然木吾老师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白琅索性不躲不避,将元鹊一行人,全部带回了须弥间。
须弥间里第一次有这么多人。
岳歌妄见白琅回来,立马走到白琅身边,担忧地看着她。
而元鹊等人,与木吾老师是久别重逢,当即忘了之前的事情,欣喜地将木吾老师团团围住,和他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木吾老师在人群中央,笑着应下。
只有白琅一个人离得很远,她身旁跟着的岳歌妄见此,更加担忧,“你不过去吗?”
“不了。”白琅摇摇头,苦笑道:“多看一眼,只会更加痛苦。”
说完这句话以后,她才扭头,人虽然笑着,只是眉宇之间的忧愁,却做不了假。
倒是叫岳歌妄心里堵得慌。
她不忍心看白琅这模样,便主动跳过话题,说起自己的事情来,“你刚刚走了以后,那位老先生和我说了一会话。”
“他说什么了?”
岳歌妄有意叫白琅开心,说出的话也是尽挑好听的,“说看我面善,见我就欢喜。”
这句话倒是又提醒了白琅——
不出意外的话,木吾老师和钦原已经知道岳歌妄和圣徽有联系了。毕竟木吾老师和圣徽面对面交流过,就算当时她捂着脸,可木吾老师毕竟活了千年,这种小术法,破除自然不在话下。
更何况,那句“面善”呢…
他们知道岳歌妄和圣徽的事情,白琅本来应该开心。毕竟如果能够破解岳歌妄身上的谜题,就能知道圣徽究竟做了些什么。
可现如今,白琅却开心不起来。
如果元鹊他们知道岳歌妄和圣徽有联系,那白琅毫不怀疑,他们将立马杀掉岳歌妄,以绝后患。
不得不说,就目前看来,这或许是最简单的方式。
只是…
白琅看着身边温软无害的女孩子,只觉得自己怎么都下不去这个手。
再等等看,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将圣徽从岳歌妄身体里□□呢?
而且就算是杀掉了岳歌妄,那也不能肯定,圣徽也会跟着死去。
毕竟在无生界里,还有一具身体躺着。
那…她要告诉元鹊等人实情吗?
白琅睫毛低垂,遮住了她大半的瞳孔,整个人也一动不动。
元鹊他们,是出生入死的同伴啊…
欺骗和隐瞒,是最伤害同伴的决定。
就在她纠结不已的时候,元鹊那边也传来响动。
阴衾朝木吾老师汇报完了修炼进度以后,终于没忍住,出了心里想说的话:“老师,白琅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
他这一番话说出后,再没有人开。他们的视线都落在木吾老师的身上,等着他答复自己。
“白琅说得是真的。”木吾老师脸上并无异样,他始终平和:“不仅是我和钦原,还有江风,还有…”
他的视线转移,落到了元鹊身上。
元鹊察觉到视线,疑惑又惊讶地道:“我?”
“不,不是你。”木吾老师微微一笑,他苍老的手抬起,一条藤蔓从地里钻出。它晃晃悠悠,搭在元鹊的肩膀上。而一条通体翠绿的小蛇,则探出了脑袋。
看见小青爬到藤蔓上以后,元鹊的脸难看的不像话。他说出的话里毫无生机,不留一点商量余地:“我不会让小青死的。”
他抬起眼睑,风平浪静道:“谁都不能把它从我身边夺走。”
“我只有一个它了。”
“天意不可违。”木吾老师叹了气,并没有收回藤蔓,而是怅然开:“等到我等湮灭,届时无论你作出什么努力,也留不住它的。”
“什么天意,我偏要和它对着干!”
元鹊冷笑道:“谁,都不能夺走我重要的人!”
听元鹊一席话,白琅也豁然开朗。
虽然眼前这条路是死路,可并没有其他证据表明,只有这一条路能走。
既然此路不通,那大可以换一条路。如果其他路被阻断,那白琅就生生凿出一条路来!
谁,都不能夺走她的师友。
就算是天道,那也不行!
