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五官极其俊美的脸上在此刻已经彻底被一层无形的寒霜覆盖,就连那双眸子里的目光都像是两把锋利无比的刀剑一样,已经足够将面前一脸诧异的席少城刺透千万遍。
还没等席少城反应过来,席少渊就已经狠狠将一个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这重重的一圈,几乎用尽席少渊全身的力气,满心的怒火。
席少城的嘴角很快就露出一抹血迹,他用手背擦了擦,不甘心的看着席少渊。
“你记住了,这一拳,我是替宋天星打的!”
话音刚落,席少渊又是狠狠一拳打了过去,这一次,就连桌子上的玻璃杯都被撞翻在地。
“这一拳,我是替我的孩子打的!”
席少渊心里的怒火已经完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了,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究竟是有多生气,他误会了宋天星,从头到尾,彻底的误会了她!
“席少渊,这是你自己的错,是你完全没有给她足够的信任,一次次让她承受伤害,你有什么资格将所有的责任都怪罪在我的身上,如果没有你,现在和她在一起的人只会是我!”
席少城冷笑着将嘴角的血迹在再次擦干,即使是被席少渊狠狠的打了这两拳,他的脸上也依旧是带着满满的嘲讽之色,完全没有任何的惧怕和内疚。
这话刚说完,席少渊一个箭步就上前一把将席少城的衣领狠狠纠了起来,他深邃的黑眸在此刻愤怒的几乎都要喷射出灼人的火焰来!
“从此以后,不要再对她有任何的心思!席少城,我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现在若不是看在爷爷的份上,我定要你承受无尽的代价!我饶过你这一次,再有下一次,哪怕整个世界的人都在反对,我都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话音刚落,席少渊狠狠将席少城推了回去。
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眼下,即使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席少渊也再不想等待一分一秒,他不能失去宋天星,绝对不能!
白色玛莎拉蒂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疾驰在一望无尽的路上,晚夜,整座城市已经不像白天那么嘈杂喧哗,夜幕拉在城市的上空,除了路旁的灯光还在悠悠洒洒的落着浅淡的光芒,其余的地方,早已安静下来。
席少渊的心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乱过,这个时候,他对宋天星只有无尽的愧疚,想到自己之前对她的那些误会和说过的话,他已经完全无法平静下来。
对于席少渊来说,若是这一次错过了宋天星,他真的会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
快点!再快点!席少渊车子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限,他已经等不及,等不及见到宋天星,席少渊害怕自己晚了一步就会宋天星,他害怕那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就这样亲手被他摧毁!
偏偏上天就像是在故意和他开着玩笑一样,此时的席少渊越是着急,那接二连三的红灯就是隔三差五的亮个不停,可是如今的席少渊眼里已经完全看不见其他了。
他的脑海之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宋天星,把他心里真正的话全部都说出来,他再也不想让宋天星离开自己!再也不想!
左方同样疾驰而来的车子和席少渊的车迅速靠近,即使对方的司机已经在不断的按着鸣笛,但是席少渊却是什么都听不见了!
那司机再想刹车的时候已经是完全来不及了,危险正在迫近,可是席少渊的眼前,脑袋里,全部都被宋天星覆盖,他浑然不知危险正在朝着自己迫近!
一声巨响!玻璃的碎片声和车子的警报声在一瞬间就响了起来,混杂在一起,原本还算是寂静的夜晚如今也变得混乱起来,对方的司机因为安全带的原因受的伤还不算重,然而这个时候的席少渊,早已经是满脸的鲜血,失去了意识。
昏迷的那一瞬间,他看了看手上的那枚戒指,染着鲜血的薄唇微微动了动,最终却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城市的霓虹灯光依旧绚烂无比,可是,这样一个看似平静的夜晚,却终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
洁白的婚纱点缀着璀璨的钻石,在明亮的灯光下也在隐隐散着夺目的光,抹胸式的设计完美的将宋天星白嫩漂亮的锁骨凸显了出来。
那原本及腰的黑色长发已经被盛蓦然特意聘请来的化妆师精心的挽起一个高高的发髻,宋天星本就精致好看的脸上仅仅是略施粉黛就已经足够完美,几乎让所有的女人都黯然失色,
此刻的她很美,比之寻常,是更美,美的不可方物!
“宋小姐果然是天生丽质,怪不得盛先生的身边常常有那么多女人投怀送抱,可是他却偏偏都是不闻不问,只对你一个人情有独钟。”
一旁的化妆师看到宋天星后都忍不住夸赞起来。
“是啊,宋小姐能够有盛先生这样的人爱护,真是有福气,你们才是真的天作之合。”
众人的附和和赞美的声音不绝于耳,但是此时的宋天星在听到这些话以后却是完全没有半点的反应,她静静的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没有觉得丝毫的欢喜,相反的,却是深觉此刻的自己是无尽的悲哀。
她的人生,大概从此以后都变了吧?她和席少渊之间,和整个席家,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有任何的关系。
“时间快到了,宋小姐,我们过去吧?”没过多久,一旁的佣人就小心翼翼的对宋天星说道。
宋天星没有说话,兀自的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她堪为倾国倾城的脸上,没有一点的欣喜却是无尽的落寞。
那是从她的眼眸之中就可以深切流露出来的无奈,也许从这一刻开始,她的命运,将再也不会让自己做主了。
白纱在身,手中的鲜花还在隐隐散发着馥郁的香气,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这都本应该是一生之中都最为期待的日子,可是此时的宋天星,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是可悲的,是可气的!
纵然那些人在自己面前‘毫不吝啬’的恭维着,可是,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又怎么可能会是那么轻易可以知晓的?
虚伪而又尽是嘲讽的声音时时刻刻都在宋天星的耳边回响着,她知道,全部都知道,只是宋天星又能够如何?在这个世界上,谁又有天大的权利可以堵得住这悠悠众口?
席少渊,这是我能够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