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是的,步轻舟拿着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后来看出我身上还有致命的毒,她又说看着我被毒折磨死比一刀杀了解气。”
赫连霸目光落在了步轻舟身上。
步轻舟咬了咬唇,委屈的眼泪如珍珠般滴落两颗。
她声音带着绝望:“大嫂说的罪责儿媳没做过不敢认,但大嫂毕竟是太子妃,儿媳只是一个小小的二王妃,儿媳地位不够不敢反驳,只求父皇给儿媳一个公道。”
“步轻舟,你分明是在巧言善辩。”
徐曼真的万万没想到,步轻舟会把一切都推得干干净净的。
赫连霸此时也是满腔疑惑,徐曼来说明一切的时候,他是真的怀疑步轻舟的,而且还亲眼目睹了她精湛的箭术。
但是现在步轻舟这副模样,他是真的没法把这个说两句话就委屈到哭的人跟要杀徐曼的人联系在一起。
反而气势汹汹逼问的徐曼想杀步轻舟还说得过去一些。
一时间他也开始怀疑徐曼了。
徐曼赶紧跪下解释:“父皇,您可以宣张御医来问,儿媳当时找张御医看病的时候,所说的症状就是步轻舟说的,后来张御医也证实了儿媳就是中了那毒。”
“毒不毒的我就不太明白了,但是大嫂,你自己中了毒,身体症状你本来就清楚呀。”
步轻舟一脸天真。
徐曼愕然了一瞬,又赶紧说道:“那你还说我活不过五天了,而且你还跟我动手了,你会武功的。”
“大嫂你说笑的吧?”步轻舟指着自己,满脸的不敢相信:“大嫂说我会武功?”
下一瞬她又恍然:“大嫂定是没见到我昨天比试的场面,我拉弓都拉不满,比试下来半条命都快没了,我都弱成这样了,还怎么能杀人?”
“你分明就是诡辩。”
“大嫂诬赖了我,我解释就成了诡辩?”
徐曼说不过她,又看向赫连霸求助:“父皇,儿媳一个将死之人,又怎会胡说八道,儿媳是见不惯她这般隐瞒父皇,明明会武懂医却不说出来,说知道会安什么心。”
步轻舟吸了吸鼻子:“儿媳身份卑微,解释还会被大嫂说成狡辩,儿媳不敢说话了,还请父皇主持公道。”
她像极了一个被欺负狠了又因为身份不高不敢说话的受气小媳妇。
而徐曼就是那个仗着身份随口诬陷骄纵蛮横的泼妇。
这样一对比,赫连霸哪还有主意来分辨到底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但既然他把步轻舟召来,也就表示,不管步轻舟说的是不是真话,今天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朕倒是听夙川说起,找了个江湖郎中在看病,既然如此。”他指了指徐曼,又看向步轻舟开口:“轻舟,你便带你大嫂向那位江湖郎中求一味解药吧。”
这不是恳求,而是命令,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而且赫连霸不想徐曼死,态度很明确了。
步轻舟怔了怔,紧接着就是一阵着急,急到眼泪不断往下流:“可是父皇,儿媳没有见过那位郎中啊,他给王爷治病,儿媳都不在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