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赶到席四海坐落在半山的庄园时,那本沉寂的地方如今也变得不同往常的热闹。
其间,豪华复古式建筑别墅里纵然空间宏大,此刻也是充斥着来来往往前来拜贺的豪门贵族。
作为席家权利的最高执行者,席四海在商界中的地位和盛名是不可撼动的,这次的七十大寿虽说只是家族内部的活动,但消息早就传遍了。
刚下了车,身后白色的车也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身着一身高贵华服的米雪儿挽着席少渊亲密的走了下来。
她的手中,拿着一盒与宋天星一样的糕点—这是米雪儿花了不少心思从席四海身边助理打探来的消息,如何去讨好席四海,她可谓提前费了不少功夫。
看见宋天星,席少渊俊脸淡漠,像是不认识她一般,相反,米雪儿却是一脸讶异。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宋天星。
宋天星扫过席少渊冷漠的脸,犹豫片刻,没有将实情说出来。
“我只是席总叫过来帮忙的而已。”她平静道。
“帮忙的?”米雪儿试探性的看着席少渊,见他没有反驳,这才放下心。
“原来是这样。”
紧接着她就看向宋天星手中包装精致的糕点盒,若有所思。
“你也买了这个?”
宋天星看看米雪儿手中的东西,迟疑几秒,点头回应。
“恩,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先进去了。”
说完,宋天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倔强的不去看席少渊的脸,心里却几乎窒息。
怎么如今越看自己,越是像一个小丑一般?看到别的女人和自己的丈夫亲密的在一起,她居然无能为力,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要隐瞒。
真是可笑。
走进别墅的时候,白晴雅一脸怒色,迎面而来。
“宋天星,你怎么回事!这都几点了,你居然现在才过来!”
“对不起。”宋天星抱歉道。
“好了好了,不要在这给我说些没用的,你家里人来了,就在客厅!你过去招待!”
白晴雅不耐烦说道。
“好。”
宋天星毫无任何怨言,将手中的糕点交给佣人后就往客厅走去。
客厅内,身着黑色正装的宋霆海正笑着和席腾聊着些什么。
即使有了皱纹,也不难看出他眉眼之间的俊朗风姿,不然,也不会有那三个女人为他痴情一生。
他的身旁,唯一被明媒正娶的人冷凤也同是含着笑意,她身着浅色素雅旗袍,依旧精致的脸上淡妆微饰,浑身气度不凡,雍容而华贵。
此时的的她,看起来是一副温柔和蔼的样子。
“爸,冷姨。”宋天星走过去主动打起招呼。
闻声抬头,看见宋天星的那一刻,宋霆海和冷凤脸上的笑瞬间就凝固了。
尤其是冷凤,那本温柔的目光似是一瞬间就噙满厌恶和憎恨。
唯独她身旁的宋羽函,英俊的脸上露出善意的笑。
“姐,你来了。”
听到宋羽函的称呼,冷凤显然不悦,她责怪的看着宋羽函,却没有说话。
“你妈妈怎么没来。”宋霆海开口询问,他已是许久都没有见过洛琳,自然连她如今的处境都不晓得。
“妈妈身体不舒服。”
“恩,嘱咐她多休息吧。”听到宋天星的话,宋霆海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便再无下文。
“天星,听说你最近去了少渊的公司工作?”冷凤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脸上依旧优雅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此时的她对于宋天星究竟有多憎恨!
每每想到自己的女儿宋玫瑰还躺在医院毫无意识的时候,她就恨不得让宋天星也付出同样的代价!
“我只是去打打下手。”宋天星神色平静。
“可别只顾着工作,又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好,你看玫瑰,现在还在医院里呢,你可不要……
”
“好了,别说这个。”
冷凤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宋霆海打断了。
他抱歉的看向席腾:“让亲家见笑了,这些事不该提的。”
“没关系。”席腾毫不在意。
“天星在席家可添了什么乱子?”宋霆海试探的问道。
“没有,天星很好,至少在我眼里是个称职的儿媳。”
席腾的语气满是称赞。
“只要她不给我们席家添乱才好。”席美雯的声音传了过来,来到宋天星身边的时候,她的嘴角还蔑视般的瞥了瞥。
“美雯,你怎么说话呢。”席腾略有责备。
“快称呼长辈啊。”而后他示意着席美雯。
“宋伯伯,宋伯母。”席美雯虽然照做,但语气却带着些不情愿。
“伯母,玫瑰姐现在如何了?”席美雯看着冷凤,当着宋天星的面故意问道。
“还是老样子。”冷凤的脸上卷上写哀色,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看了看宋天星。
“玫瑰姐一定会醒过来的,伯母你放心吧,真实早晚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席美雯意有所指。
“美雯,还是你最贴心。”冷凤语气慈祥。
宋天星独自站在一旁,这些话都是在说给她听,她不是傻子,完全了然于心。
但是她无能为力,解释再多遍,最终还是徒劳,这世上,还能相信她的人,没有几个。
“姐,你没事吧?”看到宋天星脸色不太好,宋羽函关切的问道,整个宋家,也只有他才是真正在乎宋天星了。
“我没事。”宋天星无所谓的笑了笑。
“我先出去帮忙了。”她轻松的说道,转身的那一刻,宋天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留下的,只有无尽而难言的悲哀。
所谓家人,不过是个冷冰冰的称呼罢了,那其中的人,谁又曾给予她几分温暖?
生日会场布置在广袤的庄园之中,深棕色篱笆围成的界限不知何止,翠绿草坪修剪整齐,蔚空晴朗,倒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华衣在身,在这里的人各个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于他们而言,能够出席席四海的生日,算的上是一种极大的荣耀了。
宋天星自己一人独坐在一处僻静的地方,看着这形形色色的人,清秀的脸尽是深沉。
这些人的笑容是真是假,又怎会知晓?所谓祝寿,不过一场虚伪的交际会罢了,想到这,宋天星不免为席四海感到难过。
就连亲人都在算计他,何况这些外人?
稳重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宋天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