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如此真实,疼痛也是实实在在的,像是真的一样。
林悠悠一个激灵,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黑色,正是深夜,伸手不见五指的。但却是能够感觉到一个人压在她的身上,正吻着她。
林悠悠瞬间睁大了眼睛,牙齿狠狠一咬,双腿更是用力一屈,对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来。
身上的人果然痛得闷哼一声,然后翻身跌倒在了地上。
林悠悠也忙拥被坐起,就要张口大声喊人的时候,却是听到熟悉到梦里的声音响起,“是我。”
林悠悠动作一顿,整个人也僵硬在了那里。
是刘彦,竟然是刘彦!
当时在江家老宅的时候,刘彦并没对她多有关注,她以为对方可能是已经放下了她了。
没想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却是到了她的房间来。
林悠悠想着想着就咬紧了牙,牙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此刻刘彦让她陷入两难的地步,若是自己要装作自己不是林悠悠,那么有个陌生男子潜入闺房,定然是要大叫呼救的。
但是,她又实在做不出来大声呼救,那样她和刘彦都会陷入难堪的地步。
到时候不是让刘彦名声扫地,就是父母劝她嫁给刘彦。
但若是不叫的话,岂不是就承认了自己是林悠悠。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是林悠悠纠结为难的问题了。因为在她犹豫沉默的时候,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索性,林悠悠就不说话,保持沉默了。
林悠悠沉默,刘彦却是不会沉默。他姿势有些受伤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坐在床边,苦笑着说道:“怎么了?想喊人吗?我和自己的娘子亲热有错吗?”
林悠悠低垂着眼睛,反驳道:“我不是,我叫江苗苗,根本不认识你。”
“呵。”
换来的是刘彦的一声嗤笑,这声嗤笑,差点没让林悠悠暴走。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刘彦之间的关系。
而刘彦却是不放过她,继续说道:“怎么了?不说话了?继续反驳啊?让我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谎话来?”
林悠悠依旧沉默,此刻两人已经心知肚明对方是谁了,再去抵赖什么的,都显得没有意义。
看林悠悠这样,刘彦只觉得心里头更加气愤,还夹杂疼痛。
他声音低哑,“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跟我说,我都会改的。为什么,要不声不响的离开我,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听了刘彦这样低低的,像是委曲求全的话,林悠悠只觉得心头酸涩,眼中也出现了泪光。
她很想说,你很好,很好很好。
只是,他们不是在对的地方,对的时间相遇,注定不会有完美结局的。
刘彦说得动情,走过去,两只手狠狠的掐着林悠悠的肩膀,将她给掰过来,让对方面对着自己,“看着我,跟我说,为什么?”
“刘彦,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已经错过了,已经是这样了。我们不要追究过去是为什么了,我们向前看吧。”
这话,却是跟点了□□桶一样,刘彦瞬间失控。
他掐着林悠悠肩膀的手更加用力,一双眼睛也是猩红,里面满是疯狂。
“林悠悠,你跟我说过去?”
“对。”
林悠悠点头,既然已经做下了决定,也已经过去了五年,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到五年前了。
与其陷在过去的煎熬当中,还不如及早放手,成全对方,各自留下一片天地。
刘彦却是怒极,猛的扑过去,狠狠的吻住林悠悠。
林悠悠挣扎,刘彦却又软下了身子,轻轻柔柔,慢慢的吻着。
林悠悠本来是在努力挣扎的,但是当唇边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林悠悠的动作就是一顿。
刘彦,他哭了吗?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落泪了。
刘彦看着林悠悠愣神,也缓下了动作,将额头贴着对方的额头,似是无奈而空洞,又带着绝望的说道:“好,你说过去,那就过去吧。”
话落,刘彦猛然抽身离开,打开房门,人就融入了融融夜色当中。
林悠悠依旧拥着被子坐在床头,目光却看着大开的房门,以及外面深深的夜色,似是还想看到那个早就已经看不到的身影了。
