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眼眶略有点红。
她的表情堪称平静。康
暖看到她的时候,满心的忐忑却提了起来。
不待顾轻舟问,康暖自己说开了:“四丫的死,是不是跟给我送手表有关?”顾
轻舟道:“我现在也很想知道,到底跟谁有关。如果我知道的话,也不会请你过来了。”康
暖叹了口气。她
也很内疚。
“轻舟姐,你节哀。”康暖道。
然后,她喝了口茶,算作一个过渡,自己开口,说起了那天的事。“
轻舟姐,您也知道王晨吧?王家的姑姑,我们是认识的。她接管了报社之后,特意找过我。她
很细心,记得我念书时候喜欢写点东西,就问我要不要去匿名点评点时事。她还说,除了我之外,别的朋友也在写,也是匿名。说
心里话,这一直是我的爱好,只是不好意思投报。我除了点评时事之外,还会写点小诗歌。王
晨姑姑全部给我发表了,这件事只有她和我知道,我哥哥嫂子他们全不清楚。就在前不久,我接到了读者的来信。
来信会回应我的点评,赏析我的诗歌,几乎能说到我心里,好像是一个跟我交往已久的人。我
们就绕开了报社,自己联络。每天都有信,已经快一个月了。上周,读者约我见面,地址很模糊。
我那天出门,特意寻找地方,又问了不少的人,才知道是条小巷里。这很不对劲,我心里一边害怕,又一边期待。等
我走近的时候,才发现小巷子话。她
的思路,在山穷水尽的那一刻,突然就往歧路上走了。
“查不到证据,找不到凶手。”这是目前的困境。假
如,顾轻舟自己先胡乱猜测一个凶手,然后再去找他行凶的目的和手段,是不是简单一点?
万一失败了,估计难以收场。
“再等一天。”顾轻舟对自己道,“再等一天之后,如果还没有任何的证据,去走个极端试试。”晚
夕,司行霈才回来。他
沿着布匹行到城外河流的那条路,一家家排查。这
是很繁琐的步骤。一
点点汇总细节,简直是要人命。司
行霈端起茶,喝了一口,对顾轻舟道:“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天试图袭击康暖的人,以为四丫是目击者。”那
人以为四丫看到了他,所以想要灭口。康
家的仇人,还是康暖的仇人?这
范围很大了。顾
轻舟道:“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他对康暖很有好感,但他绝不希望外人知道。”顾轻舟道,“就是想偷偷摸摸。”
“是个有家室、有地位的男人?”司行霈又问。
“还跟王家有仇,想把此事嫁祸给王晨的人。”顾轻舟道。司
行霈就想到是谁了。他
拿过了康暖递过来的信,道:“这应该不是那人自己的笔迹。”
“对,找人写的,可能性更大。”顾轻舟道。司
行霈摸了下自己的下巴。
笔迹肯定不能作为证据,四丫又死无对证,而且她当时真没看到那个巷子里有什么人。
而顾轻舟和司行霈猜测,那个人可能就是金千洋。
金家不是无名小卒,抓起金千洋严刑拷打不现实。况
且,没有任何证据指向金千洋,这一切不过是顾轻舟的猜测。
这样的猜测,毫无根据。
问题就棘手在这里。没
有证据,凭什么去问罪?不能问罪,又如何得知四丫的死讯?“
用点其他手段吧。”司行霈慢慢眯起了眼睛,“轻舟,这像不像一个烟雾弹?在这个时候,弄死程渝身边的佣人,真只是杀人灭口吗?”顾
轻舟的身子略微发僵。
司行霈怀疑,背后还是跟程家和卓家的联盟有关系。“
我来吧。”顾轻舟道,“先确定是不是他。金家的诡计,怕是没那么简单,我要去找蔡长亭。”司
行霈按住了她。
“你的手很冷,在家里暖和暖和。”司行霈道,“交给我吧。”
顾轻舟看了眼他。她
眼底倏然铺了层暖色,像个无助的孩子,把所有的依靠都给了这个男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