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哽咽在喉，最终化为一句绵长的呼吸，可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他缓了好几息才压下心底的那股子邪气。
柔着嗓音问：“可有受伤？”
“没有，就是有点累。”
步轻舟甩了甩头，还是晕乎乎的，也根本没注意到赫连夙川脸上的瞬息万变。
“二嫂，你可真厉害。”赫连聪朝她竖起手指：“今后我赫连聪崇拜的人又多了一个，那就是二嫂你，太强悍了。”
步轻舟失笑：“能被五王爷崇拜，也是我的荣幸。”
“二王妃射中二十七箭，飞羽公子射中零箭，第二场，二王妃胜。”
给飞羽数完身上的箭数的侍卫，也是满脸的震惊。
这要不是众人瞩目的比试，怕是没人会相信步轻舟这小身板能赢飞羽。
赫连夙川见她两颊绯红，眼尾都染了些红光，心口一紧：“宋枝，扶二王妃回去休息。”
“是。”
“不用。”步轻舟已经缓过来劲了：“还有一场。”
“别逞强。”
赫连夙川声音很沉，带着几分怒气。
“我没逞强，刚刚只是太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步轻舟。”赫连夙川神情十分严肃：“别让本王说第二遍。”
步轻舟哑然，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赫连夙川威胁她，但这一次，她竟出乎意料的平静了。
但她也并不打算让步：“最后一箭，王爷，我想赢他。”
一开始她说，‘王爷，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现在她说。‘我想赢他。’
赫连夙川还能说什么，明明担心得不行，可也知道拗不过她。
“朕竟不知轻舟箭术这么好。”
阴沉沉的声音夹杂着压抑的怒火，走来的正是赫连霸。
他看着步轻舟的眼神变得陌生：“步炎可真是好样的，如今竟敢欺君了？”
步炎连忙上前跪下：“臣不敢欺君，臣对皇上的衷心天地可鉴，绝无二心啊。”
“你当初跟朕说你这个大女儿一直养在外庄，身娇体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刚刚你也看见了，她射中江湖第一箭术高手飞羽二十七箭，二十七箭啊，而且她一箭都没有中。”
“这......这臣真的不知啊，但是臣真的没有欺君啊，轻舟的身子，御医也瞧过的，是真的不好啊。”
“父皇。”赫连夙川喊了一声：“王妃的箭术是儿臣教的。”
“你少糊弄朕，她才嫁给你多久，竟能学得如此精湛的箭术。”
“父皇似乎忘了，儿臣当初学箭不过一月，便能完胜上京所有箭术高手。”
“她能跟你比吗？”
“王妃跟儿臣自然比不得，所以儿臣教她的，不过一些技巧罢了。”
“什么样的技巧能赢得这么漂亮？”
的确，这一场步轻舟赢得太漂亮了，堪称无与伦比。
今日后，赫连王朝的史书上也会多上一笔步轻舟的伟绩。
休息了一会，步轻舟也缓和得差不多了。
她身形晃了晃，跪到了赫连霸跟前。
这一动作让赫连夙川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冷峻的脸上青筋暴起，他克制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步轻舟，才堪堪压住了心底的怒火。
他不喜欢步轻舟下跪，哪怕是对赫连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