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夫子的话语,面色平静的盖清儿忽然出声:“有张良在,儒家必定会平安无事的。”
“嗯,巨子的聪明,我自然是不会怀疑,但是有的时候,身在局中,往往不能看清楚周围。”徐夫子看了盖清儿一眼,想到她与张良的关系非同一般,便释然,这也难怪盖清儿会忽然为张良说话。
倒是盖清儿继续恢复成沉默不语,即使徐夫子如此说道,她依旧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张良,她相信,张良一定会看穿李斯这次是针对谁而来。
上完了课,张良率先走了出去,只可惜的是,石兰早就已经回到了有间客栈,再次来送饭的是另一个伙计,张良想要再见石兰一面的愿望倒是落空了。
这段时间,天茗跟少雨两个一直在小圣贤庄之中上课,别的不说,少雨倒是适应的十分快速,而天茗却还没有调整过来,也就经常出现这种上课迟到的情况。
吃过中餐,下午的课程开始了,这节课也是张良来上,他还没有来,儒家弟子们便各自聚集成一团玩闹。
相比较于年纪更小,而且更加顽劣的天茗,漂亮动人的少雨无疑是在这些儒家弟子之中更受欢迎,一来就有许多相熟的儒家弟子前去跟少雨打着招呼,而天茗的面前却是冷冷清清,与受欢迎的少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另外一边热热闹闹的少雨,天茗感觉心中微窘,她虽然年纪小,经历的事情却是比常人多出许多,自然是能分辨出那些儒家弟子并不喜欢自己。
见状,外表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细腻的少雨却是绕开了众人,来到了天茗的面前,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天茗:“怎么了?那么不高兴,又不是第一次站墙角了。”
听着少雨的话语,一旁的子思笑嘻嘻的开玩笑道:“嗯,这次光站墙角没打手心,所以,子茗很不痛快,嘿嘿嘿。”
听着子思自以为幽默的话语,其他的弟子立即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竹板声响起,众人立即反应了过来,赶紧各自排成一排,有些忙乱的动作,让刚才还在嬉笑着的他们更显得有些滑稽,让天茗心中微微哂笑。
子思看着众人的动作,低声道:“你们,快点列班。”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挺拔的身影已经走到了众人的面前,看着面前的张良,众人立即行礼,老老实实地道:“三师公好!”
听着众人的话语,张良微微点了点头,还真是有几分成为了师长的架势,扫了一眼面前的众人:“大家的功课,准备得如何了?剑击之术是儒家六艺中重要的一门修为。我们修炼剑术的宗旨为何?子思,你来回答。”
这个问题还算简单,被点到的子思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回答了出来:“儒家的剑术,光明磊落。练剑者,剑如其人,君子坦荡、剑道中正;小人戚戚,剑走偏斜。”
张良呵呵一笑,这个子思,倒是擅长死记硬背,只不过他此时的身份不同,便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嗯,儒家练剑的目的为何?子聪。”
子聪与张良的关系不错,闻言立即回答道:“修炼剑术,不是为了逞凶斗狠,关键在于,练剑如练身、修剑如修心。心若中正,方可修身齐家,进而治国平天下。”
嗯,这几个弟子都是用了功的,张良微微点头,看了一眼站在队伍一旁的少雨,她的个子高挑,在这帮年纪比她大的儒家弟子之中也显得格外显眼。
看到张良的目光扫过,项少雨微微挑眉,她才不怕张良叫到她。
见到项少雨的小动作,张良的嘴角不由得多出了几分笑意:“儒家剑势的要诀如何?子雨。”
听着张良的话语,项少雨不由得微微气闷,她没有想到,张良居然会真的叫到了自己,但是她对这个问题却是了如指掌:“所谓信雅达三要诀:信就是出剑准确、不偏不倚;雅则是气度自如、不可穷凶极恶;达则是剑随心至、势若迅雷不及掩耳,不让对手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项少雨的回答很出色,张良心中也是微微讶异,没想到项少雨居然能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揣摩出那么多的东西,果然不愧她的天赋,但是此时的张良却是没法正大光明的表达自己的赞许,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子雨能够在定式之外,结合自己的理解,说的很好。”
听着张良对自己的赞许,项少雨的脸上无法抑制的出现了几分喜色,看着项少雨的模样,张良继续维持着自己面上的微笑,心中却是好笑的紧,谁能够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教导西楚霸王学剑。
听着项少雨被张良如此的赞美,此时的天茗却是感觉分外的郁闷,要知道的是,她可没有项少雨那样用功啊,此时只能够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张良不要叫到自己:诶?这家伙也没看她怎么用功,下了课就跟我一样到处玩儿,怎么说的头头是道?啊,我可背不出那么多口诀宗旨的,千万别叫我,千万别……
但是有句话说的好,怕什么来什么,这句话用在此时的天茗身上,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就在天茗拼命的在心中默念着不要叫到自己的时候,张良的目光已经在此时看了过来,看到苦着一张小脸不敢说话的天茗,张良心中暗笑,他哪里不知道此时的天茗估计是在祈祷着自己不要叫到她,可是他却是不能够养成她这种习惯。
想到这里,张良微微凝神:“子茗。”
怕什么就来什么啊,听到张良的声音响起,天茗的面色更加苦了,却不得不出来答应,但是声音却多少显得有几分有气无力:“呃,在。”
瞧着天茗的模样,张良咳嗽了一声:“看你信心十足的样子,相比这些书面的口诀宗旨应该已经烂熟于胸了,是不是?”
听着张良的话语,虽然不知道张良有什么打算,但是能够不背那些自己一窍不通的口诀要旨,已经让天茗喜出望外了,连忙答应天:“啊?啊,是啊!”
看着面前喜出望外的天茗,张良的面上显出几分笑容,看着面前的天茗,微微一笑:“嗯,所以,你不必背诵了。”
张良此话一出,天茗立即高兴了起来,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