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郁闷的地方,天茗忍不住站起身来去用自己的脑袋撞树,在发现这样子会很疼之后,就改成了踹树。
最终,气力消耗殆尽的天茗终于忍不住蹲下,一只新鲜的梨子刚好在这个时候飘了下来,掉到她的手中,正好被她咬了一大口。
“她在做什么?”此时的石兰已经站到了张良的身旁,看到天茗这番模样,不由得微微吃惊,纳闷的问道。
“她,在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听了石兰的问话,张良微微一笑,看着正在不停的对那棵可怜的树张牙舞爪的天茗,微微摇头,看了看身旁的石兰:“要一起喝杯茶吗?”
“好。”石兰点了点头,她对天茗的奇怪举止并不感兴趣,主要还是为了张良而走了过来。
此时的张良并不知道的是,天茗在回到了三省屋舍之后,就连休息的时间也要躺在榻上钻研尚同墨方,这股子拼命的精神,当真是让张良吃惊。
眼瞅着天茗这两天不断的摆弄着这尚同墨方,张良不由得感觉到无奈,就是项少雨,也被天茗这奇怪的举动给惊到了,还偷偷的跑来问张良,天茗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张良只能够无语望天,然后随口扯了个理由打发掉项少雨,但是看着天茗这么废寝忘食的钻研尚同墨方,他也感觉太过了,便准备带着天茗出去逛一逛。
路上正好遇到了盗跖,看到天茗的时候,盗跖立即感兴趣起来,对于天茗这个胆大的小家伙,盗跖一直十分感兴趣:“天茗,你在玩什么?咦,在玩尚同墨方?”
“嗯,怎么了,你知道这个怎么玩吗?”天茗听到盗跖话语中的尚同墨方几个字,敏感的她立即抬起头来,扬了扬手中的尚同墨方,问道。
张良也随之看向了盗跖,他很是感兴趣,难道说墨家上下都会对这尚同墨方感兴趣不成。
听到天茗的话语,盗跖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一抹苦笑,用手指了指天茗手中不起眼的尚同墨方:“你饶了我吧。这东西,就是用来把你的脑子转的七零八落,整天昏昏沉沉,饭吃不下,觉睡不着的。”
天茗一愣:“啊?”
盗跖看着她:“这个,是班老头给你的吧?”
天茗点了点头,意外盗跖怎么会知道:“是啊。他说我能把颜色排列恢复,就传授我机关术。”
此时,大铁锤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在墨家,除了上一代的巨子,还有就是班老头自己并能够转出来。很多人,一辈子都转不出来的。”
天茗立即泄气:“啊?真的,这么难啊?”
大铁锤点了点头,煞有介事的说道:“那是自然的,在墨家,你想要让谁吃不香睡不好,就让他去玩墨方。”
盗跖看了看张良,见张良并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便嬉笑着道:“是啊,我看呢,他就是不想教你机关术,才让你转这个。”
大铁锤嘿嘿一笑:“并不是没可能,小天茗,你就慢慢搞脑子吧,巨子,我们先走了。”
“嗯,去吧。”张良微微颔首,对他们二人故意说的困难去吓唬天茗没有多少说什么,转过身来看着天茗不说话。
此时,大铁锤跟盗跖这对好基友离开了,而天茗却是显得十分的郁闷,想到自己这几日来吃不香睡不着的模样,再想到盗跖跟大铁锤之前的话语。
天茗忿忿然的将自己手中的尚同墨方捏住:“班老头,你这个老滑头!不愿意教我就拉倒!干嘛用这么损的方法来折腾我?!”
说着话的时候,天茗用力的将墨方砸到木门上,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张良尽收眼底,只是他却没有站出来制止天茗。
因为这次的事情,此时的天茗很显然是有几分垂头丧气,一个人默默的来到了机关无双鬼被困住的地方,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大坑,天茗不由得嘟囔道:“大野熊,我……我做不到。我试过了,很努力地试过了。你如果对我失望的话,我也不会怪你,我也不怪班老头那个家伙了。他早就知道,教我学机关术,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他只是没办法拒绝我,所以用这个方法让我自己退出。如果月儿在就好了,她那么聪明,一定可以解开那个小木方块的。但是,我……不行。”
说到这里的时候,天茗很显然有几分哽咽,张良见状,悄然的隐去了身形,回到墨家据点,将这件事跟盖清儿一说,与她一起走了过来。
而此时的天茗正在呐呐的说着自己的心事,她从小就在颠沛流离,好不容易有了几天安稳的日子,但是她所处的环境太复杂,对她来讲,更是一个难以避过的锻炼:“大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事,清儿姐姐的剑法那么厉害,小跖的轻功好,大铁锤的力气大,小高的剑法虽然比不过清儿姐姐,但是她弹琴很好听,雪女还会跳舞吹竹筒。”
听到竹筒,张良不由绝倒,好好的玉箫,到了天茗的嘴里,怎么就变得那么奇怪。
天茗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徐夫子会铸剑,少雨的武功、骑术、力气、读书都比我好。就连卫幽月的那些手下,那个红衣服玩蛇的坏女人会用毒药,白衣服的坏女人会骑大鸟,而且走起路来快的看不到影子。哦对了,还有你,大野熊,你如果没有生病,也很可怕的。
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呢?每个人都想做一个了不起的人,做一些了不起的事情,让身边的人对她说,你真厉害!这些事情,对于少雨来说,好像是天生的。很容易就能得到别人的佩服和崇拜,但是对于我来说,好像无论怎么做,都做不到。”
天茗默默落泪,在她那张小脸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迹,张良默默的听着,这些话,在平常的时候,天茗绝对不可能对人讲出,此时他才知道,原来天茗的心中居然埋藏了那么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