万丈豪情激昂澎湃,叫白琅再次打起精神来。
她一手抓着岳歌妄,向前走了两步:“木吾老师,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见白琅也恢复过来,木吾老师无奈地笑了笑。最后也只能说道:“我也不知道,因为就我目前说的这些,是自我诞生,就刻在我的脑海里的。”
“不过…”木吾老师看着天机阁方向,若有所思:“身为天选者的话,知道的或许会更多。”
木吾老师和钦原看向天机阁,而元鹊一行人却看向白琅。
白琅顶着元鹊等人的目光,兀自不解:“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是正常的。”钦原飞在半空,嘎嘎笑道:“毕竟你这个天选者,名不正言不顺。”
岳歌妄闻言,有些不高兴地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也是她说话,阴衾和骆绀才注意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眼生的人。
也不怪他们,毕竟一进须弥间就只看见了木吾老师,之后更是拉着木吾老师说了好久的话。而岳歌妄一直站在白琅身边,站在他们身后,如果她不说话,只怕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遗忘了她。
阴衾看着陌生的女子,笑得拘谨:“你好,我叫阴衾。”
紧接着,他又扒拉了一下骆绀,对岳歌妄介绍道:“她叫骆绀。”
“我们是白琅的朋友。”
而岳歌妄也回以一笑,礼貌地自我介绍:“我叫岳歌妄。”
这个名字一说出,就看见骆绀脸色大变。黑刀飞入她的掌心,她对着岳歌妄,露出残忍一笑:“天机阁的圣女,岳歌妄?”
察觉到骆绀的敌意,岳歌妄不躲不避,只是低下头,微微叹气:“是我。”
“呵…”
骆绀冷笑一声,黑刀高高抬起!
白琅见此,立马一个闪身挡在岳歌妄身前,囚仙链出手,牢牢束缚在大夏龙雀刀上面!
谁料这大夏龙雀刀虽然看起来残破不堪,可削铁如泥,囚仙链才碰到刀身,就被劈成了两段!
这可是叫白琅实实在在吃了一惊。
要知道,囚仙链可是能困住天选者的神兵。可现在,仅仅是碰了一下骆绀手里的刀,就直接断开。那她的刀,该是多锋利啊。
惊讶只是一瞬间,白琅立马回神,将韵力注入囚仙链内。只见片刻时间,囚仙链便恢复如初。
还不等白琅出招,木吾老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白琅和骆绀之间。
一颗巨大的枯木,拔地而起。
眼睁睁的看着木吾老师挡在眼前,再变化成巨树。骆绀惊讶地睁大了眼,彻底失去了动手的想法。而骆绀都收手,白琅自然没有理再动手。当即两人只能不尴不尬地收回攻势,一语不发。
反倒是岳歌妄见骆绀因为自己,和白琅大动干戈。很想出言解释,可又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别人觉得她是在阴阳怪气,火上浇油。
到最后岳歌妄也只是咬了咬嘴唇,什么话都没说。
而木吾老师看她们收手,就慢慢化成人形。殊不知,他变成人以后,骆绀甚至还倒退了两步。
她惊讶地看着木吾老师,满脸不可置信:“老师,你刚刚…”
“刚刚是老夫的原型。”木吾老师笑得慈祥:“不然你以为,老夫怎么可能会和钦原神鸟相识?”
“对了,这么久了,老夫忘了自我介绍。”
木吾老师捋着胡子,笑眯眯地说道:“老夫原型乃千年苍梧树,为树木山川之灵。”
钦原在木吾老师说完之后,双翅张开,七彩的羽毛光华流转,五彩斑斓。他大而张扬的羽翼托着肥嘟嘟的身体,在天空盘旋,气势如虹。
“吾乃神鸟钦原,为飞禽之灵。”
小青见此,也叽叽叽地叫了起来。
元鹊有些好笑地按了按小青的脑袋,不负责任地开胡诌:“它说它是小青,是走兽之灵。”
“可小青是用爬的啊。”阴衾不合时宜地开,结果被小青一咬住,死死不松。
“哎哟哟哟错了错了。”
阴衾忙不迭地求饶,虽然他被小青咬住,但是没有任何异样,看来小青并没有注射毒液。所以在场所有人都只是看着,并没有说些什么。
反倒是骆绀有些奇怪地询道:“那我师傅,又是什么呢?”
