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他们比苏悦还要提前知道警察不存在的事。
他和安娜现在在一个会议室里，眼看那群人就要消失在视线里，顾非目光有些不善。
对于这个学校而言，他们都是外来者，根本不会让他们去参与这样的事，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能查探埋尸的地方是否是操场上的山头，结果却被困这里，连上厕所都做不到。
周围的学校老师很多，他和安娜插在这里面，也无法沟通。
“何老师。”他看向身边的男人，心平静气地询问着：“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被他喊何老师的男人有着一张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在听到顾非的询问后，慢慢抬起了头，露出黑眼眶浓厚的双眼。
他低沉道：“等校长他们处理完了，就结束了。”
“怎么处理啊，是联系家长吗？”
安娜想要从他的口中套出一些消息来。
何老师勾唇笑了笑，那笑容竟然有些诡异，他侧过头，没有回复安娜。
时间在寂静的气氛里流逝，四个小时过后，校长他们回来了，楚慧也在其中，面无表情且冷艳。
“都等久了吧。”
校长笑着说，露出熏黄的牙齿来，“学生跳楼自杀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大家可以继续工作了，辛苦辛苦。”
顾非忙说不辛苦辛苦，身边的安娜想要起身询问，顾非眼睛尖，看见她动，从桌下伸手制止了她。
没有人问是怎么处理的，只是在得到校长的回复后，各自又默默地回到自己原来的岗位上。
数学组办公室里，顾非对了所有的排班时间后，决定在两天之内将信息收拢。
不是他不想用手机，而是所有老师的手机都被监控上了，他不敢随意联系。
图书馆里，他拿了一本书到图书管理员面前，与图书管理员闲聊。
宿舍中，他让宿管陪着他看望一下实验班的宿舍。
食堂里，在接触了楼上的食堂阿姨后，他来到了食堂楼下询问掌厨饭菜情况。
至于学生，就更简单了，发张数学卷子自己改，找个借口把人叫去“训斥”就好了。
“苏悦，姜筲。”
才刚下了数学课，顾非就阴沉着一张脸，点了俩人的名字，“昨天我发的数学卷子，你们两个做得一塌糊涂！来我办公室。”
姜筲原本正托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听到顾非的话，慢吞吞哦了一声，起身和苏悦跟上去了。
在姜筲刚离开不久，楚慧来到了教室，在看见姜筲空了的座位后，她皱眉：“姜筲呢？”
之前被楚慧用书砸过的白冉悄悄举起了手，“他和苏悦被数学老师叫去办公室了。”
楚慧一下就变了脸，她转身，踩着高跟鞋噔噔地朝顾非的办公室走去。
空下来的数学组办公室里，姜筲靠在墙壁上，低垂着眉眼看白色的地板砖，耳边是苏悦对顾非小声的汇报。
在苏悦汇报完后，顾非看向姜筲，有些惊喜，“你和楚慧老师的关系很好？”
楚慧能参与进那样的事里，在学校的地位可见一斑，她既然和姜筲存有违反伦理的关系，那就能借姜筲来做一个突破口。
“还好。”
姜筲漫不经心道。
“那你就尽可能与她接触，她知道的东西很多，通过她，我们能获得很多消息。”
顾非自己也尝试过接触楚慧，然而楚慧根本不理人。
姜筲歪过头，嗯了一声。
顾非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现在我们的猜测是尸体被埋在操场的山坡上，我们想过去看看，但监控器很多，手里的消息太少，不敢轻举妄动。”
苏悦走到姜筲身边，想要说些什么，也就是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姜筲，你在里面吗？”
温柔甜腻的嗓音。
姜筲抬眼看向顾非，顾非连忙抓上数学卷子，示意他开门。
啪嗒，门打开了，楚慧站在姜筲面前。她笑意盈盈，朝姜筲伸出手，看也不看里面的人，“跟老师回去教室吧，姜筲。”
姜筲对上她的眼睛，短暂的三秒过后，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楚慧将他握紧，冷冷的看了一眼苏悦和顾非，转身牵着姜筲走了。
走廊里，楚慧忽然扣紧他的手指，“别再靠近他们了，姜筲。”
她停住脚步，伸出手指抚摸他的脸颊，动作小心翼翼，又柔情万分，“乖乖在我身边，我会保护好你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女人纤细的手指覆盖住了姜筲的双眼。
姜筲顺从地闭上眼睛，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夜晚降临，高三实验班的晚自习里，楚慧发了卷子下来，让学生自习。
姜筲将卷子做完后，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好困……
强烈的困意如同滔天巨浪将人席卷，少年的眼睛起了一层浅浅的雾气，他来回几次眯了眼睛，最后从书包里翻出一小管芥末，舔了一点在嘴巴里。
半个小时过去，姜筲趴在桌子上，嘴巴里含着芥末管口，里面的芥末已经被挤空了，扁平得不能再扁。
晚自习结束，楚慧收了卷子，她看向角落里的白冉，没什么表情道：“卷子我会明天批改完，白冉，如果你明天还是倒数第一的话，整个班都会受到惩罚。”
角落里的白冉瞳孔缩了缩，脸色惨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