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收到了孟故里发来的视频,沈淮漫不经心地打开,视频最开始是孟故里推开门,然后阿筲走进了房间,他撑着下巴不知道这有什么能够让他改变主意的,不过能看到阿筲也不错。
然而他很快反应过来,阿筲所在的房间是孟故里在佛罗里达州的别墅,能够拿到这段视频,只能说明孟故里在房间里安了监控器。
反应过来后他咬牙切齿的给孟故里打了电话,骂道:“孟故里,你是变态吗?!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恶心?”
孟故里知道沈淮是什么意思,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因为不被人所认同,然而他并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
他道:“或许比起憎恶我,你该憎恶另外一个人。”
“让我猜猜你看到哪儿了,应该快到了。”
“你什么意思?”沈淮质问。
然而他很快明白了孟故里为什么那样说了。
视频进度条在往前走,他看见阿筲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行走间身形被沈臻遮挡,阿筲似乎心情不怎么好,他坐在床边,正要拉开被子睡觉的时候,沈臻低声说了什么,而后他竟然半跪在阿筲面前,埋首于那个地方,对阿筲做出了那样的事。
沈淮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而后怒火冲天。
如果此时沈臻在他的面前,他会毫不犹豫提起自己的拳头揍上沈臻的脸,然而沈臻不在,他的怒火无法发泄。
他充斥着嫉妒与愤怒地看着这个视频,随即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视频中姜筲的面容上,少年低垂的眉眼,隐忍又带着快利的神情,一双剪月清亮的黑眸里盈着水雾,眼角处带出一抹红稍。
然而纵使身处情-潮中,他也没有露出任何的丑态,反而依旧高高在上,也正因为如此,让让人越发的想要拉入他沉入泥沼之中。
明明听不见任何声音,沈淮的耳边却能响起少年的低声呻-吟,压得低低的,细不可闻,如同夜色下飘荡在水面的月影,不自觉的吸引着他的全部心神,到最后甚至想伸出手尝试将它从冰凉的水中捞出。
一种尖锐而深沉的妒意从他身上散开,让沈淮第一次露出无比扭曲怪异的表情。
“所以你改变主意了吗?”电话那端,孟故里轻声问。
*
*
“需要沈臻的头发?”姜筲偏了偏脑袋。“你要沈臻的头发做什么?”
阳光正好,姜筲不想待在办公室,于是来到阳台无聊的浇着阳台上放置的花,至于沈臻,
被姜筲让去和姜茴做一些事,以至于办公室里只有他和沈淮,再无其他人。
沈淮站在他的旁边,手指抚摸过他浇过的花,而后他反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身体前倾,手肘抵在椅背上,用着和以往没什么不同的语气说:“我想看看能不能通过dna对比找到沈臻的父母!如果能找到,就能帮助沈臻回到自己的家庭了啊!我想阿筲你也想看见沈臻找到自己的家人的。”
姜筲身形顿了下,他放下了手中的花洒,转过头,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沈淮。
他垂下眼皮,“我没记错的话,沈臻以前用过这个方式,但是没找到他的父母。”
沈淮轻哼一声,“阿筲你也不想想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每一年都有人报警说自己的孩子失踪留下dna入数据库的,这么多年,万一沈淮的亲生父母也在里面呢?”
