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对路星来说可以不必那么紧张了,对其他人来说却是进入了最后的冲刺。
大家这段时间笔都不知用完了多少支,不少人都肉眼可见瘦了不少,尤其是谢则名。
谢则名应是班里最努力的,有时甚至苦学到夜里三四点,但是这样身体哪能熬得住,有时候下午上课便难免打瞌睡,靠风油精、薄荷糖等东西提神都没用。
楼知许和郑不忮见他实在太紧绷了,整个人像一张拉到最满的弓,精神紧张,身体也疲惫,有时也强拉他出去打会篮球,跑会步,休息一下。
“别回去了,这节可是体育课。”楼知许和郑不忮一左一右架住谢则名,“老赵把教室门都锁了,谁也别想进去。”
别的老师都恨不得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让学生多学,赵松云却更关心他们的身体,况且不论是做什么事,都得有张有弛,劳逸结合,才能效率更高。
要想高考取得好成绩,下苦功夫是必然的,但是也要保证一定的休息和运动,才能更好的进入状态。
谢则名显然不怎么相信他们,看向比较值得信任的路星,路星笑着点点头,“是真的。”
谢则名只得作罢,答应和他们一起打会篮球。
“星星我们一队。”楼知许自然而然拉着路星。
路星却微微一笑,“我想去另一队。”
楼知许瞪大眼睛看他,像个被抛弃的狗子,满脸委屈,“为什么?”
“每次我们都一队。”路星笑着摸两下他的脑袋以做安抚,“偶尔做做对手也挺有意思呀。”
郑不忮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等楼知许再说话,哈哈笑着一把把路星拉过去,“那路星和我们一队。”
楼知许只得同意。
“楼知许你可别放水啊。”和楼知许一组的冯沣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场面。
“不放。”楼知许毫不走心地答应道,却第一照面就让路星轻轻松松抢走了他的球。
路星眼含笑意看过来,“好好打。”
楼知许这才认真起来。
“哎。”几人篮球还没打上多一会,就听见赖秋几人远远喊他们,“别打球了,快来。”
“怎么啦?”楼知许把球扔给郑不忮,“看看去吧。”
“走吧。”楼知许揽着路星的肩膀,一边走一边使坏,把额头上的汗擦在路星身上。
“楼知许。”路星好笑地捏他的脸,一行人闹成一团过去。
女生们毫不留情地嘲笑,“幼稚鬼。”
“你们看看我们班服选什么款式啊?”赖秋选了几个款式给他们看,“隔壁班都已经定了。”
再过两个星期就要拍毕业照了,班服选好款式之后还得定做呢。
“这几个不都差不多吗?”郑不忮挠挠头,“我都行,听你们的。”
谢则名也笑笑,“我也都行,都挺好看的。”
“不如我们自己设计吧。”楼知许想了想,“拿件白t恤,我们每个人在上面签上名字,或者画个代表自己的小图案。”
赖秋点点头,“这样也挺有纪念意义的。”
他们班四十二个同学,共同设计这件班服,留作纪念,的确蛮好的,“那问问其他同学的意思吧。”
大家都在操场上疯呢,几个人呼朋引伴,一会便都围过来了。
一听也都同意,“行呀,那我得好好想想给自己画个什么。”
路星有跳舞穿的纯白色t恤,便先拿来用。全班人围坐在操场上,t恤摆在中间。
郑不忮第一个动笔,龙飞凤舞签上自己的大名,楼知许提醒道,“别写那么大,一会别人都写不下了。”
郑不忮笔锋一顿,大大的“郑”字后面委委屈屈跟着小小的“不忮”二字,看上去有些喜感。
郑不忮转头怒视楼知许,“你怎么不早说?”
