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还记得,公孙家最厉害的白马之说吗?”张良继续坐在原地,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动,就好像没有看到下方的动静一样,只有听到颜如玉的问话,才悄悄的动了嘴唇一下。
听着张良的话语,此时的颜如玉却是感觉到一种无语的想法:“难道,你是说?”
不过,很快的,事情就如同张良所言发展了下去,公孙玲珑的话语刚落,一个秦国的随从由后方牵出了一匹骏马。
四蹄白如雪踏,张良摇了摇头,果然是这一招啊,而颜如玉则是回过神来,立即明白了之前的张良在说的是什么:“公孙家的白马?不好!”
正如同张良之前的话语一样,颜如玉也很快的明白了公孙玲珑接下来的招式是什么,她皱眉看着面前的公孙玲珑,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才好。
场中的公孙玲珑得意的摇动着自己手中的面具:“此白马乃是我公孙家世代相传的传家之宝踏雪。我们便以此为题,如何?”
子聪不知道其中利害,见公孙玲珑都这么说了,便爽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就以马为题。”
看着场中的子聪,座上的张良无奈的捂住了眼睛,不知道自己该说点儿什么才好:“糟糕了,子聪——”
下一刻,公孙玲珑立即笑眯眯的看了面前的子聪一眼:“错了,是以白马为题。”
辩合开始了,子聪心中一凛,立即道:“先生说以此马为题,在下也同意以马为题,何错之有?”
张良点了点头,这个子聪还是有几分灵性的,可惜的是,跟面前的公孙玲珑相比较,还是差了不少啊。
公孙玲珑扫了一眼那名为踏雪的白马:“本次辩合是以白马为题,并非以马为题。”
子聪呃了一下:“难道对于公孙先生而言,白马与马这两者之间有区别?”
张良在心中无奈摇头,与身旁的颜如玉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知道子聪这下子恐怕是玄乎了,果然,公孙玲珑没有放过子聪的这个漏洞。见子聪成功的落进了自己设下的陷阱里,公孙玲珑笑得愈发欢快:“呵呵呵呵,难道对于兄台而言,白马与马这两者之间没有区别?”
张良摇头,颜如玉面色沉静,还不忘记看张良一眼:“师弟,果然来了。白马之说,公孙家最强的辩术。”
“嗯。”听着颜如玉的话,张良无奈的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场中的比试,辩合之道,没有战斗中那样的腥风血雨,但是言语交锋,却是更加耗费心神,也不知道子聪能不能够应付过去。
听着公孙玲珑的话语,子聪微微一愣,旋即口齿伶俐的道:“世人皆知,白马也好黑马也好,原本都是马。”
但是公孙玲珑却是摇头驳斥了他的观点:“错了错了,简直是大错而特错。白马怎么会是马呢?”
公孙玲珑此话一出,在场的诸人无不震惊的看向了她,皆以为这个女人此时恐怕是疯了,但是很快的,众人就反应了过来,这是在辩合,对方的观点虽然诡异,但是却又合理,让人找不到可以驳斥的地方。
与此同时,儒家弟子中,子游已经纳闷的不行:“什么?!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之前第一场败北于公孙玲珑的子慕也是瞠目结舌:“这,公孙家的人莫非疯了不成?”
子思听到这里,冷笑一声:“哼,这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只不过,在座的人,却是知道,公孙玲珑这个论点,虽然出人意料,却不能够说她无理,因为你找不到可以驳斥她的地方。
看着台下议论纷纷的儒家弟子,张良心中一叹,这帮人还没有听出公孙玲珑的厉害:“这是名家公孙的杀手绝招,不知多少人败在此招之下。子聪已经中计了。”
颜如玉听到张良的话语,无奈的点头,表示赞成张良的观点,而此时的他们,也只能够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虽然儒家弟子们议论纷纷,但是子聪却是丝毫没有被影响,虽然公孙玲珑之前的话语也让他惊讶,但是很快的,他就平复了心情:“白马非马,公孙先生何出此言?”
公孙玲珑扫了他一眼:“在这世上,马的颜色繁多:白、黑、褐、红、黄、灰,各色皆有。关于这一点,兄台知道吗?”
子聪了然的点了点头,就知道公孙玲珑还有下招:“当然知道。”
听着子聪斩钉截铁般的回答,公孙玲珑继续说道:“那如果你的坐骑是一匹白马,别人借去骑了一天,第二天还给你一匹黑马,告诉你说都一样反正都是马,你能同意吗?”
子聪郁闷了,这个比喻,他明知道不能够赞同敌人的观点,但是却不得不点头:“这个,呃……不能同意。”
见状,公孙玲珑满意的点头:“那反过来看,如果有人说,马等于白马,或者马等于黑马,那岂不是说,白马等于黑马?”
子聪被噎了:“呃……”
到此,公孙玲珑愈发的满意:“所以,马不等于白马,这话对吗?”
子聪忍不住迟疑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公孙玲珑道:“这……”
公孙玲珑看了看子聪,笑着道:“这就是了。既然说马不等于白马,那我说这匹白马不是马,难道有什么错误吗?”
子聪默然无语:“呃……”
张良无语,看着面前的二人,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自己倒是要看看,这个公孙玲珑,到底是要说到哪一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