少年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须臾,他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通过dna数据库来查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吗?原剧情里有提过,但是没有什么结果,因为沈父沈母以为自己的孩子死了,所以撤出了dna数据库里的数据,沈臻的dna数据无法被匹配到。
说起来沈臻的真实身份是怎么被暴露了的?只记得是在孟故里的帮助下。
这段时间姜筲的记忆力不太好,好在系统贴身提醒。
“是孟故里对于沈臻的身份越来越怀疑,利用了沈淮取了沈臻的头发去做的dna鉴定。”
系统在经过不断的进化中,已经越来越有个人情绪,提醒完后它关心道:“是身体不舒服吗,这个也能忘。”
姜筲:【没什么,不重要的事。】
系统嗯了一声。
太阳逐渐有些大,金色的阳光落进瞳孔里,姜筲不由得皱了皱眉避开了些,他离开阳台回到办公室,回应沈淮的语气很淡,“你要拿的话就拿吧。”
虽然也没什么用。
沈淮得到回复,松开握着的手,嘴角翘了起来。
如果要拿沈臻的头发去做dna,那么必须要经过阿筲的同意,在阿筲眼中,沈臻是他的所属物品,无论你要对沈臻做什么,都需要得到他的应允才能去做。
否则他会很生气。
不一会儿沈臻与姜茴回到办公室,姜茴自觉去处理电脑上的公务,姜筲叫了沈臻到他的身边。
他看着青年温顺且沉静的面容,轻描淡写道:“沈臻,沈淮他想帮助你找到你的家庭,需要你的头发给你做dna数据比对,你看怎么样?”
沈臻微微一愣,随即他的视线看向沈淮。
和小少爷同年纪的少年也在看他,纵使努力保持着爽朗亲切的笑容,眼神里也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憎恶和嫉妒。
沈臻知道沈淮一直不喜欢他,不过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沈淮这样的眼神,只有一个可能性,沈淮知道了什么。
而能让沈淮知道的,只有孟故里。
原来如此。
沈臻的眼睫眨了下,而后轻轻一笑,“当然可以。”
他举止优雅地摘下头顶的一根头发,将它落到沈淮的手中,温和道:“那就麻烦沈淮少爷的帮忙了。”
沈淮的双眸凝视沈臻。
时间倒退回两天之前,和孟故里的通话。他看着那个视频,内心被痛苦,愤怒,嫉妒,不甘的刀狠狠的戳搅着,而他的手指却不由自主抚摸过视频上少年的脸颊,
他看见自己充满了爱恋与妒火的双眼,倒映在电脑屏幕上,仿佛腐烂的糖浆与黑泥交揉在一起,看起来浓腻得可怕。
不知道用了很大的力气来压制自己内心的戾气,他慢慢平复了自己的表情,对孟故里说:“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帮你吗?”
“即使沈臻做了这样的事,又能怎么样呢?他不会威胁到我的地位,我永远会是阿筲最好的朋友,他一个下人,我根本不需要把他放在心上……”
“我会教训沈臻,但我能教训他的方法有很多,我为什么要用你的方式?”
“你不想赶走他吗?”
电话那端的声音平静而透着温和的善意。
“沈淮,让沈臻离开,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沈臻离开,就不会有人再对阿筲做那样的事了。
”
“即使自己碰不到,别人也碰不到,而比别人更优越的是,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永远都是离他最近的人……”
对方的声音带着似有若无的蛊惑,并且直指着他那暗藏心底不见天日的恶念。
他的后背当时便起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攥紧手中的手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孟故里。”
“就当你听不懂好了。”
“你只是把阿筲当朋友,那么,为了阿筲好,沈臻这样心怀不轨的人,你还想要他留在阿筲身边吗?”
沈淮抿紧唇瓣。
是的,阿筲是他的朋友,为了朋友,他不应该让沈臻那样的人继续留在阿筲身边。
他握进了那根头发,语气一如往常,“举手之劳罢了,说不上什么麻烦不麻烦。”
沈淮带了盒子过来的,他将盒子打开,把沈臻的头发放进里面,咔哒一声,盖上了盒子。
手指放在盒子上,沈淮的神色有几分阴沉。
他的余光落在身侧漫不经心不知道想什么的少年身上,咬了下嘴角,等解决了沈臻之后,就是孟故里。
沈臻这样的人不能留在阿筲身边,孟故里也同样不能留。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反省。
我言情只会写娇娇软软的女主。
耽美只会写无脑万人迷。
我哭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