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敢在这个时候开口的人,恐怕就是席少渊了。
“爷爷,天星的事情完全是我的疏忽,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她,对不起。”
说这番话的时候,席少渊的神色的确满是自责,这段时间为了寻找宋天星,他也憔悴了不少。
“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找到天星,这个孩子,一定是为了不拖累大家,或者是受了什么委屈才这样做。”
谈到宋天星的时候,席四海的语气尽是担忧。
“爷爷,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一定会的。”
席少渊满是坚定的说道。
“爷爷,你的身体不好,就不要再为他们的这些事情担心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席少焱主动说道。
听到这话,席四海有些不悦的看了看席少焱。、
“天星是你的弟妹,现在她失踪了,你就是这样一幅事不关己的态度?”
“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席少焱立刻为自己辩解起来。
“我只是在担心你的身体而已,毕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是吗?你还在担心我的身体?”席四海突然不明其意的笑了起来,他紧盯着席少焱的脸,神色有些复杂。
“爸,少焱只是在担心你的身体状况而已,他刚刚说的话虽然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也都是为了你好。”
席安主动为自己的儿子说起了话。
听到这里,席四海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好了,你们都不要说了,现在我已经什么话都不想再听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也累了,想休息了。”
说完这话,席西海就将席少焱扶住自己的那双手推开,而后自己一个人迈着蹒跚的步子朝着屋里走去。
这一个举动无疑是让席少焱心生恨意,他紧紧的看着席四海现在离开的背影,眼神逐渐的变得阴沉起来。
席四海对自己和对席少渊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这一点,他席少焱完全是心知肚明的。
席四海离开之后,席少焱便是满脸不悦的看着席少渊,他的目光,此刻尽是挑衅和不甘。
“席少渊,我怕你这是故意在博取爷爷的同情吧,你们这一家,倒是暗自里打得一手好牌。”
这话刺耳难听,不过席少渊的面色倒是没有丝毫的改变,在他看来,和这种完全无意义的人说话简直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喂,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们怎么了,打的什么好牌,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别随随便便就把这些脏水泼在我们身上!”
一旁的席美雯完全事沉不住气了。
“你!”席少焱不悦的看着席美雯,丝毫没有料想到她居然会用这样一番语气和自己说话。
“好了,美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辈分,少焱他是你的哥哥,不要随便用这种语气说话。”
席腾呵斥道。
“他才不是我哥哥。”
席美雯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的神色。
席安站在一旁冷眼注视着这一切,那脸上的神色冰冷似寒霜一般。
“二弟,你们便是这样教育自己的孩子的?”
他终究是发声了。
“是美雯年纪小,不懂事,希望大哥不要生气。”
席腾为人一向谦卑,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更不希望局面的紧张情况加剧,综此,他只好主动道歉了。
白晴雅在一旁拉了拉席腾的衣袖,眼神之中带着些不可置信。
“这件事哪里会是美雯说错了话,若是少焱自己刚刚不说那番不成体统的话,美雯又怎么会反驳?还有,宋天星做的事那是她自己的事,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已经说出这些刻薄的话来,但是白晴雅此时依旧是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弟妹说这话时在指责我的不是了?”席安冷声问道,他漆黑的眸子紧盯着白晴雅的脸,无形之中便已然透露出一种威严和阴沉感。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此时就连空气之中似乎都是隐隐浓郁起来的火药味。
“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席少渊已经厌倦了现在的这样子,他俊脸淡漠转身就往外走去。
这一次没有人拦着他,整个席家的上空似乎都压抑的可怕。
……
看着手中这件终于做出成品的礼服,宋天星的嘴角终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距离杨然煦规定的日子还有三天,宋天星夜以继日,拼尽全力,终究还是把这件礼服做出来了。
木质悬衣架上,鹅黄色云锦缎佐以白可胜雪的欧根纱裁剪织造成及地长礼服,袖口处镶嵌以银丝雪线,浅淡灯光下便可微微折射出些不同的光华,别致出心。
衣襟设计遵照于复古华式金针盘口,外层薄纱隐绕,其间绣于其上的瓣花仿佛栩栩如生,随清风摆动之间摇曳成姿。
秋日的阳光升的有些高远,在此时将那淡薄的辉芒落于衣衫上,那礼服竟像是活了一般,流光闪现,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宋天星站在自己的作品前,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这件自己足足付出了一个月心血的物件。
从设计图纸到甄选衣料,再至针针线线的缝制,宋天星事事亲力亲为,她,是下足了功夫。
一阵鼓掌声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宋天星的背后响起,她疑惑的回头看去,只见万曦辰正笑着朝自己走来。
“不错,这次你的作品很好,出乎想象的好。”
万曦辰极为赞赏的说道。
“真的吗?”宋天星满脸都是惊喜的神色,不过很快,她本亮起的眸光在一瞬间就黯淡了下来。
“怎么了?”
察觉到宋天星的变化后万曦辰疑惑的询问道。
“我还是担心,若是这件礼服不让杨然煦满意怎么办。”
宋天星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她被嘲讽一番算不得什么,只是万曦辰为宋天星曾信誓旦旦的保证过,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她必然会让万曦辰丢了面子的。
名利于宋天星而言其实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她害怕自己会有辜万曦辰对自己的希望。
“天星,说实话,这是你第一件正式设计的礼服,从头至尾,我没有帮过你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原本我也是有些担心的,但是又不敢出手帮你,一来怕违背了那本来的约定,二来也是怕我的指点会让你失了原本的思路,甚至会害的你失去自信。”
万曦辰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满是赞叹的看着宋天星的作品。
“但是现在看来的话,我的担心其实完全是多余的,你的作品,看似低调,实则每一处都不失华贵和靓丽,中式的云锦缎配以西化的薄纱,巧妙的将古典和梦幻结合了起来,实在是妙,太妙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万曦辰的情绪也渐渐变得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