“怪我咯。”楼知许一巴掌把他拍开,把笔拿过来递给路星,“星星你写。”
路星倒是简单,画了一颗星星。
楼知许接过笔,挨着路星的星星在下面画了一幢小房子,“嘿嘿。”
“这是房,不是楼。”郑不忮评头论足。
“去。”楼知许振振有词,“这是楼房,楼房的楼。”
……行吧。
“小胖你这是什么?”楼知许歪着头看冯沣的画,圆滚滚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是我的小肚腩。”冯沣画完自己也乐了。
“噗。”围观众人也都被他逗乐了。
“我来。”吴越撸起袖子,在校服上涂鸦他最在行了,摩拳擦掌,誓要画一副大作出来。
别说,吴越画的还确实挺好看,画了个他自己的迷你小人,个头小小,但是活灵活现,神气十足。
赖秋画了一片小小的枫叶,戴半梦和谢则名都签的名字。
其他同学或画或写,也都陆续留下了自己的专属印记。
郑不忮看了一会,一扭头,看见楼知许伸着手,路星低头在他掌心画了个什么。
郑不忮伸长脖子凑上去,“你们在干嘛?”
楼知许得意地翻开手心给他看,掌心里赫然画着一颗星星。
“我靠。”郑不忮受不了他们,把楼知许用力一推,整个人推到路星身上去,让他们俩秀个够。
楼知许哈哈笑着拉路星起来,“走啦走啦。”
下节课上课铃都响了,大家才一股脑涌进教室,赵松云站在讲台上,微微含笑,“都迟到了啊。”
楼知许把他们的班服递给赵松云,前面中间留下一片空白的地方,是特意给几个老师留的,“特意给您留的地方。”
赵松云饶有兴致地前后翻看了一下,指着吴越画的小人,“这是吴越吗?画得挺好啊。”
吴越得意一扬头,“那是。”
赵松云笑,把班服铺开,认认真真签上自己的名字。
“好了。”赵松云把衣服还给他们,敲敲黑板,“上课了。”
赖秋把衣服折好收起来,准备联系店家打板定制。
……
“诶你们说,我最近是不是胖了啊?”郑不忮捏捏自己的胳膊,“我妈最近天天给我炖汤,补过头了都。”
楼知许并不走心地瞅他一眼,“好像是有点。”
临近高考,各个父母学习上帮不上忙,衣食住行那是纷纷使出百般解数,他们家朱雅琴女士最近也是变着花样给他补身体。
“嘿嘿。”郑不忮乐,“最近我爸我妈对我可真是和颜悦色,春风化雨。昨儿我不小心把我爸那宝贝茶壶给打了,我爸居然都没揍我,还冲我笑,让我好好学习去。”
要搁平时早就揍他了。不过他爸那笑容委实有点勉强,郑不忮回忆了一下,啧啧两声。
“揍你你也该。”楼知许嗤笑道,郑不忮每天毛毛躁躁的,活该挨揍。
“略略略。”郑不忮朝他翻了个白眼。
楼知许转着笔,若有所思。
最近他老爸老妈对他也和蔼的很,高考前夕嘛,哪怕他犯了什么错,应该也不会下死手揍他,毕竟怕影响高考不是。
楼知许眼珠子一转,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你脸上怎么了?”楼知许第二天一露面,脸上贴着两个创口贴,路星把他拉过来看了看。
“没事。”楼知许捂着脸,“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
“怎么摔成这样?”路星轻轻碰了碰楼知许脸上的创口贴,“没事吧?”
“没事。”楼知许笑眯眯抓住路星的手。
“郑不忮,你的脸怎么也……?”郑不忮卡着铃声走进来,脸上赫然也贴着几个创口贴。
路星看看楼知许,再看看郑不忮,有点迷惑地眨眨眼睛。
“哟,郑不知你这脸怎么了?”楼知许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别提了。”郑不忮长叹一口气,“昨天我回家,我爸还看他那宝贝壶呢,越想越气,还是忍不住把我揍了一顿。”
“噗。”楼知许幸灾乐祸。
“靠,你还笑我。”郑不忮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呢?您老这脸怎么弄的啊?”
“摔的。”楼知许死鸭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