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的“那封信”,等了四天才撤下来。她
派人把这些报纸,寄给该看到的人。
登报的第一天,平野夫人就离开了太原府,带着她的数名亲信,去了天津。顾
轻舟没有理会此事。到
了第五天,傍晚时她和司行霈出去吃饭,叶督军的车子在路上阻拦了他们俩。
“上车吧,我有几句话对你们说。”叶督军道。顾
轻舟不解。司
行霈也问:“有什么事?要不要一块儿吃饭,一边吃一边说?”“
车上说。”叶督军道。
叶督军的神色是紧绷着的,眸中覆盖了寒霜。
司行霈看了眼顾轻舟,收敛了表情,上了叶督军的车。他
们回到了督军府。
这天夜里,顾轻舟和司行霈早早关了灯。
等司行霈从后窗离开时,顾轻舟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无。她看着账话?开口的第一句,应该问什么?
顾轻舟把脸贴在司行霈的胸口,瓮声瓮气道:“我害怕。”她
说害怕的时候,寥寥可数。
司行霈心疼,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我陪着你。”顾
轻舟嗯了声,不再动了。司
行霈预感到了她的近乡情怯,抱着她不言语。等
顾轻舟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发现司行霈靠坐在沙发里,居然睡着了。她
光顾着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忘记了她丈夫忙碌了一整夜。顾
轻舟连忙拿了条薄毯,盖在司行霈身上。她
也一夜未睡。
看着司行霈的睡颜,顾轻舟也涌上了无限的困倦,她依靠着司行霈,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也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
司行霈不知所踪。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窗外的阳光明媚,有了点初夏的炎热。
顾轻舟起床更衣,让佣人准备午膳。
“师座去了督军府,让太太不用等他吃饭。”佣人道。
顾轻舟点头。她
吃了饭,准备去趟学校,拿后天会议的资料过来。上
个月,医学院终于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提拔为院长了,顾轻舟这个挂名的名誉院长,彻底歇了担子,只需要每周上课就行。她
正在里屋更衣,电话响了。辛
嫂接了,问对方是谁,对方却道:“告诉轻舟,燕回楼,晚上十一点。”
辛嫂一头雾水:“请问您是哪位?”“
我姓霍。”那
边先挂了电话。辛
嫂揣摩着这个留言,她知道燕回楼是酒楼,可晚上十一点,酒楼早打烊了,那边并没有住宿的。“
太太,有人打电话来,说了些胡话。”辛嫂道。“
什么胡话?”辛
嫂就把那个时间、地址,告诉了顾轻舟,然后又说了对方的姓氏。
顾轻舟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她愣在那里,手里的梳子掉到了地上,丝毫不觉。
辛嫂被她吓了一跳:“太太?”
“我没事。”顾轻舟半晌回神,“霍爷今天在家吗?”辛
嫂道:“在。”
“去请霍爷,再派人去督军府,让师座赶紧回来。”顾轻舟道。
辛嫂预感不好,火急火燎的去了。
霍钺先到了,问顾轻舟:“怎么回事?”
“辛嫂听到的。”顾轻舟道。
霍钺就让辛嫂,把那个声音再重复一遍。“
来得这么快?”霍钺诧异。
他们都有各自的猜测,霍钺也预感最近会见到他妹妹,所以这些日子,他也没回岳城。
和顾轻舟一样惊讶的是,他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是她吗?”霍钺问。
顾轻舟准备回答时,司行霈回来了。
辛嫂就把之前听到的内容,再次复述给司行霈听。
她现在彻底慌了,早知道那个电话她不该接,等太太亲自听。“
你一个字也没记错吧?”司行霈板起脸问。辛
嫂错愕看着他。
“师座,怎么可能一个字不错?我这会儿,都担心自己是不是记差了。”辛嫂无奈道。顾
轻舟见辛嫂的确害怕,就让她先出去。
等辛嫂一走,司行霈说了霍钺相同的话:“怎么来得如此快?”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顾轻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