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刚沉默了一瞬,“你知道你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吗?利普拍卖行背后代表的可绝对不仅仅是一个有些关系的商人这么简单的事情。如果你说他有问题,那就代表——”
“停,”斐然毫无兴趣的说道,“我只是说出我的观点。去求证事实是否是这样,去抓可能存在的罪犯是你们应该做的事情。”
王大刚皱眉,“我知道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考虑这些还太早了。但是你迟早是要加入联邦军,面——”
斐然:“我毕业了就会直接加入赧上将的部队。这些东西也都和我无关,他跟那方我去那方,他说打哪我就打哪。”
王大刚:“……”
王大刚:“我不是听说赧上将那边现在已经不怎么招人了吗?”普通流动士兵当然还是会按照国家分配来弄得,但是像这种军官人才等是不可能招了的。一方面是以赧上将现在的队伍,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自己的那群手下都正直壮年,更何况以现在这个社会的人们的平均年龄来说,他们的时间都还有很长很长。
更何况,他们基本上还都觉醒了异能或者混杂了其它星球的血脉,导致他们的年龄更是长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不需要去普招学生,只需要在出现那种已经大放异彩的人物里挑选合适的,去想办法撬墙角挖过来就已经足够了。
斐然:“没事,我不介意以普通士兵的身份进去。”
王大刚:“……”我觉得赧上将估计会很介意。
斐然:“我感觉到我的骨头叉子停下来了,他们应该是已经到了他们的老巢。或者说至少是某一个分部的老巢。”
王大刚:“地点。”
斐然:“以西北方向的月尖顶端为原点。西南方向23°42’,123.452。”
王大刚脑海中迅速计算出地点,随即眉毛一挑,巧了,正好是他现在在的地方,“好,我知道。接下来你带着大家尽量把其他散落在外面的同学聚集起来,带到远离你说的地点的地方集合。我之前已经无法联络上学校里的相关人员,我怀疑那些所谓‘死’去了同学恐怕已经全部被他们绑去,准备作为他们离开时的人质了。”
斐然:“这么多免费劳动力,你确定不用?我觉得这次他们之所以能成功,也是因为帝大故意给他们机会,准备用来历练学生吧?”
王大刚:“之前的历练已经够了,接下来并不是你们应该插手的情况。”
斐然也不是多么执着的人,他也清楚很多时候能力不够的人强行去帮忙除了添乱毫无用处,“行叭,那你记得要是到时候找到我的骨头叉子记得还给我。”
王大刚抽了抽嘴角,无奈的按了按额头,“好。”
斐然:“那我们这抓住的哪一个叛徒怎么办?带走还是就地处决?”
“叛徒?”王大刚皱了皱眉头,“带走的话,你们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吗?”
斐然:“不要紧,这薛禄徽虽然说是大五的,但却比我想象的弱多了。说实话我觉得哪怕是薛文柏可能都比他弱不了多少……这么说来郎茂才说的也没有错啊?我还一直觉得他那些消息都是道听途说得来的。”
王大刚突然诡异的沉默了一瞬,“你说叛徒是谁?”
斐然:“……薛禄徽?”
王大刚:“你怎么确定一定是他的?”
斐然感觉到了王大刚的不对劲,皱眉道,“他身上传来的气息和我当初看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也是他能分辨出舒时军他们的原因,就算当代科技制作人皮面具的水平再高超,外表、体型、皮肤、指纹、声音甚至是瞳孔虹膜都做得一模一样,但是他们身上的气息却绝对不会一模一样。当然好听一点形容,这就是每个人一生的经历都会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迹,这种时间岁月的痕迹不是机械能够随意模拟出来的。
如果换一种有那么点恶心的说法,就是二十几年你饮食、生活、穿着等等习惯会造成的各种气味早就在你的身上腌入味了,这味道非常淡普通人根本闻不到,但是那些无感强大的人却多多少少能感知到些许。
王大刚:“那还真是巧了,我今天正好在这边也看到了薛禄徽。”
斐然挑眉:“哦”
王大刚:“一个遭受了无数虐待,全身大部分骨头、器脏都折断破裂的,被扒了全身的皮,随意的丢在腐败阴暗的地下室奄奄一息的薛禄徽。”
“……我知道了。”斐然表情瞬间凝重起来,顿了顿才问道,“……那他现在还活着吗?”
王大刚沉默了一瞬,“抱歉,我并没能救下他,他伤的太重了。事实上,我对于他竟然能坚持到我找到他这件事都非常的吃惊……”
一想到当时看到的场景,哪怕是他都忍不住动容,“他是一个英雄,也是一名合格的军人。无论遭受了多少虐待他都没有选择背叛。最后,他在那么巨大的痛苦下依旧坚持苟延残喘的活着,也是为了像我传达一份重要的情报……他值得一份尊敬。”
斐然面容严肃,眼神极其的寒冷,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心中涌出,“我知道了。你那边小心一点,等会我就去你那边帮你。”
王大刚:“什——!??”