“江风嘛,他有点特殊。”木吾老师笑着为骆绀解惑:“他是仙土大陆的第一抹剑意,恰逢在混沌初开之时,日月齐现,光耀其身,叫他有了思想,有了身体。”
说到这里,木吾老师暂且歇了一气。谁料钦原立马插话,活生生毁掉了江风的形象。它说:“就是没有脑子。”
钦原嘎嘎嘎地笑着,骆绀碍于对方是和自己师傅平辈的存在,所以也只能恶狠狠地盯着那只大鸟,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番打趣,倒是把刚刚严肃的氛围驱散殆尽。
最后还是岳歌妄记挂着白琅的事情,等所有人都尽兴以后,这才再次开,又了刚刚的话题:“老先生,你为何说阿琅名不正言不顺?”
听岳歌妄说话,木吾老师第一反应是怔住。紧接着,又大笑起来:“瞧我这记性,竟把这事忘得干干净净。”
笑完了以后,他这才娓娓道来:“天选者,只能有两人。他们夺凡人命数,龙运加身,紫薇星庇护,大陆之灵造其体,这才得到了唯二的两个天选者。”
“不是曾经只有两个天选者,而是举仙土大陆之物力,只能造两个天选者。”
“一个是圣徽,另一个,则是汪尧。”
听到这里,白琅举起自己的手来看,心里五味杂陈:“那我是因为汪尧死掉,所以出现的第三个吗?”
“不,不是。”木吾老师很快就否定了她,他说:“就算是汪尧死掉,大陆也不可能再出现一个天选者。”
他苦笑,手划过虚空,一幅生灵涂炭的场景,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幅场景,曾是白琅真实经历的一切。
她脚踩在开裂的土地上,入眼没有一点庄稼。饿死的尸体堆积成山,无数孩子像是年幼的白琅,混沌不知世事,对着马车上的富贵闲人,露出讨好又卑微的笑容来。
就在此时,木吾老师的声音响起,唤回白琅的思绪。
他说:“仙土大陆这幅样子,哪里还有多余的灵气,再造一位天选者呢?”
“…”白琅缓缓抬头,背后是木吾老师幻化出来的,开裂的土地。她站在满目疮痍上,低声询:“那我是怎么回事?”
木吾老师低声回答:“你是汪尧千方百计,为仙土大陆留下来的甘霖。”
他说:“你虽然曾经死在圣徽手上,但因为体内留有墨晶,所以并没有立刻死去,也就叫钦原有机会救你。”
“!!”
白琅闻言,却觉得一道雷,直直地劈在了她的身上。叫她魂游天外,连脑子都不能转。她干巴巴地开,出了另外一个题:“…什么叫,我体内留有墨晶?”
“你不知道这件事?”
木吾老师有些吃惊,他看向钦原,谁知道钦原也一脸懵。
眼瞧着这一番景象,木吾老师还是叹了气,语气里满是唏嘘:“因为在你去找圣徽之前,汪尧的墨晶就被圣徽活生生给挖去了。”
“当时汪尧就已经再没有能力,和圣徽抗衡。甚至从墨晶离开他身体的时候开始,他就称不上是天选者了。”
“那…”白琅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却又机械地发,想要知道下面的事情。
木吾老师见状,一股脑把其他事情也一起交代完。他说:“当时元习献计,在势力范围内,筛选出能够吸收墨晶的人,把他当做下一个天选者的培养对象。”
“…是我?”
“是你,又不是你。”木吾老师回想起来,还有些好笑:“当时我们都在忙,没注意到你。结果一扭头,墨晶已经进了你肚子,甚至一张,就喷出来黑色火焰。”
白琅呆呆地,继续道:“那圣徽那件事…”
木吾老师回答道:“汪尧和圣徽离心,一是因为她杀了你。二是因为,她毁掉了仙土最后的希望。”
“黑白双色,在那一剑刺穿你身体的时候,便只剩白色。”
“也自那时起,陷入动荡,土地移位,天灾人祸不曾断绝。”
木吾老师苦笑,“你说,圣徽落到如今这个局面,又能怪得了谁呢?”
虽然木吾老师一气说了很多,可白琅脑子里,始终回荡地是另一件事——
圣徽亲手挖掉了汪尧的墨晶。
亲手!
自这时起,她对圣徽残留的“慈爱”和“疼惜”都化作飞灰,她要叫这人,付出代价!
只是想回来,白琅也只能颓然一笑:“难怪钦原对我说,要保护好墨晶,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让她看见。”
“…原来是,有前车之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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