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念一动,一只火红小鸟突然出现在空中,张口就是一道红得耀眼的火光射出,迎上祝敞所喷出的火焰。
祝敞喷出的火焰刹那间倒卷,竟然将他的胡子也烧焦了,他又惊又怒,待到看清小红,却猛然狂喜起来,突然化成一道火焰,朝着空中的小红扑去。
“祝敞,你疯了吗?”祝燃大喝,“这也许是神鸟的雏鸟,你敢伤他!”
他朝前一扑,却已经被那一团火焰撞得倒飞而出,接着祝敞化成的火焰,快如疾风,朝着小红卷到。
“有了这只神鸟,何愁我在族中不平步青云!”
小鸟叽叽喳喳,虽然肥胖,偏偏一扇动短小的翅膀就飞快的闪过。
他象一团耀眼的火团,在大厅上空掠过,祝敞化成的火光在后面急追。
身为妖将巅峰修为,他已经不仅仅只有喷火这样的手段,本身的修为和实力也是惊人,气势节节攀升。
小红虽然火焰厉害,但终究不是妖将巅峰的敌人对手,一边飞快逃跑,一边发出叽叽的声音。
只有乌世鉴知道他在一边逃一边咒骂。
而厅中所有的融火族人,却全都睁大了眼睛,因为眼前这只火鸟,虽然样子稚嫩,但却象极了传说中的族中神鸟。
虽然这只火鸟只有一条腿,但谁又知道他会不会是因为还太小,另外两条腿没有长出来呢?
传说中族中神鸟就是融火人的祖先,万年前的赤帝,据说就是一只神鸟,那个时候,是赤帝带领融火族走向辉煌,威震东海,所以直到现在他们在东海仍是一个大族。
对神鸟的敬仰,已经深深植根于每一个融火族人的心中,此刻他们都是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城主,不可伤了神鸟啊。”不知道是哪个融火族人突然失声道。
“城主,这也许是族中的神鸟啊。”
“神鸟已经一万年没有出现过了,这是天降神物,是我族兴旺之兆啊!”
“城主,城主,手下留情!”
“城主,你怎么可以对神鸟出手?”
厅中的融火族人好象突然间都惊醒过来,纷纷出言阻止祝敞。
但祝敞就象是没有听见一样,紧紧的追逐着小红。
几个融火族人对望一眼,城主虽然威严冷酷,但对神鸟的崇敬,居然让他们迈开了脚步,在地上追逐着两团火光,不住出言相劝。
见到祝敞没有丝毫停歇,几名性情暴躁的融火族人居然持枪向前空中的祝敞刺去。
“城主,你快下来,万万不可伤到神鸟。”
“城主,你在干什么?”
这边因为一只火鸟,已经乱成一团,那边的骨桐越发皱紧了眉头。
“速战速决!”他蓦然喝道,双手突然化成两道刀光,刀光还未发出,九公主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这一刀之凌厉,已远非当天在骨突城里的骨刺力所能比拟的,她毫不怀疑这一刀斩下,足以将满厅的人斩杀一空。
她心里发寒,眼睛居然不知不觉的望向了乌世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对这个中土来的少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心!
也许就是在那个鼋龙化成的小岛上,他曾亲口答应要保护她们的安全,然后突然以不可思议的力量,瞬间斩杀逆戟和狂棘,惊退烛敖。
从那个时候起,她也许就已经相信,这个瘦削少年说的话,真的会实现。
乌世鉴仍然是云淡风轻,这样的刀势,要是放在以前,他还要拼尽全力,费尽心机制造出机会,再全力用出那一招“追天”,才有可能破解。
但现在,这惊天动地的一刀,在他眼中,就象是当年自己闯入恶虎寨中,那几个一流高手的当家对自己挥刀。
刀还是那把刀,但在他眼里,已经变慢了。
他一伸手,居然就挡住了骨桐的双肘,刀光顿时消散,骨桐以双肘为轴,双背后肩胛双骨化成的刀势,顷刻间就已经被他破解。
骨桐心神大震,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深知自己这一刀之威,就连巨海里的巨鲸也要一劈两半,而眼前这个少年,显然不仅是快,而且力量惊人。
因为自己的双肘,在这里还感觉到一阵剧痛。
满腔不屑顿时化成警惕,他一声大吼,全身急剧旋转,以双足旋转,带动腰间,又以腰力带动双臂,一团如旋风般的刀气,陡然绽出。
整个大厅都在摇晃,仿佛这一刀的刀光四射,已经要将整个大厅摧毁。
但其实这一刀含而不发,刀气并没有分散一丝一毫,反而全都凝聚起来,只为斩杀眼前这一个人。
一个瘦削、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
就连旁边的骨木都都变了脸色,被刀气激得朝后退去。
罗刹人身即是刀,刀即是身,他对这样的威势自然最清楚不过。
刚才那一刀,居然被眼前的少年躲过,这一刀,绝不是他能抵挡的!
“哈哈哈哈!”乌世鉴蓦然发出一阵大笑,从前的他,都是以力降力,这些日子重伤未愈,真快忘记了那种畅快的感觉!
一股黑色旋风突然从他手上升起,里面白光闪闪,刹那间就变成一道巨大的黑色旋龙。
刀光未至,黑龙已扑上前去,将整个刀光,乃至骨桐整个人,全都笼罩在内。
“龙卷破!”
这一招久违了的招式,威力惊人,借助体内惊人的力量,加上地下源源涌来的大地之力,雄浑无匹,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得到,那种磅礴、一往无前的力量。
“啊”旋风中传来声声凄厉的叫声,仿佛有人被无数利刃一刀刀割裂,慑人心魂。
骨木都心胆俱寒,什么也顾不上,拔脚就逃。
他现在后悔万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惹上了这样的敌人,甚至在心里,他还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怎么可能?
但一种从心里升起的颤栗,促使他飞快逃命。
那是被猛虎盯上的恐惧。
但他还刚跑出一步,喉咙就已经被人捏住,接着一股庞大的力量将他压得弯下了身体,跪倒在地。
那个少年,瘦削的手掌捏住了他的喉咙,虽然对他来说,是那么瘦小纤弱,偏偏传来象是山岳一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