是啊,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
心里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但是林悠悠抱着被子坐在床头,却是怎么也不想睡觉,只想那样一直坐着。
而刘彦也回了府中,却不是刘家的那栋大宅子,而是在江家老宅隔壁的那栋宅子。
他哪里也没去,就是到了瓜地里。他坐在瓜地中央,这个时候正是西瓜的时候,所以瓜地里面一个一个又大又圆的西瓜,看着绿绿胖胖的的,很是喜人。
刘彦挑了一个圆圆胖胖的西瓜,用刀切开,然后就开始吃。
吃了一片又一片,直接将整个大西瓜都给吃完了,吃得胃里撑的非常难受,似乎多动一下,就能吐出来了。
即使是这般,他却还在那里喃喃笑着道:“你爱吃西瓜,你看,我现在也爱吃西瓜了,一个这么大的西瓜我也能吃完了。”
“可是,你却让我们要过去。怎么可能呢,只要我刘彦还活着,就不可能过去。”
“曾经那个清澈的少年郎已经不在了,是你一手促成了现在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刘彦。”
“曾经为了跟你在一起,我尚且不知道该如何。而现在,只要目的达到了,过程不重要。”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刘彦的发丝,明亮的月色下,可以看到刘彦那双诡异的,出奇发亮的眼睛。
……
次日,林悠悠生病了。
虽然现在天气热了,但是昨个儿林悠悠一个晚上没睡,又心思重得很,房门大开着,吹了一夜的风,反正就是种种情况下,林悠悠早上彻底起不来了,还发起了热来。
这可是将杨春花和江永寿给吓了一跳,实在是林悠悠的身体一直挺好的。这么五年来,林悠悠连感冒都很少,更是从来没有发热过,这猛然病了,还凶猛得很。
杨春花赶紧的就让江永寿去找大夫来,江永寿也是着急忙慌的就出了门,却是愣了。他也才到京城啊,多少年没回来了,哪里知道上哪里去找大夫啊。
真是急昏头了,转身准备回去,让下人去请个大夫过来。
只是,这个时候,却是被人叫住了。
“老大爷您好,您是这隔壁的住户吗?”
这声音叮咚如泉水,还带着一点磁性,很是悦耳,江永寿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然后就看到一老一少站在那里。
老的那个头发胡子发白,但是精神头却是很好,一双眼睛也是很有神的样子。此刻站在那里,微微摸着胡子,面上神色很是温和。
旁边站着的那个年轻的,芝兰玉树,一身青衫磊落如青松,一双眼眸如星子般,反正看着就觉得很是温和。
看到这两个人,江永寿急躁的心似乎都被抚平了一些,回道:“我正是这家的主人,不知道两位有何贵干?”
“在下刘产三,这位是我的亲戚,今天刚刚搬来,正巧住在你隔壁。”
刘产三,这个名字听着实在是怪异得很,和这人的模样很是不相符。不过,名字这种事情,都是父母起的,说不定有什么特殊含义,自己不知道呢。
竟然是隔壁新搬来的住户,不过对这些江永寿也不是很懂,因为他们一家子过来住也不到五天呢。所以原先隔壁住的什么人也不知道,不过既然对方这么好说话,也是好事,以后毕竟隔壁住着。
不过,现下他却是有急事,“不好意思,家里女儿病了,我这着急回家喊人去请大夫呢,就不招待二位了。等改日得了空闲,再请二位过府一叙。”
江永寿说完话就要走了,却听后面轻笑一声,道:“那可真是巧了,我旁边这位族叔也算是精通医道了,就让他给看看吧。”
江永寿一楞,看了看那老先生,看着有些仙风道骨的,年纪又在那里,倒真像是个医术厉害的。
既然有缘碰上了,就请进去吧,不然再找人去找大夫,一来一回的,也耽误工夫。
遂,江永寿就忙做了个请的姿势,“那真是感谢你们二位了。”
一老一少就随着江永寿进了宅子。
在云镇的时候,那里民风开化,又不是个富贵地方,没那么多讲究,所以江永寿没觉得带着二人去女儿的闺房有什么不妥。
进房间的时候,倒是看了年少的一眼,那年少的当即解释道:“我也跟在族叔身边学过一些,算是药童了,可以在一边打下手。”
那就罢了。
江永寿就让开了,二人入了房间,杨春花转过头来,倒是讶异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杨春花让开位置,让老大夫过去。
老大夫把了脉,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风邪入体,开几服药,吃个三天就能好。
杨春花和江永寿听了自是大喜,老大夫就说药材隔壁就有,待会他们回去取了,让身边这个侄儿送过来,两人自然是千恩万谢的。
两人就离开了。
迷迷糊糊之中,林悠悠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是,刘彦?
只是,她现在浑身发热,脑袋里面晕乎乎的,跟装满了浆糊一般,没办法仔细思考。脑袋里面只是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然后人就有昏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