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婉儿做了亏心事,心头惴惴不安。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方才所做之事,完全是一时起意,现在细细想来,她落下的痕迹太多了,比如监控拍到的她扶着琉璃进去房间,到时候追查起来,百口莫辩。
但她随即一想,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本来就是曝光出去会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琉璃肯定不会主动开口问她的。
她自我安慰道,就算以后被人追查,问起来她就一口咬死,说自己是看错了房间号,打死都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别人也拿她没办法。
但她是铁了心要让琉璃的清白毁于一旦,特别是在宁沉星和宁逢安两兄弟面前,琉璃那高高在上的女神形象跌落云端。
想那种画面,便让她高兴的浑身发抖。
曾婉儿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谋划许久,眼看着日落西山,时间差不多了。
她这才鼓起勇气打了电话给宁沉星,借口说在琉璃房间没看到人,不知琉璃跑去哪里了。
电话中听起来,她的语气焦灼,一副十分担心的样子,实际上,一张脸冷漠无比。
果不其然,宁沉星听了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敲开门,看见曾婉儿在沙发上抹眼泪。
曾婉儿,虽然长相不算精致,完全比不上琉璃,但是她也算是清秀佳人一个,而且很懂得怎样在男人面前示弱。
当她控制好自己的微表情,哭的梨花带雨之时,也很能引起男人的怜惜。
见她哭得自责而伤心,宁沉星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还抽出纸巾来安慰着她。
“沉星,我……我扶着她过来休息后,就回了自己房间,后面再来找她的时候,却没看见人了……”
她见宁沉星表情松动,怯生生地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手臂,“我好怕呀……万一琉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会内疚的!”
果不其然,这一招百试不爽,宁沉星也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她道:“没事的,说不定她出门有事情。”
曾婉儿顺势抱住了宁沉星的腰,埋头哭的伤心,那声音如泣如诉,不知情的人听了都还以为她有多么的愧疚难当呢!
宁沉星虽然对她这一动作有些吃惊,但到底没有推开,他还顺势搂过她的肩膀,安慰性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在房门口看着这一幕的琉璃,若不是情势不允许,她都不由得想给曾婉儿的演技点一个赞了。
不得不说,扮演小白花这一套对于男人果然还是很有用处啊。
等觉得戏看的差不多了,她这才出声打断房间里的两个人,脸上适时浮现出惊讶的神色:“沉星,婉儿,你们这是……”
娇柔的女声一出口,便让房间里的两人动作一顿。
宁沉星猛地推开了曾婉儿,惊喜地回头看琉璃,“琉璃,你没事吧?你去哪里了?我们正担心你呢!”
“没事,只是醒得早,去楼下商场看了一圈。”琉璃平和道。
琉璃站在房门口,逆着光,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她身上的衣服却从之前的白色长裙变成了如今的白色衬衣加黑色半裙,很明显是换了衣服。
琉璃就那么静静的站立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高挑而纤细,即使看不清脸,她身上的气质也摆在那里让人移不开视线。
曾婉儿仔细的打量着她,发现她身上的裙子已经换过了,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也不知道她的话是否可信,但是莫名其妙的睡了一觉,衣服就换了个样子,换谁谁不怀疑?
何况是她亲手扶着琉璃去的那个男人的房间,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琉璃,你怎么换了一身衣服?刚才没事吧?我怎么找都找不见你的人影?还以为你……”曾婉儿欲言又止,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琉璃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说了呀,去商场逛街去了,见这衣服还不错就买了,有什么不对吗?”
曾婉儿被堵得一噎,他见琉璃不承认,心中越发某笃定,她在那个男人的房间中绝对发生了些什么,现在这才会欲盖祢彰。
但曾婉儿又能怎么办呢?
总不可能就这么大喇喇的说自己看见她进去了其他人的房间吧,那不是把自己也往火坑里推吗?
宁沉星见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但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干脆也不想追究了,直接道:“琉璃,我哥说等会儿是个化装舞会,我们都得带着面具才能入场,而且我现在穿这身衣服又不太适合,不如你再陪我下去一趟,挑几件衣服?”
“好。”琉璃也没有推迟,直接应下来。
等两人还没有走出几步,琉璃突然转头,“婉儿,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曾婉儿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然后拒绝了琉璃的提议,“没事的,你们先下去,我想起我有个东西忘了拿,等会儿便来。”
琉璃也没有再坚持,转身婷婷袅娜地和宁沉星肩并肩,两人一起走了。
见房间里四下无人,曾婉儿猛地站起身,“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绝对发生了些什么,一定是傅琉璃那个狡猾的女人在撒谎!”
她来回踱步,突然眼前一亮,对,监控!
曾婉儿想到这里,嘴唇突然勾起一抹坏笑,差点把这一茬给忘了,监控肯定能够录下那个房间的男人到底是谁,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总之找到了监控,她就可以知道傅琉璃的话到底是不是在撒谎。
她想到这里,便急匆匆的去找了这里的服务生。借口自己掉了东西,要看监控。
但没想到的是,服务生却拒绝了她这一要求,说客人无权查看酒店的监控,若是掉了东西,可以让酒店进行处理,但他没有这个权限去让她随意查看。
“行,那你告诉我之前住在这个房间的人到底是谁?”曾婉儿退而求其次。
但服务生闻言面色有些古怪,更是直接拒绝了她。
曾婉儿接连碰壁,无论她如何恳求服务生,甚至是以高额的小费去贿赂他,都没有得逞。
最后她气得一跺脚,径直离开了。
等她走后,服务生进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中男人正站立在窗户旁,侧脸看来时,神情冰冷而森寒,如同睥睨天下的帝王一般。
“宋先生,按照您的吩咐说了。”服务生有些战战兢兢,他正是那个扶着宋墨进房间的人,不慎掉了房卡,正是他的责任。
可想而知,这是多么大的纰漏,若是其他的女人借此混进去,和宋墨发生了些什么,又以此来要挟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好在宋墨给了他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让他骗过了这个女人。
“以后该怎么做,你该清楚,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
“是,宋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今天这事儿我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的。”
“嗯,下去吧。”宋墨点点头,听着房门被人轻轻合上,他这才转移视线到了窗外,静默得如同一尊雕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