王大刚:“你给我等——”
“嘟嘟嘟——”
王大刚难以置信的盯着手中被挂断的通讯器,再次拨回去的时候却只是一连串的忙音。
王大刚:“##@#&……!!”
斐然挂断通讯器后依然难掩自己的怒火。对于这件事,他比其他人想象的都还要生气。
他在意的倒不是因为他们杀害了一个英雄,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意的人自然也不会那么的在意其他人的生死。
而是因为他们在一个经历了无数折磨都不愿意背叛国家、不愿意屈服的人死了厚,还披着这个人的皮,在哪里招摇撞骗。
他骗了他的朋友,骗了他最珍视的队员,令所有人都相信他是一个叛徒,他是一个最恶心的叛国贼。
而这个真正的叛徒却躲在别人的皮囊底下,一边藉着别人的皮囊在哪里坏事做尽,一边却又可以在脱下皮囊之后再获得好名声。
对于这样的行为,斐然只觉得恶心透顶。
那个人这么做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什么隐藏身份,什么顾全大局之类的。但是归根结底就是他本人知道这样做其实是错的,这样做是会招来骂名的。甚至于他本人很可能都觉得耻辱羞愧。
但是他依旧选择这么做了,而在这么做之后他却连背负这些骂名的勇气都没有。说白了套用古时蓝星的一句话,这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斐然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虚伪之人,当初父母亲人出事,他就是被一群这种人耍的团团转。最后还被他们推出去背了一个‘不知好歹,以亲人的生命谋钱财’的骂名!
真是——howbig胆!!
最主要是要是他们没抓住这个‘薛禄徽’呢?要是
熊熊怒火在斐然心中燃烧,滔天的煞气不要钱似的蔓延开来。整个人就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般可怖。
郎茂才那颗小石子本来是躲在远处悄悄地听着,结果什么消息还来不及听全的就差点被斐然这一下给吓破了胆。直接连滚带爬的滚了回去。
郎茂才脸色煞白,浑身冷汗,看着薛禄徽的眼神来来回回的变换,逐渐向危险那边靠拢。
“你要干什么!”薛文柏实在是看不下去,连忙试图将薛禄徽从他都手上解救下来,他觉得再不解救下来,恐怕这人怕不是真要被郎茂才给掐死了。
“在怎么说这也是我薛家的人,无论是是杀还是刮都理应由我们薛家人来决定。”薛文柏一边说,一边示意邵博容他们去把薛禄徽解救出来,“你到底听到了什么怕成这个样子。还是说他说的真的是假的,斐然恼羞成怒准备回来杀了他?”
“怎么可能!”薛禄徽直接大声反驳道,“我绝对没有撒谎!!”
不得不说郎茂才的行为把他也有点吓到了。他倒是不觉得郎茂才能杀了他,但是他觉得那虽然一直悠闲自在,但是却散发着宛如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气息。他敢确定这人杀过的人绝对不下几千人!
更何况还有哪诡异奇怪的武器,薛禄徽一点都不怀疑那个道德败坏的人一气之下真的可能杀了他!
如果说之前他在为斐然道德感比其他人低而感到高兴觉得可以轻易策反的话,现在的他却只觉得可怕。
郎茂才看了眼准备把薛禄徽押过去的邵博容,立刻松手准备放开。
“等等。”薛文柏突然开口,他看了眼难掩自己喜悦激动情绪看着他们的郎茂才,“我突然觉得就算斐然要动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说到底要不是他,我们也抓不住这个叛徒。”
邵博容神情怪异的看了薛文柏一眼,然后在他的瞪视下也赞同道,“是。这次的战斗要不是斐先生,我们也不可能取得胜利。”
薛文柏额头青筋直崩,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邵博容习惯的往旁边动了动,移到了薛文柏长腿的范围之外接着说道,“所以他的生死也理应由斐先生决定。”
薛文柏:“###!”
薛文柏怒视邵博容:“你为什么要喊他斐先生!你给我过来点!”
邵博容:“……”
邵博容满脸的无奈,但还是朝薛文柏的方向移了移但是薛文柏却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出手打他。
周围围观的众人眼观鼻鼻观心。
薛禄徽翻了个白眼:“两位拜托你们要玩这种军场潜规则,请回自己的家里,私下去玩。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事,也不知道你这薛大少究竟还要不要脸了!你这样对得起你的姓氏吗!”
薛文柏皱眉,冷冷的看了薛禄徽一眼,正准备开口说话。
“哦?你似乎用这个身份用久了,还真有点入戏了。竟然还真觉得自己薛家人了。”
一股极其毛骨悚然的气息突然蔓延开来,所有人全部汗毛直立,警惕的看向缓步从丛林中走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