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隔壁就传来了狼狗的吠叫声,加之以男人凄厉而又痛苦的声音,光是听到这声音,就已经完全不难想象到里面究竟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几只足有人高的健硕而凶猛的狼狗追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不断的撕咬着,啃食着,鲜血的刺激使得这些狼狗的野性彻底暴露无遗,它们疯狂的追寻着受伤人,情绪却渐渐变得越来越激动。
这下子,所剩下来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彼此,他们的脸上全部都是惊慌的样子,全身都已经是忍不住微微发抖了。
在这个时候,最恐怖的不是亲眼看见,而是听着这些声音在自己的耳边不断的回荡着,他们即使是闭上眼睛,这脑海之中自然形成酿造的画面还是一幕幕的在自己的眼前展现着,因为是自己的凭空臆想,所以一切显得更加恐怖。
“你们别急,一个个来,今天,我相信会有人告诉我的!”席少渊冷冷说道。
“我,我们也是被逼无奈的,这只是替人办事而已。”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和席少渊求情了,着实,想到自己待会将要面对的是那样恐怖的情形,怕是任谁面对了都不会是一种轻松的心态。
“你替谁办事?”
“幕后的指示人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些都是老大一人操办的,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面目,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总之,这次接到这个任务本以为会大赚一笔,谁知道,这……”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人已经是满脸懊悔之色,仿佛自己刚刚要是跑的快点就完全不会被抓到一样。
“你们抓的人呢?人呢!”席少渊质问道。
“人……”
最先说话的那名歹徒和身边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给我说!”
席少渊已经不耐烦了。
“人,人已经被我们丢在郊外的森林深处了,我们,我们还有两个人因为某些原因又跟了上去,怕是,怕是她现在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的时候,席少渊的心瞬间就沉了下来,他整个人像是被击中一样在原地彻底呆立了几秒,而后迅速从这里跑开,就算是将整片森林都翻过来,他也要将宋天星找出来。
隔壁房间的墨隆在楚甲贵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中终于按下了那立体声音的开关。
此时的楚甲贵完好无损,只是在刚刚过去的那几分钟里墨隆并没有给他没有想象之中的严刑拷打,而是莫名其妙的听了一段极其逼真的,仿佛是身临其境的录音。
楚甲贵的心里本满是疑惑,可是看到墨隆现在得意的样子之后,楚甲贵到底还是明白了他真实的意图。
“你,你们居然敢算设计我!”
“这不是算计,你的苦头在后头!”
墨隆急忙追了出去,此时的席少渊已经丝毫不敢再有任何的停顿,只要想到宋天星现在已经身处险境,席少渊的心里就尽是急切。
“席总!是不是已经有少夫人的下落了。”
“在城郊的野树林,你现在立刻通知陆晨,让他调动三十架直升机在上空搜寻,我先过去!”
“野树林?那里迄今为止没有多少人进去过的!里面范围之大不容小觑,你自己去怎么找得到,里面的野兽众多,会有危险的!”
墨隆及时拦住了席少渊。
“她等不了了!”只是一句话,席少渊便瞬间将墨隆的阻拦推开。
“立刻按照我的命令去执行!”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疾驰的法拉利如同在墨隆的视野里瞬间隐没。
冬日,凌晨四点五十,可是天色依旧黑暗,这个夜晚,总显得太过于漫长。
……
宋天星恢复意识的时候,浑身都冷的几乎麻木,她努力的向四周看去,却发现周围只是一片黑漆漆的森林,除了远处几声莫名动物的叫声以外便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这是哪里?”
宋天星揉了揉发沉的脑袋,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夜晚的温度变得骤低,而她的身上也仅仅有一件单薄的外套而已。
她朝着自己已经冰冷的手上呵了口气,努力摩搓着想要以此产生些温度,但是这样做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就没有起到什么大的用途。
刺骨的寒意依旧不断朝着宋天星身上席卷着,她瑟瑟发抖,又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她自己独自摸索着出去的路,否则宋天星很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必然没有任何的退路。
漆黑的夜晚和不知名野兽的嚎叫周遭的环境映衬的格外凄凉和恐怖,宋天星只能佯装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可是宋天星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状态下究竟还能不能走出去,她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席少渊,若是自己和他所见到的最后一面是那晚的不欢而散,宋天星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会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
眼泪一滴滴的从脸上滑落,宋天星的面部在这极低的温度下也几乎要麻木了,唯有这几滴还算带有些许温度的泪水从脸上滑落的时候,她还能够有些知觉。
脚步已经越来越慢,她的四肢已经快要不听自己的使唤了,宋天星觉得自己的脚下仿佛已经被镶嵌了千百斤重量的铁块一样,迈不动,完全迈不动。
身后突然传来两束手电的光线来,宋天星心中一喜,以为是在这里遇到了守林人,她停了下来,本打算朝着身后光线的地方招招手,混沌的脑袋在这个时候却突然之间清醒了过来。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突然到这里来?想到刚刚那几个劫持自己的在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不知所踪,难道是他们又临时折返了回来?
想到这里的时候,宋天星立刻变得警惕起来,她左右看看,乘着那两个人还没有走到这里的时候躲到一个已经干涸的沟壑小心的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