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莲生语气里都是嘲讽：“他也配。”
宋枝张张嘴，也确实说不出话来，上京都传步炎爱步轻舟，特意把她接回来议亲，虽然是瘫痪的王爷，但也好歹是正室，这是何等的疼爱。
可她心里是清楚的，步炎对步轻舟，只有利用没有爱。
“王妃恨步丞相吗？”宋枝问。
莲生却是摇头：“她若是恨就好了，轻舟什么都好，就是对步炎太过是非分明。”
这句话宋枝理解不透，一字一句说给赫连夙川听的时候，赫连夙川却是笑了。
“是非分明？”
那个小女人在他这里什么时候是非分明过。
“我想不明白，为何莲生姐姐说王妃对步丞相是非分明不好。”
宋枝想不透，是非分明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莲生会是那样的语气。
“当然不好。”赫连夙川声音低沉：“她会因为步炎把她送去外庄养大而疏远步炎，但不会因为步炎把她送出去而怨恨。”
“王爷你说的这话不是一个意思吗？”
疏远不就是怨恨吗？
赫连夙川扫了她一眼，不愿再解释了：“天色已晚，回吧。”
宋枝还没琢磨透呢，哪愿意这样就走了：“王爷你就跟我解释解释嘛。”
赫连夙川却只是闭上双眼，不予理会了。
就算心里还有不解，宋枝也不敢追问了，怏怏的退了出去。
......
今夜又是注定睡不着的夜晚，步轻舟非常清醒的坐在凳子上，身上穿着厚厚的披风。
看到莲生进来，步轻舟赶紧走过去：“你这茅房去得可真是久。”
“干娘让我帮她整理针线去了。”
“你声音怎么不对？”
听出了莲生语气里的虚弱，步轻舟凑上前，只见她脸色也苍白得可怕。
她顿时紧张得不行，作势就要去拉她的手腕。
莲生假意没有看到她伸过来的手，一个转身巧妙的避开。
“早晨的时候没注意葵水来了，所以用冷水擦了**子，这会肚子有些疼。”
步轻舟眉心一拧：“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用冷水擦身子，咱又不是以前在外飘荡没工夫烧热水，特别你还是这个时期。”
因为以前莲生有过这样的情况，这会她说起，步轻舟的疑虑果然打消了。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莲生笑嘻嘻的承认错误，还好夜色重，她苍白的脸色也不太明显。
“你现在要过去前院吗？”
看步轻舟穿得这么整齐，莲生问道。
“是啊，能蹭个好觉，干嘛不去。”
“我送你过去。”
“别送了，也没多远，你肚子不舒服就早点睡。”
步轻舟说完又到柜子里翻出一瓶药来：“这个睡前吃两粒，夜里会舒服些。”
“好，那我不送你去了。”
“嗯嗯，你早点睡，夜里别踢被子。”
“我什么时候踢过被子。”莲生有些失笑，就站在暗处没有出来，也让步轻舟看不清她此时的脸色。
步轻舟走到月亮门的时候，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