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高杉给方浪的答案是肯定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允许方浪给他另寻老师。当然他也没想到,方浪会给他找个老师来。他本以为方浪会用别的什么方法让人变强。
所以他在看到泥水次郎长的时候,也并没有摆出求学的态度,他仍旧吸着烟,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他坐在窗台之上,仍像只高傲的猫,处在烟雾缭绕之中,迷人的很。
对这种情况,方浪也是着急的很。他没想到高杉会只认松阳而抗拒别的老师。的确,曾经他和高杉过过几招,也教过高杉一星半点,那时候高杉也没有将方浪放在老师的高度。好像在他看来,老师是一个相当特殊的词汇,只有松阳老师才配得上这个。除此之外的人一概不予承认。
于是现在也是这样。
僵持的气氛让方浪十分尴尬,但是泥水次郎长也没有对此感到愤怒,他径直走到高杉身边,但是在手伸出的一瞬间,高杉拔刀了。
寒光闪过,但泥水次郎长并没有躲开,他以同样的钢刀抵挡,一下子就将高杉的动作制住,大到可怕的力气让高杉动弹不得。
他听到高杉轻轻的啧了一声,于是他愉快的笑了,手一个施力扭转本应对高杉来说有利的姿势,形式瞬间扭转。但他只是用上了一手的力气罢了,另一只手趁着高杉在对付自己的刀的时候,拿走了高杉叼在嘴里的烟枪。
泥水次郎长持着那一杆烟枪往后一跃,不再展开自己的攻势,他轻哼,对高杉失礼的表现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小孩子抽什么烟。”
只是像这样说了。
方浪还是很放心他的,至少在实力上,泥水次郎长比高杉他们高出多个层次。但方浪没有与他交手过,也不知道自己和他比起来,又是如何。
每一个世界都有各种各样的强者啊。
方浪偶尔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但是又会猛地愣住。
每一个世界?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不是现在该想的。每次想到不该想的东西的时候,方浪总是会选择性遗忘,只要想想松阳的事情,方浪就会稍稍冷静下来,然后将精力投入到现在的事情中。这一点,他或许和银时他们一样,无意间成为了松阳的弟子吧。
泥水次郎长是方浪在歌舞伎町认识的奇人。他很强,力气大的可怕。又因为是登势婆婆的熟人,方浪对他们老一辈的实力很是信任。这一群攘夷早期的强大武士们,可比这群末期才冒出来的小兔崽子们强多了。
虽然方浪并不熟悉攘夷早期的情况,但他知道,那时候的攘夷战争,远比现在要残酷的多。末期已经趋于和平,只是边境地区还有攘夷的浪潮。比如银时一行人。但是由于还是小屁孩,实力不比当年,还想推翻天人。
这群老人也基本趋于稳健,现在能够出面,也是处于一种神奇的情感吧。方浪带领着银时他们节节得胜,或许让他们看到了点希望的光。对于武士来说,不屈的武士精神无论何时都能够闪耀发光。就算是光芒黯淡,也总会重新打磨变得靓丽。
方浪很放心的将所有交给了泥水次郎长,高杉并不是用嘴说就能够劝动的家伙,因此方浪也没有什么说话的立场,他只能在一旁看,只能相信泥水次郎长。
烟枪被夺走,高杉很明显的不服气,并且开始生气。这也是他一贯的性子,一旦有什么事情不如意就容易发起火,方浪直觉觉得,他以前或许是被娇惯着长大的。
极度自我中心的性格在泥水次郎长这儿并没有引起什么很大的波澜,他只是持着刀,看着像头愤怒的野兽的高杉,在他眼里高杉只是只没什么力气的小猫罢了——在接下来的攻击中也是这样,次郎长单手就可以接下所有,并且反击。在地方不大的房间里打还是有点吃力。
刀尖划过墙壁发出刺耳的高鸣,被难听的声音刺激到了耳膜泥水次郎长微微眯起一只眼不开心的翘起了唇角,接下高杉接下来的猛力攻击。刀刃的颤抖直直传入手心,传达到手臂,让整个手臂发麻。
不得不说这一次不论是力道还是角度都非常完美,只可惜技巧不够,只可惜,他面对的是泥水次郎长。
“不错的攻击——”
泥水次郎长笑着称赞道,这只手麻的有点过分了,但他无所畏惧。一直没有用到的另一只手将烟枪扔掉,覆住发麻的手背,接着再一个用力,直接将高杉击飞。
“只可惜还不够啊!小伙子。”
他笑看着气喘吁吁的高杉。这会儿他已经满头大汗,盖住眼睛的头发被汗湿成一缕一缕,他喘着粗气,嘴唇发白。他看向泥水次郎长的眼神凶恶的过分,不像是高杉晋助,反而像是一头货真价实的野兽了。
他好像没有听见泥水次郎长的画一样,尽管已经体力耗尽,尽管已经弯下了腰,双手仍旧紧握刀柄,他瞪大眼睛,仿佛从里面能射出至死的毒针。
接着高杉再一次冲上前去——这次已经不再是向刚刚那样寻找技巧找着角度,调整力道的进攻了。这次是胡乱的纯粹的乱砍一气,完全没有可猜的轨道,只是凭着性子在攻击罢了。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模样的高杉,方浪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简直就像是……
没错,简直就像是……野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